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湖夢境

    人影未現，一身爆響已出，戰天下一掌接住周墨隼一拳，同時右腳側踢，擋出周墨隼的同樣的側踢。手掌一旋，化掌為爪，一扣。周墨隼手臂早收，四指旋轉，拇指外劃向內，按在食指第二指節，收拳至腰，扭腰，一腿前，一腿後，一腿弓，一腿箭，吐氣開聲，一拳正中擊出。戰天下左臂成掌刀，馬步穩立，掌緣切向周墨隼脈門。周墨隼目光一閃，腳下用力，拳頭再次提速，戰天下腳下一錯，右腳內斜踏下，借力順勢化掌為爪，向內扣向周墨隼脈門。周墨隼大喝一聲，仍然不動，神寧，身固，腳趾內扣抓牢大地，肩膀一縮，戰天下一抓，正抓中回收而至的拳頭……劇烈的摩擦聲響起，肉眼可見指尖與拳頭劇烈摩擦迸出的火星！周墨隼腳下一踏，借力出拳，仍然是正拳直至戰天下左胸，戰天下矮身低頭欲躲，拳頭向上打空，收力至肘，一肘砸下。戰天下頭未抬神識散出，左肘向上頂出，同時腳下加勁穩立。“咣當！”煙塵瞬間成圈狀暴起。煙塵中，一道人影飛起向上，另一道身影凝注不動卻突然矮了一寸。煙塵散盡，周墨隼背手而立於戰天下五步之外，戰天下保持左肘向上頂出的姿勢不動，鞋子進入大理石地麵一寸。然後慢慢挺身，收肘，上身立起，腳下馬步回收，上身正立的同一個刹那腳下也完全立直，臉抬起，露出一雙精光四射充滿戰意的眸子！

    “戰！”大喝而出，音未至，身影已如旋風般殺到周墨隼身邊，右掌翻轉掌背砸向周墨隼肩頸，左肘向外，手成拳護住心髒，肘尖卻直落向周墨隼前胸。周墨隼一退，雙拳擊出，一拳迎向手背，一拳外劃砸向戰天下手肘肘尖側上。又是一聲爆響，戰天下右掌借力回收成拳，左肘下沉，同樣借力回收至腰成拳，雙拳向上擊出，周墨隼雙掌一封擋住。這時，戰天下早已跳起，雙膝連環頂出向周墨隼手臂關節，周墨隼雙掌下壓，借力跳至半空，戰天下雙峰灌耳，周墨隼低頭出右掌攻向戰天下左胸，左手護住後腦周邊，戰天下雙手交叉擋住這一掌，右膝再次借左膝虛蹬之力向上頂向周墨隼頭部額頭，周墨隼嘴角一翹，右掌回肘，肘擊對膝頂。再一次爆響聲中，周墨隼借力跳出，離戰天下仍是五步落下，戰天下加速下落，長身而立。

    雙方不動。隻有不斷升騰而起的戰意噴薄而出。幾近實質化的“勢”不斷盤旋升騰而起，雙方之間的空地上出現了一個空氣、灰塵、樹葉組成的快速旋轉的旋渦。

    戰天下右掌內引，旋轉向內，回收至腰，左掌伸直向左，掌心向外劃出，右掌穿出，勁氣真元一吐，周墨隼馬步穩立，快速深吸一口氣，呼氣叱風雲，大喝，四指旋轉，拇指外劃向內，按在食指第二指節，收拳至腰，扭腰，一腿前，一腿後，一腿弓，一腿箭，左右腳再換，腳下借大地之力彈起，經過腰部旋轉加倍，再經過手臂加速，一拳正中衝出——踏步衝拳！戰天下離周墨隼一步微頓，沒看清其抬腳挑起，右腿已向下劈出——戰斧！拳腿交擊之處，功力低於貫通鏡的所有人的耳朵都嗡嗡作響，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

