第19章.煉神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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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美貌女人看著那盆蘭花眼睛竟有些發紅,喃喃道:“姐姐,我們終於要回去了!灼華如今出落的越發美麗大方了,頗有你當年驚豔,前來提親的世家門派幾乎踏破了門檻,不過都被我拒絕了,我們灼華怎麽能嫁給這些凡夫俗子呢,要嫁也得是天下第一人,如我們蓬萊的公子申,最不濟也得是淩雲霜木,姐姐,灼華真的長大了,她和你一樣美麗,和你一樣善良……”
女人突然鼻子一酸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聲音嗚咽,整個院子外麵的人都聽的很清楚。灼華有些傷感突然抱著女人道:“小姨,我們都要堅強,那些苦難的日子我們已經熬過去了,明天會更好的。”
半個時辰後,一架馬車駛過青牛城的街道,馬車上一個少女,一個女人,少女手中拿著青花傘,女人懷中抱著一盆蘭花。馬車後麵跟著一群黑色服飾的大漢,浩浩蕩蕩穿過長街,駛向遠方。
客棧中白衣公子看著駛去的馬車,輕輕道:“陸長老,你看出他們都是什麽修為?”
陸有鼎一時之間有些不能相信:“周身隱隱有光暈籠罩,那便是護體神光,這些人至少是煉神境界。為首的那個老頭可能已到練神巔峰境界了。”
何等震驚,修煉一途,是逆天而行,大有奪天機補己身之功效,期間更是劫難不斷,所以修煉一途最為艱辛。
一般神州修士將修為劃分為十二個等級,即感知,納散,歸府,通脈,聚元,地元,天元,煉神,返虛,人仙,地仙,天仙。至於天仙之上有沒有更高的境界誰也不知道,至今為止舉神州上下還沒有人能達到那種境界。
阮誌坤,陸有鼎,公所仇,雲苓算是紅塵三千頂尖的天才,至今修為才是練神境界,多年以來一直踏不過那個門檻,今天居然見到了一群練神境界的家夥,這讓人情何以堪啦。
公子雲荒被認為紅塵三千一百年不世出的奇才,今年十五歲境界已達到聚元,被族中上下當做重點培養對象,可當他見到這些人時還是黯然失色。
阮青雲望著出城的馬車怔怔發呆,那些兒時的歲月悄然流逝,那些過往的情意柔腸百損,那若有若無的甜蜜刺人心痛。你走了,然而我依然留在原地。從此我們天各一方。
就在此時,那為首的老人似有察覺,突然回望,兩隻眼睛就像兩把利劍一樣刺向阮青雲的瞳仁,一陣苦痛瞬間侵襲大腦,仿佛要把阮青雲的大腦絞碎一般。額頭上的冷汗大顆大顆低落,臉上肌肉開始出現痙攣,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他已經感覺到了鬼門關,死神在向他招手,他漸漸模糊了記憶,倒在雪地裏。
額頭的紫色火焰突然跳躍了一下,然後熊熊燃燒,中間的那一點紅色更是光芒大盛,竭力抵抗著突如其來的攻擊。那老人麵色一沉,加大了攻擊力度。漸漸地紅色光芒弱下去,最後連紫色火焰都熄滅了,少年的麵色變得慘白。
突然,一陣乳白柔和的光芒籠罩在阮青雲身上,丹田之中有一個雞卵般大小的珠子徐徐轉動,其上散發著驚人的能量迅速向四肢百骸擴散而去,身體裏似乎有一條綠色河流緩緩流淌,滋潤著幹裂破敗的身體。
天空之上烏雲湧動,大片大片的烏雲向青牛城籠罩過來。天要黑了。夜幕下的青牛城更加詭異奇譎。。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丹田中的珠子又重新歸於沉寂,阮青雲的呼吸才漸漸恢複正常,瑩白的珠子靜靜的躺在丹田之海中。
黑衣人護送著馬車浩浩蕩蕩走過出了青牛城,向著東海的方向駛去。
半路上,女人有從馬車上下來過,:“馮老,你不應該出手的。”
為首的那老人猛人一驚,自己做的如此隱秘都被著女人發現了。:“你知道的,他的身份,所以注定他活不久,他是天要滅的人。”
女人看了一眼馬車裏的人,有些疼惜:“你有沒有想過灼華感受?”
