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錦衣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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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花園外麵亦埋伏有人,隻是此刻夜瀾人靜,大多都已放鬆警惕,好夢正酣,也就是說,隻要把主人樓埋伏的人清理掉,那麽就可以明火執仗的在現場查看。

    陸仁傑展開浮光掠影身法形如魅影,片刻間已將主人樓附近的錦衣衛高全部點了甜睡穴,讓他們都找周公去了。然後陸仁傑大膽的拿出,打開照明功能,一片白光立即驅散眼前的黑暗。他把李德興送回巡撫府的時候已問明紀心妍當晚所關窗戶的位置,他此刻站立在窗戶前麵,輕輕的把窗打開,窗戶對麵是一堵高牆,剛才在樓頂他已大概了看了一下巡撫府的經構布置,這堵牆正是後麵花園與前麵辦公區分陪的圍牆。高牆與窗戶之間有一條約兩米寬的綠化帶,上麵還鋪著一條供人行走的青石板小道。

    窗戶的框台上有一點點暗紅色的泥巴,說明確是一人從這扇窗戶進出過,對於湖廣巡捕這樣的省級偵查單位來說如此明顯的痕跡,卻沒有人發現,隻能說這個時代的偵查技術並不注重實地勘察,又或者說,根本就沒人想弄清這個案子真實情況還原事實的真相,也側麵印證了寧王的段高明。窗戶外麵是草地,草地上還有石板小道,這暗紅色的泥巴從何而來。陸仁傑翻過窗戶跳到外麵的綠花帶上,他拔開草叢,發現草叢下麵的泥土是黑色的,與窗台上的泥巴顏色不一樣。窗台上的泥巴一定是從別的地方帶過來的。因為現在是隆冬季節,幾天前這裏還下過雪,有這種泥土的地方一定就在附近,否則的話從遠處走來,鞋底上的泥土早給雪水洗刷幹靜,不可能留下來。

    陸仁傑沿著綠花帶往東走,很快就看到花園裏的小湖,他用挖了一點湖邊的土,也是黑色的,看來這個方向沒有什麽價值的線索。他便沿原路返回,往西麵走,剛過主人樓的西邊轉角,竟然有四個大大的銅缸方罷在邊上,跟故宮裏麵的金色銅缸一模一樣,陸仁傑繞這四個銅缸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事情,看來這四個銅缸隻是這個時代的用來滅火的普通儲水缸。銅缸間有一口水井,井蓋斜斜的打開。陸仁傑用燈光照了一下,發現不是很深,縱身正在跳進井裏看個究竟的時候,忽然聽到頭頂上傳來輕微的一聲輕“咦”聲,心裏一動,往井裏下落的身形在井沿輕點,一個倒拔旱地蔥,躍到主人樓屋頂上去。

    隻見屋頂上麵正站著一名錦衣男子,五十歲的樣子,麵白無胡,臉有詫異之色看著陸仁傑,正是日間在小店所見的男子,陸仁傑心一凜,喝道:“你是何人?”

    錦衣男子忽而展顏一笑道:“你別管我是何人,我看你身不錯,先接我幾招看看。”聲音尖細而高亢,突然間人影一晃,右無名指上套著的黃金指套就向陸仁傑疾刺而去。陸仁傑一早就暗警戒,但見他衣袖微擺,便即刷的一劍,向他咽喉疾刺過去。這一劍刺得快極,錦衣男子若不縮身,立即便會利劍穿喉。但便在此時,陸仁傑隻覺左頰微微一痛,跟著長劍向左蕩開。原來錦衣男子出之快,實在不可思議,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刹那間,他已用指套在陸仁傑臉上點了一下,跟著縮回臂,用指套擋開了陸仁傑的這一劍。幸虧陸仁傑這一劍刺得也是極快,又是攻敵之所不得不救,這一下才刺得偏了,沒刺他的眉心要穴。這錦衣男子的無名指套長不過寸,竟能撥得陸仁傑的長劍直蕩了開去,武功之高,內力之強,當真不可思議。陸仁傑大驚之下,知道今日遇到強敵,隻要一給對方有施展腳的餘暇,要取自己性命易如反掌耳。當即刷刷連刺兩劍,都是指向對方要害。錦衣男子“咦”的一聲,讚道:“劍法很高啊。”左一撥,右一撥便將陸仁傑刺來的劍式盡數撥開。陸仁傑凝目看他出,這指套隻撥擋兩下,周身竟無半分破綻,當此之時,決不容他出回刺,當即大喝一聲,長劍當頭直砍。錦衣男子右大拇指和食指皆套著黃金色的指套,向上一舉,擋住來劍,長劍便砍不下去。這黃金色的指套不知何物所製,天龍神劍無堅不摧,但偏偏劈不開這指套。陸仁傑隻覺臂微感酸麻,便向後彈跳開來。但見人影閃處,錦衣男子形如鬼魅向前追擊,陸仁傑駭異之餘,天龍神劍式演越女劍法,長劍便如疾風驟雨般狂刺亂劈,不容對方緩出來還擊一招。錦衣男子左撥右擋,兀自好整以暇的嘖嘖連讚:“好劍法,好劍法!”