    周墨隼馬步不動，收拳，出拳，仍然是正拳，拳路正、直，擊出之後卻完全看不見手臂，隻有收拳、出拳的動作清晰可見，戰天下右腿劈下，人在空中腰腹接力而翻，左腿劃過一個大大的半圓繼續劈下，雙手護住後腦向後封擋不停，不知道接下了周墨隼多少拳頭，左腿劃下向周墨隼右肩，周墨隼肩膀一扭，嘴角譏諷之色一閃而逝，硬抗！“咣當”一聲巨響之後又一聲爆響，時間定住在這一瞬。

    戰天下的身體已經完全向上翻起，身體完全是一個反弧形，左腳劈在周墨隼右肩上，右腳微屈劈在了周墨隼頭上百匯正中！

    戰斧連擊——斧鉞。

    戰天下勝！

    真是一場精彩的戰鬥！雖然打鬥時間不到五息，但是精彩絕倫！

    “低估對手五次，連雙下劈都考慮不到，白教他武技！”

    “墨隼有些輕敵了。”

    “隻用最基本的格鬥技巧嗎？看來這兩個是知道師門大會的由來的。”

    同樣的一句話，或許有些許不同，但是在不同的的人心中響起！

    “除了第一次卸力評估失誤，其餘時候都是完美的控力和完美的卸力啊。”

    “拳術大成出拳無影，腿術大成提膝無行！精彩！”

    “連擊隻接兩式，君子堂不愧都是君子啊，顯露的是真實，隱藏的也是真實，但是就是自信到這份真實無法評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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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強第一戰，澹台璃素對莫詩聲，戰！

    玉笛，玉簫。音樂，音，樂。音而悅之，樂而音之。為音而樂，為悅而音。

    音，解之愁而樂。悅，至極而音。宮商角徵羽，是為五音。

    封魂盤亮起，人影閃現。

    “精彩點？”

    “咱們可是樂師，怕什麽？”

    玉簫一擺，踏步做歌而起！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玉笛浮空，甩袖輕盈而舞！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象應圖。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於山隅。於是忽焉縱體，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蔭桂旗。攘皓腕於神滸兮，采湍瀨之玄芝。

    一曲俠客行，一舞洛神賦。

    玉簫玉笛浮空，不見人在，其聲自吟。

    戰鬥其中須有節奏，這一戰，卻是節奏之戰！

    踏步忽快忽慢，忽輕忽重，每一次踏下都在玉笛聲節拍之間，卻又完全配合自己的歌聲！

    起舞、甩袖、腳步輕移。破風聲、甩袖聲、腳步聲、玉笛聲渾然一體。不浮不沉、不快不慢、渾然無我！

    心湖夢境所顯示而出的水鏡之術不斷顫抖，好像無數浪濤響起衝向堤壩，漣漪飄起卻極有韻律。

    踏劍而歌！踩蓮而舞！

    波濤起！劍將鳴！

    舞袖之間碧水潮聲月隱寒天，踏步劍吟櫻雪飄飛豪情衝仙。

    明眸皓齒顧盼流連動人心間，胡客吳鉤脫劍膝前何人能見！

    歌聲越來越高亢，踏步聲越來越重，舞動也越來越快，簫聲笛聲高調一起。

    宮商角徵羽。五聲嗡鳴之後，音消樂散，歌停舞歇。

    一歌終，一舞畢。久久無聲。

    一盞茶之後，沉醉之中的人才驚醒，笛簫早已不見多時。

    “因為是樂師，所以精彩點來震懾我們嗎？”

    “奏起音樂，君子堂這群人總是會會讓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歌、舞的所有音節，細微之處全部記錄，最大程度估算分析！別忘了，師門大會最精彩的地方可是冠軍出現之後的門派戰！”

    誰勝誰負？

    封魂盤外，莫詩聲朗聲抱拳而立：“五音之中，勝我三音，師妹贏了。”

    “多謝師兄承讓！”

    澹台璃素眸光凝動，萬福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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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山一山，這一天一天，誰能山外之山，天外之天！所以每個人都值得驕傲，因為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但是每個人都找不到驕傲的理由，足夠多的理由，足夠驕傲的理由，因為——這無窮無盡的萬山之山巔之山，這三十三天之外之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