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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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殿下,夜兒年少,有些話隻是說著玩的,還望不要當真。”蘇白見勢不妙,連忙暗地裏掐了公子夜一把,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卻是被風楚橋盡收眼底,可是既然是公子小白不願意說出的話,他也的確是什麽都逼不出來,但這可事關李巧語,他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全身心調查,調查對象也隻能從這個傻傻的公子夜入手。
“無妨。”風楚橋微微揮袖,乍一看起,也確實是絲毫不在意,反倒是換了話題,“白太子,語兒的命你大概能夠續多久?”
蘇白皺起眉頭來,似乎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躊躇猶豫了半晌,才是緩緩開口道:“看她自己的求生意誌,我這裏隻能給她延續一個月,風瑞那裏不知道一個月能不能趕回來。”
風瑞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到食穀,這是一片幽深淒靜的深穀,一眼望不到底,裏麵就像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黑洞一般,似是任何物體掉落進去,都會被吞沒。
用事先備好的長長的幾節捆在一起的繩子,風瑞綁到自己的身上,另一端緊緊在一棵十來人才能抱住的參天大樹上捆紮好,才是一步一步向下攀爬,繩子越來越緊繃,這條將近千米的長繩竟然還是沒能探到底部,隨著越來越深入,風瑞隻感到大腦越來越暈眩,這就是食穀的作用吧,這種連精神都連根拔起的感覺,一波又一波衝擊著他的大腦,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卻是隱約現出李巧語的影子,她正皺著緊緊的眉鎖,在下麵的穀底像他招手:“風瑞,你說你在那裏多危險啊,快,快跳下來!隻要你下來,我就跟你走,做你的妻子哦”
“巧巧”風瑞望著那抹久違的粉色倩影,俏皮中透露著可愛,那種清新而優雅的形象又躍然在他的目光中,和第一次初見時,簡直一模一樣,“你願意嫁給本王了嗎?”
李巧語歪著頭,一雙小小的拳頭向他招著,一邊甜甜的笑著:“那個男人我才不喜歡他呢,巧巧隻愛你哦”
“好”風瑞沉溺在李巧語甜到骨子裏的聲音,手中緊握的繩子隨之脫手,就當他以極速下降速度時,他才是反應過來,原來這都是這個食穀的幻覺,還好他的繩子足夠長,摔到地上時疼痛感雖是強烈,但是總歸不是全身撒架葬身於穀底。
“該死的!”劇烈的暈眩再次襲來,風瑞知道緊隨而來的一定是沁人心骨的幻覺,忍著劇痛拔出劍刃,衝著自己的臂彎狠狠刺下,隨著新鮮的血液噴射而出,風瑞頓時感到暈眩感減少的多了,明明是血液迸射,卻讓他感到沁涼之感。
好不容易好了起來,麵前便在次閃現出李巧語黑色長裙的模樣,褪去一身稚嫩,平添幾分嫵媚之感,見著風瑞手持劍刃,眉頭微鎖,唇間微揚,笑著製止道:“風瑞,你拿著劍幹什麽,竟然你下這樣的手嗎?”
“巧你妹啊!”風瑞正當被迷惑之際,突然卻是一身冷意襲來,痛感隨即遍布全身,一線意識漸漸清醒,揮起手中長劍衝著這意想李巧語一劍劈下。
隨著一聲淒厲而飄渺尖叫聲,李巧語的消失伴隨著頭疼的減輕,一朵血紅之花隨即綻放開來。
“弑香花!”