    鬥得片刻,陸仁傑心駭意盡去,專心用劍漸入物我兩忘之境,一柄天龍神劍使得有如滾雪球一般潑水不進。錦衣男子進擊便不如初時揮灑自如,但依然好整以暇猶似閑庭信步,絲毫不見緊迫。當陸仁傑開始第遍開始施展越女劍法時,錦衣男子自行跳到一旁擺停戰,麵帶微笑道:“唔觀爾劍法已有小成,小小年紀有這樣的技藝實屬難得,假以時日必成大器。我是李巡撫的朋友,亦想助其一臂之力。”

    陸仁傑一皺眉頭道:“我如何相信你的話?”

    錦衣男子仰天哈哈一笑道:“老夫成名時,你還未出生,現在要取爾性命亦易如反掌,何必騙你。這樣罷,這是老夫的信物,你拿給李巡撫看看,就知道老夫所言非虛。”隨即拿將右拇指上的玉班指脫下來丟給陸仁傑。

    陸仁傑伸把玉班指拿在上,隻覺入溫潤,色作碧綠,在明月下閃爍著淡淡的光暈。玉班指上隻有個字“司禮·張”,陸仁傑覺得這玉班指一定是名貴之物,不由微笑道:“先生不怕我把這好東西私吞了嗎?”

    錦衣男子亦微笑道:“如果你覺得可以逃過錦衣衛和東廠的聯追捕,你不妨試試。”陸仁傑不再理會錦衣男子,掉頭躍回二樓書房。此時李德興已點燃蠟燭,麵帶憂鬱坐在椅子,顯然早已聽到屋頂的打鬥聲音。待見到陸仁傑穿窗而入,於是站起來憂心的問道:“少俠可是遇到錦衣衛的高了?”

    陸仁傑搖搖頭道:“非也”,他將遇到的錦衣男子的情況向李德興略一敘述,然後將玉班指拿給李德興看。想不到李德興以堂堂巡撫之尊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地上,向屋頂叩道道:“謝謝張公救命恩德!”一連叩了個頭才站起來。李德興站拉著陸仁傑的說道:“陸小俠,你一定要聽張公的話,好好協助他,老夫敢稱隻要你能幫忙破得了此案,你前途無可限量!”

    陸仁傑一下子就蒙比了,這是什麽狀況?難道這錦衣男子是皇帝老兒?不可能啊,正德小皇帝現在隻有二十多歲,跟穿越前的自已差不多,這是什麽牛人,可以令李巡撫這頑固不化的老頭子叩九拜?既然想不通,更不去想唄。這時耳邊傳來錦衣男子的千裏傳音道:“別跟老李婆婆媽媽的,我在下麵的水缸這裏,你快點過來。”

    陸仁傑向李德興說一聲告辭,就跳到一樓四個銅缸旁邊。錦衣男子正皺著眉頭圍著井口打轉,一看陸仁傑下來,於是笑道:“這下你可相信我了嗎?”陸仁傑把玉班指丟回給錦衣男子,拱道:“謝謝先生助我!”

    錦衣男子眉頭往上一揪,臉上帶著似笑未笑的神情道:”助你啊?好啊,你且說說有何高見,如果確是有見地的,老夫未必不能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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