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鏡頭一片黑暗的直播間中漸漸有了人氣。

    一開始是一些好奇的觀眾，等了一會兒之後就開始咒罵起來，以為烤魚又出了故障，不然為什麽一個黑屏主播，應該是說是從來沒有直播過的主播居然會上了首頁最好的推薦位，而且周邊圍繞的四個推薦位都不見了。

    有人和客戶投訴，被告知是正常的，並沒有出現故障，引起一片罵聲。

    但是漸漸的有人開始反懟回去，掐架成一片，原來是來自於王雪瑤貼吧的觀眾。

    漸漸的，貼吧過來的觀眾越來越多，咒罵的人漸漸帶不起節奏，也漸漸明白了這個直播間是為誰開的。

    隻是，現在才下午四點左右，距離晚上的八點還有好幾個小時，幾乎半天時間，這麽早就這麽掛著不推薦任何人，依然讓眾人好奇不已。

    不知道王雪瑤是誰的漸漸知道了，本來就知道的也更加好奇，是什麽讓烤魚如此對待王雪瑤？

    按照現在來算，這樣的首頁位置，一個小時的廣告費都是按照萬數來算的，實際價值就是如此，白白掛幾個小時要浪費多少資源和錢？

    烤魚各頻道一些主播群或者圈子中也一片喧鬧，尤其是本來被安排了首頁推薦的一個原先的金牌主播，一個人在群裏叫了好一陣子，終於是有人理他了。

    “別吵了，能怎麽辦？人家不是主播，是個大土豪，難道你不巴結人家啊？你上頭那個不是已經承諾給你補償了麽？最多推遲一下，有什麽關係？要知道你可算是多占據了半天的位置呢！”有人怨氣滿滿的說。

    “放屁，到了我這樣的程度，就算沒有首頁推薦也一樣，有也差別不大，你以為我是在乎那個推薦位麽？我告訴你們，不管你們怎麽樣，反正我是準備退出烤魚了！聽說王成林也要搞這個了，說是叫什麽熊熊直播，再混幾天熊熊出來跳槽去！”

    “嗬嗬，你當然不在乎，你在乎的是你房間那小土豪吧！你一氣之下直接關了直播間，把你的土豪觀眾惹毛了，我可是看人家罵得很難聽呢！不過也怪你自己作死，就像你說的，有沒有那個首頁推薦對你來說都不是那麽重要了，除非有什麽大事兒讓烤魚再前進一大步，增加很多流量；但既然如此，你為什麽會發脾氣關閉直播間呢？這下好了，趕緊滾去賣萌撒嬌吧，不然我看你那土豪是挽回不了了！”

    “賤人，關你屁事！”

    “不關我事兒你一直在群裏嘰嘰歪歪說什麽？”

    “老娘沒讓你看，老娘逼著你看了麽？我家的土豪哥哥才不會離開我，要知道我們可是線下見過的（羞澀表情）。”

    “喲喲喲，大家看看哈，還線下見過呢，你以為那種有錢人會珍惜你？嗬嗬，別傻了！”

    “關你屁事！（怒表情）”

    “……”

    黑屏的直播間中，一個個觀眾正在進進出出，人數漸漸上揚，已經達到十萬有餘。

    一片片‘極限’兩個字開頭的觀眾刷得幾乎要讓密集恐懼症的人嚇死，這些都是王雪瑤的粉絲，有多鐵就難說了。

    宿舍中，王雪瑤如同雕像一般發著呆，看起來就像一個二次元出來的娃娃，臉上半點兒抽動都沒有。

    另一張床上燕姿鳳正在大呼小叫，開啟語音在工作群中各種吼。

    “姐們，想好了沒？”抽空燕姿鳳抬眼問了一句。

    “什麽？”王雪瑤陡然回神。

    “戀愛中的女人果然智商負數……”燕姿鳳嘀咕道。

    “你說什麽？”王雪瑤怒道。

    “沒啥，就那個，露臉的事兒……”燕姿鳳比劃道。

    “為什麽要露臉？”王雪瑤反問道。

    “又是這句……”

    燕姿鳳翻了翻白眼道：“真搞不懂你，露臉誰能把你吃了呀？就你這極具欺騙性的無辜臉，配上狗熊一樣的怪力，誰能欺負你不成？”

    “你不懂，露臉了還有什麽清閑日子過？到時候隨便走在路上都遇到粉絲什麽的，萬一暴亂起來……”王雪瑤想想那個場景都心寒。

    燕姿鳳啞然道：“那你還唱那麽多原創歌曲，那不是遲早曝光麽？既然不喜歡顯擺啥？害的本姑娘都自卑了！”

    王雪瑤總不能說是因為自己被係統帶歪的吧？

    “哎……，知道我為什麽來讀書嗎？”王雪瑤幽幽道。

    “對呀，為啥？”燕姿鳳一懵。

    雖然還是不具體知道王雪瑤的背景，可是能和王成林直接對話的人，怎麽的也不至於來讀一個三流大學啊，再聯想到王雪瑤的年齡，這就更加說不通了。

    “太寂寞了，想要幾個真心相待的朋友，而不是因為身份地位和錢財……”王雪瑤苦著臉道。

    燕姿鳳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仰天長歎道：“我懂了，難道你還能明明有錢買飛機，偏要和屌絲擠公交車？沒共同語言的……”

    “所以我才沒避諱你們我有錢，隨手發個紅包也能一二十萬的發，並沒有故意去裝窮啊，如果接受不了那……”

    話沒說下去，但誰都懂。

    “那你還擔心什麽？明星要想引起暴亂起碼是天王天後級別，甚至是世界級別，平時走在大街上誰認識誰啊？除非是那些專門的狗仔隊！而且，既然姐們你才貌雙全家裏還不缺銀子，遲早是會被人知道的，還不如一開始就暴露出來循序漸進呢；明星也是人，你見哪個明星被除了狗仔隊外的其他普通人跟著攆了？當然，除了一些特定的時刻，比如說開演唱會簽售會什麽的。”

    “可是，如果這樣兒的話，在學校想要交同齡人的朋友就難了……”王雪瑤猶豫道。

    “小汙婆，你的同齡人在小學！最多初中……”燕姿鳳無不妒忌道。

    王雪瑤頓時啞然，想反駁都不知道從哪裏說起，難道說自己其實有一顆三十歲的大叔靈魂？

    “之前還覺得你挺霸氣的，懟王鬆，弄掉那三流傳媒，原創歌曲隨口就來，幾個混混估計都進不了身，沒想到結果其實也前怕狼後怕虎……”燕姿鳳癟嘴道。

    王雪瑤微微一愣，眉頭緊皺，好一會兒才喃喃道：“我懂了……”

    “懂什麽了？”

    “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