在古書上看到過,弑香花成血紅色,花瓣狹長細嫩,這種花的確長在食穀的穀底,難怪在這穀底沒人能夠活著帶走弑香花,其一是因為繩子不夠長的話,遇到第一個幻覺就已經沒命了。其二便是,這穀底幻覺更深,怕是會被硬生生死在自己的臆想裏了。
一隻手剛一靠近這朵花,便觸電般猛地縮回雙手,痛的有些呲牙咧嘴,這朵花想必是有些特定的結界。
風瑞運氣集於掌心,再次鋌而走險,狠狠咬著牙強行去摘取弑香花,不一會兒,風瑞的手便越變越紅,甚至是穿出幾分血腥味。
這血染了弑香花,結界也是一層層的被破掉,風瑞接過弑香花的時候,一隻手已經失去了直覺,血肉模糊的一片。
他感覺到,自己的這一隻手仿佛已經不屬於自己,一點知覺都不複存在,看著模糊不堪的左手,風瑞垂下眸子,輕身一躍,單憑一隻手之力,狠狠地抓住半截繩子,雙腳踩踏著崖壁的石塊,用一隻手支撐整個身體的重量,攀爬高千米之遠。
攀上這食穀邊,天色已經暗黑下來,風瑞自知趕路不成,隻不得不在這邊上混混陷入沉睡。
醒來時是被野獸的嚎聲給生生吵醒,然而他帶著弑香花一起醒來時,卻見一隻饑腸轆轆的野獸虎視眈眈的在不遠處盯著他。
風瑞現在元力大減,根本不是一隻野獸的對手。
小心翼翼地站起來,風瑞一步一步小小的朝後挪著步子,卻是還是一個不注意踩到樹枝,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終是驚住了那野獸,像餓狼撲食般撲向風瑞。
在漆黑的夜裏,風瑞實在是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狠狠挨住了這鋒利的牙齒的襲擊,另一股血液再次奔出。
風瑞自知不妙,連忙逼迫內功,輕功飛起樹上,不敢多動,在高高的樹枝上,昏昏欲睡
醒來時,風瑞感覺到臂彎處隱隱作痛,掀開袖子,卻見上麵兩個暗紫色的牙印亮眼的呆在那個地方。
他知道這是中了蛇毒了,從袖子中掏出一顆藥丸塞進嘴裏,這顆藥並不能完全解了毒,但是卻可以拖延藥效一月之久。他整個服藥過程十分的冷靜,他不怕死,他隻希望能在自己死亡之前,能夠找到所有的藥材,去救李巧語。
弑香花還在,可他的手卻不在了,左手已經徹底化沒了,他失去了自己的左手。
下一個目標,斷腸崖的天蓮,斷腸崖的危險程度不亞於食穀,甚至危險更甚,畢竟那裏同樣沒有人活著走出來過。
馬不停蹄的催動內力朝西南方向的斷腸崖趕去。
將近兩天兩夜,風瑞才算是趕到那樣一個荒無人煙的懸崖旁。
這個懸崖光禿禿的,不說天蓮,就連是一朵花,一根草影他都沒有見到。
“傳說天蓮長在斷腸崖的崖壁,懸崖峭壁之上。”風瑞回憶著,消息向來準確,他相信自己應該是可以找到的!
爬食穀用的繩子他還帶著,故技重施,又準備下去查看一番,希望能夠看到崖壁上熠熠生輝的潔白天蓮。可是他還沒有下了多遠,便看到一隻凶神惡煞的禿鷲一直在天邊盤旋,仿佛在尋找著什麽。
風瑞大腦極速思考,考慮到可能是為了尋找天蓮便不動聲色地偷偷跟隨者這隻禿鷲,嘴中藏著幾根毒針,憑他的功夫,收拾一隻鳥還是綽綽有餘。
很快,禿鷲的辦事能力顯然搶的多,不多時風瑞便已經看到不遠處的潔白天蓮,連忙將毒針射去,禿鷲應聲倒下,卻是在倒下前發出了淒厲的尖聲,像是在祈求著同胞們做些什麽。
風瑞自知不宜久留,飛速摘下畸形石中夾著的天蓮,正準備向上離開,卻是在頭頂上圍起一片片的鳥群,開始輪流的槌搥繩子,風瑞大喊不妙,看著這些禿鷲一口一口拙著繩子,心中咯噔
長如瀑布般的繩子越來越細,在即將斷裂刻,連忙蕩起,繩子應聲掉落下深不見底的懸崖,而風瑞則緊緊扣住這懸崖凸起的石塊,單手攀著這石塊,雙腳不得不緊緊勾住這些有坑窪的地方,一步一步爬上去。
上去的時候,風瑞的手確實是已經爛的什麽都不是,鮮血一直咕咕向外冒,這種痛徹心扉的痛感,確實是刺入他的心扉。
風瑞喘著粗氣,躺在這地上努力的喘著氣,他感覺現在身體軟飄飄的,一種席卷而來的困意生出。
他現在已經睡眠很充足了,居然再次席卷困意,除了證明他很疲憊以外,更能說明他現在已經壽命不長了
“不行,還有最後的亡命林,為了巧巧,我必須要把這最後的毀獄麟一並帶回去”風瑞緊緊的攥住手裏的天蓮,顫抖著將它塞進腰間。
稍稍休息了一會兒,風瑞強迫自己站起身來,這麽久的奮鬥,也差不多時間過了將近一半,亡命林是最危險的地方,就算是死,他也一定要把這些東西,給李巧語帶回去。
拖著疲憊的身軀,風瑞實在是不能在催動內力使用輕功了,他不得不一瘸一拐的朝著不遠處的亡命林走去。
單是支撐著站到門口,風瑞便已經感受到了刺骨的寒風,一波次一波次的吹來,裏麵是黑森森望不到頭的林子,裏麵不禁是滿滿的鬼哭狼嚎,野獸們饑餓的尖聲,都讓準備闖入亡命林的俠客們止步。
“誒誒,你也是準備進去拿毀獄麟的嗎?要不我們一起吧,我需要用它做一劑藥。”
還沒踏入這亡命林,單是站在入口處,便被一個素衣女孩攔到。
渾身打量一眼,這個女孩有點功底,但是想闖這裏,真是太嫩了:“你可知這裏有多危險?”
“當然知道,否則我也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