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主播嚴格來說也算是觀眾，畢竟能來到這裏的主播都是大的或者黑的，如果自己一毛不拔的話，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這工作人員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問題，都差點兒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那就先簽觀眾那邊吧……”麗人平淡的說。

    “好的，您請！”

    工作人員引領著來到觀眾這邊的簽字牆前，遞上一隻黑色的油彩筆。

    麗人在簽字牆前打量了一下，走了兩步，似乎是在確定簽字的位置。

    最後她在最上層，也就是烤魚高層簽字的那一排的中間落了筆。

    那中間也不知道為什麽，有一塊大概半米長的地方是沒有人落筆的，而兩側則分別是高德彪，還有一個叫向豔的名字，知道的都知道，這兩個名字分別代表了烤魚的總經理，還有運營部長的名字。

    “呃……”

    女工作人員一愣，張了張嘴，剛想提醒那裏不能簽名，但似乎又沒有硬性規定，隻是大家都下意識不敢把自己的名字寫在兩人中間而已。

    天國是一個人情國度，處處都有自己的潛規則，就是本身太宅不怎麽懂，隻要多看兩眼先驅者的名字，自然該清楚。

    而當她愣了那麽一瞬間的時候，那麗人已經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是四個字，一看就是昵稱一類的名字。

    “極限之王？”女工作人員喃喃道。

    這個名字讓她一頭霧水，沒想起來到底是什麽意思，不知道屬於什麽。

    可是那麗人卻沒有理會她，直接從她身邊走過，來到另一麵簽字牆，在同樣的位置上寫下了三個字——王雪瑤！

    “呃……”

    看到這三個字，女工作人員一頭霧水的腦子閃過一道亮光。

    她是烤魚的老人了，所以她才會來做大門口的接待工作，因為今天很重要。

    不管是新老主播或者土豪觀眾，她都應該心裏稍微有數。

    而王雪瑤這個名字，雖然在烤魚做大之後已經很少出現，有都是他們內部員工偶爾說笑討論，但這個名字在她們內部卻經久不衰。

    隻因為一開始傳聞烤魚已經是王雪瑤的了，後來高德彪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更沒有鎮壓，似乎是一種放任的態度。

    再之後烤魚就開始了大肆發展，好似有用不完的錢，各種大手筆頻頻出現，就算是普通員工都能感覺到異常。

    所以看到這三個字，再聯想到極限之王，已經老總和運營總管留下這個位置的意義，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好了，現在要做什麽？”王雪瑤蓋上筆帽問道。

    “呃……，您，您稍等，我，我去匯報一下……”

    女接待員心亂了……

    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王雪瑤的資料，好像確實是這張臉，可是眼前的麗人甚至比自己還要高一點，胸前那麽宏偉，看起來就是個青春期女孩兒，哪裏能才十二三歲？

    就算女孩兒發育比較快，十二三歲也不可能長這樣兒吧。

    一邊鞠躬一邊後退，女接待員匆匆忙忙的跑了。

    “什麽意思？”王雪瑤有些茫然。

    她卻不知道完全是自己的簽字惹的禍，左右看看，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搬了張臨時的塑料椅子坐了上去，直接拿出手機，一副宅女的德行，隻是為了避開那些鋒芒在背的目光。

    突破宗師之後，王雪瑤發現了一點不好，她現在對人的目光特別的敏感，隻要注視超過一秒，對方是在大概多少米外注視，什麽角度，目光什麽含義她都隱約能感知到。

    正是如此，她知道大廳裏這百十號人看她的目光有羨慕妒忌的，有恨不得吃了她的，也有驚豔的。

    驚豔的還好，另外兩種真的是讓她有種暴起打人的衝動。

    “嗯，不對……”

    在這些大約雷同的三種意思的目光中，王雪瑤終於分辨出了一道不同的目光，那道目光非常的複雜，甚至王雪瑤都有些分辨不出來具體的含義。

    下意識抬頭順著目光看去，王雪瑤看到一個挨著大廳某根柱子坐著的女生，是秦月！

    看到王雪瑤抬頭看過來，秦月下意識的低頭，一副正在看手機的架勢。

    事實上這大廳中除了工作人員和三三兩兩可能熟識的，其他人都是在看手機，仿佛滿大廳的手機低頭黨。

    不過這現象的確很正常，無論是主播還是主播的土豪觀眾還是粉絲，都是一群低頭族，不然就不會湊在一起了。

    烤魚總部二十九層，隻有寥寥幾個巨大的辦公室，這裏是烤魚絕對高層的所在地。

    至於第三十層，隻有傳聞是神秘董事長的辦公室，但沒人真正見過，唯一的保潔阿姨守口如瓶，員工們也不敢隨便打聽。

    在高掛總經理牌子的辦公室中，高德彪正在一堆文件前忙碌，大多都是新主播合約。

    篩選是下邊的人的事兒，他隻負責簽字就是了，即便這樣兒每天這樣的文件他都要簽幾十個，別說其他的了。

    一個雞冠頭，帶著耳釘，下嘴唇寥寥幾根青蔥，上嘴唇還隻能看到淺淺絨毛的男孩兒正百無聊賴的在旁邊沙發上滾來滾去。

    他一身夾克裝，有種非主流的風格，但又不是太出格。

    “哎喲，老爹，我肚子痛，我要去上廁所！”這男孩兒忽然坐起來抱著肚子痛苦道。

    “刷刷刷……”

    高德彪頭也不抬，繼續簽字，似乎沒聽見。

    “老爹，我真的，真的肚子好痛啊……”男孩兒繼續道。

    “沒關係，痛著痛著就好了，這一個小時內你痛了三次了，不也沒事兒麽。”高德彪無所謂的說。

    “真懷疑你是不是我親爹……”男孩小聲嘀咕道，歎息的放開了肚子。

    “啪！”

    一份夾雜著厚厚文件殼的文件砸在男孩兒臉上，男孩懵逼抬頭，發現自己老爹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趕緊縮了縮脖子。

    “高小寶！你說什麽？”高德彪滿臉肥肉抽動道。

    “沒，沒，老爹，您的手別滑了……”男孩兒急忙撿起文件諂笑著上前放在辦公桌上。

    “看看你現在這德行！今天是什麽日子？我告訴你，你就是要死也給我死在這辦公室裏！”高德彪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