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先生，關係歸關係，不過我覺得您今天是來談生意的；所謂親兄弟明算賬，既然是談生意，那我可不會因為關係而給您老任何優惠。”王雪瑤轉移話題輕笑道。

    王老先生麵容一僵，諂笑道：“趕明兒老頭子我要問問王成林那小子是怎麽教女兒的……”

    “我爸爸隻是教我虧本生意不要做而已，並沒有說什麽。想來三位叔叔爺爺也看到了，我每天花銷不小，錢可是個好東西。”王雪瑤接過話道。

    王老先生麵容再次一僵，馮一村兩人暗道厲害，沒想到最多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頂天的王雪瑤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氣人卻不出格，又先打招呼寸步不讓，不要拉關係。

    “真不知道王成林那小子一天到晚教你什麽，你這孩子真是鬼精鬼精的！這麽說吧，老頭子手下的團隊看上你那首《為了誰》了，希望能得到你的授權，這是政治任務，孫侄女你明白老頭子的意思嗎？”王老先生輕笑道，表情收放自如，似乎已經忘了剛剛王雪瑤嗆他的話。

    “嗯，我明白，是王老先生你的政治任務……”王雪瑤咬文嚼字道。

    不要臉的老頭最難纏，王雪瑤索性不再計較他叫自己孫侄女的事兒了。

    總之這些都是大人物，如果不是她是王成林的女兒，恐怕平等對話的基礎都沒有。

    “呃……，咳，孫侄女真會開玩笑……”

    “太祖說過，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王雪瑤繼續道。

    “咳咳……，老頭子我是那樣兒的人嗎？一……一百萬行了吧？老頭子我窮啊！”王老先生苦著臉道。

    “一百萬？嗯，可以……”王雪瑤點頭道。

    “嗯？啊？”王老先生真是喜出望外啊，沒想到勝利來得如此突然。

    其他兩人都有些懵逼了，沒搞明白為什麽王雪瑤忽然來這麽一個急刹車。

    “一百萬算是給你們公益或者內部演唱的授權，如果是商演則不行！如果是政治任務，那麽必須把作詞作曲原唱標注出來！”王雪瑤道。

    “呃……，孫侄女，老頭子我沒聽清楚，你能不能再說一遍？”王老先生咬著牙，胡子一抖一抖的說。

    “我什麽都沒說過，對了，不知馮一村大導演和劉少華董事長找我什麽事兒？”王雪瑤若無其事道。

    “等等……”

    王老先生打斷道：“孫侄女，商演我們肯定不沾染，隻是這一百萬的授權費是不是太貴了點兒？我那侄兒難道如此小氣，讓你連一百萬的小錢兒都斤斤計較？”

    王雪瑤笑了笑，輕聲道：“我是不差這點兒錢，這就是個象征意義，難道王老爺子認為我應該免費？那不是侮辱太祖他老人家麽？如果不免費，我收一塊十塊百塊什麽的，那我作為王成林的女兒，不是間接的打了我爸爸的臉麽？”

    “呃……”王老先生感覺自己頓時無話可說。

    或許如果那首歌在別人手裏，別說給百萬，就是給一萬塊，能在政治舞台上唱出來那也是天大的造化，可是作為王成林的女兒，不需要。

    所以這一百萬看起來多，可是在王成林女兒這個身份上來說，那就和白送沒區別，這就是同人不同命。

    好似古董一般，在有些人看來值錢，但在有些人看來卻隻是破銅爛鐵。

    “看來王老爺子也沒話說了，那麽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現在馮一村大導演你先說還是劉少華董事長你先說？”王雪瑤轉而問。

    兩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一抹苦笑浮現在眼中。

    “我來說吧……”

    馮一村起頭道：“是這樣的，還有不到半年就過年了，春晚又到了準備的時候了；春晚想來王小姐你是知道的，在寓意必須濃厚的同時，還需要一些關乎國民大事兒的題材，今年的大洪水顯然是這樣的一個題材；本來我們這邊都打算搞一個征集活動了，卻得知王小姐唱出了《為了誰》，這首歌實在是太符合主題了！但是王小姐你知道的，春晚是不可能給出太多出場費的。”

    “春晚麽……”

    王雪瑤沉吟了一下，皺了皺眉，斟酌著輕輕說道：“春晚的規矩我大概知道一點兒，錢對我來說也不重要，我的條件是，我要春晚一個單人節目，五分鍾左右！”

    “呃……，這……”

    雖然馮一村本來就有這想法，但是談判桌上自然不能讓王雪瑤看出來，所以他裝作為難的樣子。

    “那首歌我可以貢獻給春晚舞台，你們讓誰唱都可以；對，王老爺子手下的文藝兵就挺合適的；對，就是這樣兒，春晚這個舞台我不會算你們商演；王老爺子，這樣可以嗎？”王雪瑤問道。

    “孫侄女大義，老頭子我本來就準備插話了！”王老先生頓時豎起了大拇指。

    “隻是，王老爺子，便宜都給你們占了那我還剩下什麽？”

    王雪瑤似笑非笑的說：“還是那句話，我要一個五分鍾左右的單人節目！”

    “這個我可做不了主，這是小馮的事情，而且這裏邊水很深……”王老先生搖頭道。

    “是麽？”

    王雪瑤不置可否，本想憑借自己看出來的王老先生和馮一村的關係給施加一下壓力，沒想到這老頭還挺有原則的。

    “據我所知，這些年春晚越辦越差了吧？認真說來也不是越辦越差，而是大家的審美觀提高了，偏偏因為春晚的政治屬性改革的進程太慢，跟不上時代，馮導演我說得對嗎？”王雪瑤斟酌道。

    “沒錯，沒想到連王小姐你都看出來了，問題很嚴重，所以其實沒誰願意做這個導演，這不就強製性的落到我頭上來了。”馮一村苦笑道。

    “條件依然一樣，不過我再出兩首歌換，給我一個五分鍾左右的單人節目時間！”王雪瑤斷然道。

    “這……”馮一村依然遲疑。

    “還不行？”王雪瑤有些怒了。

    “不是，王小姐不要誤會；隻是你也知道春晚的屬性，所以我必須知道你出的兩首歌是什麽，以及你想要的那五分鍾用來做什麽才能決定！”馮一村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