“糾纏了九世,痛苦了九世,她早該放下那段感情了,上天不會成人之美的。小姐性子柔弱,下不了決心,老頭子我幫小姐做出個決斷。第十世,就不會有痛苦了,這樣對大家都好,也不會有人再跑來禁錮我東海蓬萊了。上天的意誌。我們誰也違背不了。”
“可是,這樣對他不公平,輪回九世,夭折九世,這一世是他最後一次機會。”
“天道之下,沒有所謂的公平,誰拳頭大就對誰公平。現在說這些都已經無意義了,他已經死了。”馮老似乎想起了什麽事,眼睛看向遠方:“小姐的邊城之行是掌門親自安排的,那人不知道,如果被那人知道,我蓬萊將會有滅頂之災。”
“好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對於李北鬥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回去了,以新的麵貌迎接蓬萊的臨世。蓬萊重新現世,百廢待新,正是需要人的時候,你們有九年沒回去了吧。”
對啊,馮老說對,這樣對大家都好,可是自己始終過不了灼華那一道坎,總覺得對不住這孩子,女人風姿卓越,可是他眉頭愁雲慘淡,心中壓抑著一種悲憤。
馬車漸行漸遠,最後隱沒在雲霧裏麵,就像神仙的飛船一樣,劃過天空向著遙遠的方向飛去。
當阮青雲醒來後已經是第三天的早上了,躺在自己的床上,他感覺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就像被惡鬼吸幹了血一樣。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絲。
父親和老板都在身邊,表情沉重不說一句話。
“是被人用精神力攻擊所致,蓬萊的人也太過膽大妄為了。”老板最先開口說話了。
“哼,我兒子若是有事,不管是誰,就是天涯海角我要殺了他。”阮誌坤怒氣衝衝地道。
老板看了一眼阮誌坤,有些哭笑不得,:“由於體質原因,這小子總算挺過來,若是一般人早就送命了。”
阮誌坤道:“最好沒事。”
“我這幾天要去一趟鑄劍山,你們父子盡量小心些。”
阮誌坤知道老板在此隱居便是為了鑄劍,於是點了點頭。
阮青雲自初生以後就體弱多病,很多人認為這孩子養不活,加之妻子生產之時遭人暗算,撒手人寰了,孩子是留下來了,可是孩子天生命格不全,很難活下來,這孩子便是他這世間唯一的留戀,他說什麽也要讓孩子活下來。
那天晚上,大雨,說書人指引了他一條出路,就是紅塵三千一族的聖物,藏天珠,於是他有了和族長雲萬裏的十五年之約,不過這個約定隻有族長和阮誌坤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
那段時間真是折磨人,所幸天無絕人之路。
兒子今天在大街上遭人暗算,幾乎丟掉性命,他能不怒嗎?
客棧中。
一個微胖的身影,出現在陸有鼎眼前。
微胖的是虎鍾鳴,此次前來就是想和陸有鼎聯手攻打阮家。
“成事之後青牛城一半產業歸你,怎麽樣?”虎鍾鳴道。
“我為什麽要幫你?”
“因為你也想殺掉阮誌坤。”
“那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陸有鼎冷冷的道。
“還有就是你是紅塵三千族長之下第二。”
陸有鼎眼睛閃爍了幾下;“好,我答應你。”
我才是紅塵三千第一,阮誌坤,你不配,陸有鼎輕輕吐出一口氣,頓時覺得天地更寬闊了。
四方修士突然之間都趕往青牛城,隻為那虛無縹緲的藏天珠。誰都不知道藏天珠究竟在誰手裏,但是他們仍然不遠跋涉千裏來到青牛城奪寶。
有人說藏天珠在阮誌坤手中,有人說在謁紅塵手中,甚至有人說在陸有鼎手中,在藏天珠還沒有出現之時誰也吃不準藏天珠在哪個手中。
青牛城的夜格外寂靜,也格外寒冷。
殘燈如豆,門外是飄雪的夜,阮誌坤在屋子裏來回踱步,臉上充滿了憂愁。
就在這時,屋裏突然一片漆黑,桌上的油燈熄滅了,黑暗中仿佛人影晃動。
阮誌坤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左腳前探,右手急如厲風向前抓去,隻聽黑暗中有人急速升起,落在橫梁之上。
“哈哈,多年不見,身手還是這麽靈敏。”橫梁上的人突然笑道。
“你也不賴,能在我不知覺間進到屋裏撲滅油燈,你是第一個。”
橫梁上的人本想捉弄一番阮誌坤,沒想到這麽快就被識破了,覺得一點都不好玩,索性跳了下來。隻見手指一搓,一個火苗便在手指上跳躍晃動,油燈又重新燃上了。
屋子裏又恢複了明亮,一點油燈閃爍著火焰的影子,人的影子也被燈光影在牆壁上,這時才看清楚原來是一個老頭兒,身上穿著粗布麻衣,肩上挎著一個褡褳,臉上洋溢著醉人的笑意,隻是這老頭從一出現眼睛就開始忙碌起來了,將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掃了一遍,眼睛最後落在阮誌坤身上。
“當年的事怎麽算?”
“什麽事?”阮誌坤饒有興趣的問道。
“別跟我裝蒜,藏天珠的事。為什麽要耐在我頭上?”老頭兒不耐煩的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