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信守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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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紫悅和趙耀祖並沒有參加晚上的聚會,而是走出礦院,沿著空曠的公路閑庭散步。當紫悅這樣清純美麗的女孩邀請他出去走走時,在趙耀祖看來,很是意外也很別扭。
一是彼此不熟悉,二是單獨和女孩相處尚屬首次,自卑情結和缺乏異性溝通的經驗讓他猶豫不決,最後還是紫悅主動找到他,這才勉強答應。
夜晚的秋風有點涼,空曠的道路被月光泄的通白,周遭很靜謐,隻有琉璃河湍急的流水聲。楊紫悅率先打破沉默,她好奇的問:“趙耀祖,今天你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
趙耀祖與她刻意保持了一定距離,低頭慌亂的回答道:“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其實,我是個性格內向,缺乏自信的人,很不願意把這些曾經的苦難向別人訴說。”
見她半信半疑的樣子,趙耀祖平複了一下心情,繼續說道:“這些天來,每當我看到身邊同事那種積極樂觀的生活態度,身體裏就充滿了正力量。在晚會現場,我鼓起勇氣向大家分享了我的過去,這對我來講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和突破!它將激勵我在人生的道路上勇往直前!”
聽他說了這麽多,楊紫悅突然走到他麵前,雙手背在後麵,眼睛直勾勾的望著他,衝他笑著說:“趙耀祖,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刮目相看!還記得上次我們見麵時的情景嗎?當我和你握手時,你那羞澀靦腆的樣子使我忍俊不禁。可現在你開始變了,你應該為自己的改變感到驕傲和自豪!”
趙耀祖怎麽也想不到,楊紫悅今天會過來看她,和她說這麽多話,他更不會想到因為自己的一場演講,會在楊紫悅心裏深深埋下一顆愛情的種子!
紫悅和球團、耗子、芥末他們被安排在礦招待所住下。第二天早飯後,他們一同來到了程的宿舍,門虛掩著,屋內散發著濃烈的酒味,趙耀祖早早的就去上班了,隻有程在宿舍悶頭大睡。
球團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掀開被子,在程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下,程被抽的發出一聲尖叫,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芥末和耗子緊跟上前,和球團一起將程壓製在床,幾個久違的老朋友在以這種粗暴的方式慶祝再次重逢。
站在一旁的楊紫悅看著哥哥被欺負,趕緊上前拉開了他們。由於程昨晚喝的太多,回來後倒頭就睡了。此刻,他斜靠在床頭,伸手點燃了一支香煙笑著說:“你們幾個太不夠意思了,昨天晚上偷偷溜走,害的我喝了不少酒。”
芥末喘著氣說:“你丫活該,沒看見那個廖主任和江楚楠把你當靶子練,一點警惕性都沒有!”
“對!沒錯!我算是看見山裏這幫野人了,他媽的真太能喝酒了,喝到最後,簡直把白酒當開水喝,我看這形勢不對,就趕緊跑了出來。”耗子插話到。
程接著說:“別說你們,剛來那會,我還想著自己酒量不錯,結果差點被整翻。不過,他們人都還不錯,挺講義氣的。昨晚實在太高興了,就沒控製住!”
“哥,你高興也要注意身體啊,瞧你這段時間都變黑變瘦了!”楊紫悅心疼的說。
“沒事,你哥我是誰?什麽場麵沒見過,喝這點酒算什麽?”說話間,楊紫悅倒了杯白開水遞給了程。
球團上下打量著房間內的一切,再看看程那頹廢的樣子,嘖嘖的說:“哥們,今天我算是明白了,你在這受苦了,這都什麽年代了,我長這麽大還真沒見過如此簡陋的住宿條件,這要是換做我,早他媽走人了,你可真是我的偶像啊,你這麽厲害,你家裏人知道嗎?”
程聽後,深吸了兩口煙,無奈的望著窗外。楊紫悅知道球團的話說到了哥哥的痛處,她順手從桌子上拿起一本書向球團的頭上扔去。
“球團,你會不會說話啊,我哥比你強多了,他能吃苦,能忍受寂寞,隻要在這裏堅持三個月,以後在任何環境下都會適應,很快便會回去的。哪像你,整天就知道去酒吧泡妞,不務正業!”
“紫悅,話不能這麽說,咱們家又不缺錢,曆練的地方多了去了,何必跑到這荒山野嶺啊!對吧,鵬程。”
聽完他們之間的對話,程臉上布滿了哀愁,片刻之後他淡定的說:“哥幾個,這地方你們也看了,確實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上班的地方比這裏還艱苦,每次上夜班的時候,肚子經常餓的咕嚕叫,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哼!說什麽鍛煉自己,其實是自欺欺人,三個月時間能練出什麽來!”
耗子聽完鵬程的傾訴,堅定的說:“哥們,要不你這次和我們一起走,咱們去城裏合夥開店,或者幹其他什麽,總比呆在這裏強!”
芥末也跟著附和說:“沒錯!隻要我們兄弟齊心,沒有什麽事情是我們做不成的。”
看著哥哥無助的樣子,紫悅內心充滿了心酸和內疚,淚珠子在眼眶裏打轉,她恨自己勸哥哥回來上班。
他從小被爺爺奶奶寵大,從來沒有遭過這樣的罪。如今卻在這裏備受煎熬,憔悴不堪,看著牆上掛著髒兮兮的衣帽和地上散落的黑色靴筒以及變黑發臭的白色襪子,淚水頓時傾瀉而下。
她跑到哥哥身邊大聲哭喊著說:“哥,咱們不在這呆了,不呆了,現在就走,我對不起你,真不該讓你過來!”
程看到妹妹泣不成聲的樣子,強忍著淚水安慰她說:“我的好妹妹,哥哥剛才隻是發發鬧騷,過去就好了。這裏雖然艱苦,但我還是可以堅持下來的,你不是說我隻呆三個月嗎,三個月很快就到了!”
“不,我要你現在就跟我回去!”說著便開始給他收拾東西。
看到妹妹情緒失控的樣子,程一把抓住她的手,語氣堅定的說:“哥哥答應你的承諾,就一定要兌現!要不怎麽給你樹立榜樣,我已經從這裏走過一次,不能再走第二次,我不能讓人覺得是孬種!為了你,為了爸爸和楊阿姨,我必須堅持堅持到底!”
球團、芥末和耗子被這對情深似海的兄妹深深感動了,似乎明白了什麽,他們不再勸說鵬程回城,對他拋去了敬佩的眼神。
簡單吃過午飯後,程送走了紫悅和他的樂隊成員,看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再回想起紫悅早上的一番話,程突然覺得失落和沮喪,他一個人獨自在礦院像丟了魂似得來回走動。
這時,從遠處走來一個身穿淡藍色碎花連衣裙、披頭散發的女子,她一隻手拎著淡綠色麵盆,一隻手反複打理著濕漉漉的頭發。
隨著距離不斷拉近,女子的模樣變得清晰可見,精致的五官,水嫩的肌膚,高挑的身材、修長的白腿和凹凸有致的三圍即刻映入他的眼簾,程心裏不禁一驚,這是哪裏來的女子,長得如此水靈,如出水芙蓉般美麗,頓時讓他怦然心動。
當該女子輕輕從他身邊走過時,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隨著空氣四散開來,他對這種香味記憶幽深,因為顧紫靈每次洗澡都用這種香水,他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和顧紫靈在一起的美好日子,反複呼吸這種獨特的味道,慢慢享受著空氣中彌漫的香水味。
而對於眼前這位女子,他看著眼熟,卻一時又想不起來。直正當這時,江楚楠從她背後追趕了上來,他一邊小跑,一邊大聲喊道:“周曉蝶,等等我!”
這時,程才反應過來,原來她就是江楚楠正在追求的女孩周曉蝶,也就是昨天晚上在舞台上跳天鵝湖的女孩周曉蝶!
當周曉蝶聽到有人在呼喊她名字時,猛然一回頭,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濕漉漉的頭發隨著慣性在四周舞動起來,濺出一道道水霧,在陽光的直射下,水霧中映出一道道美麗的彩虹。此時的周曉蝶像一幅美不勝收的油畫一樣展現在他的麵前,
程再次被她的美貌和氣質所吸引,靜靜的駐足觀望,自從和顧紫靈分手後,他還從來沒有過這種觸電般的感覺,這種感覺瞬間點燃了他對愛情的衝動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