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零日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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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跟先前說的不一樣,我還沒來得及走半步,鞋就自己走過來了,那接下來我該怎麽辦?&/p>
我也不知道現在能不能出聲,象征性地跟那隻鞋頂了頂頭,就悄無聲息地開門走了出去。&/p>
門外三人大概沒想到我這麽快就出來,忙問我怎麽樣。我把鞋自己會走的事情如實說了,說的杜國霖直皺眉。&/p>
“這麽看來,那東西還挺急。”杜國霖小聲說道。&/p>
“啥叫挺急?”&/p>
“我不是讓你數步數嗎?那是要確定她定的婚期。有幾步,就代表離婚期還有幾天。”杜國霖嚴肅地看了看我,“現在你還沒開始走,兩隻鞋就碰到了一起,意思是還有零天,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這麽看來就定在了今天!”&/p>
我們全家聽他這話都是一個哆嗦,那個鬼魂不光要跟我結婚,還迫不及待地訂在了今天?&/p>
我媽聽得都快哭了,一直央求他無論如何都要救救我。杜國霖思忖了會兒,問我們知不知道葛家小子。&/p>
我一愣,忙點頭說知道。&/p>
誰會不知道呢?那孩子死的可太慘了。&/p>
他是葛家的獨苗,家裏再窮爹媽也不會短他吃喝。但有一次吃魚卻出了事,魚刺不小心卡在喉嚨咳不出又咽不下,村大夫急救了半天,那孩子滿臉憋的青紫,最後還是死了。&/p>
非正常死亡的人煞氣重,孩子更甚,不能風光大葬,他爹媽隻簡單地備些熟肉和零食,當天晚上就草草地埋在了山上。&/p>
等到第二天人們路過的時候,發現墳塌了,周圍有一串孩童腳印,孩子的屍體攤在幾百米以外,被什麽東西啃食的不成樣子。人們推測可能當時他隻是休克,後半夜的時候緩過來自己爬出來了,卻不巧碰到了前來吃供品的野獸,結果就被吃了。&/p>
杜國霖好端端問這個做什麽?&/p>
杜國霖說女鬼來的時候能明顯感受到一股濕氣,他推測它的死因可能跟水有關。而五行之中土克水,必須找一個跟土有關的人才能鎮住它。&/p>
我明白了,葛家小子就死在土邊。&/p>
“今天傍晚的時候,你拿著一碗狗肉和一把鍬去他的墳頭,把狗肉擺在正中間,然後去修墳頭。期間要在周圍點燃十三根白蠟燭。如果你修好,蠟燭一根都沒有滅,就可以不用修了,停下來躺在旁邊睡覺,直到天亮。”&/p>
我一聽頭皮都麻了,躺在墳邊兒睡覺?這誰睡得著?&/p>
杜國霖說睡不著也得在旁邊躺著,這代表那孩子對你的到來沒有敵意,你身體沾著土,那女人也不敢輕易靠近你。隻要撐夠三天不去拜堂,陰界婚約自然作廢了。&/p>
我忙問要是蠟燭滅了怎麽辦,杜國霖說要是滅了就先想辦法點上,如果實在點不上,就身體呈九十度對著墳頭鞠三個躬,然後用最快地速度往正東方向跑。&/p>
聽起來就十分驚悚。&/p>
我咽了口吐沫,左右衡量了下,既然橫豎都是死,就聽他的吧。&/p>
坐立不安地呆了一天,傍晚的時候,杜國霖囑咐我,到了地方不要亂出聲,埋頭幹活就好,如果有人問他好看嗎?一定要說好看。&/p>
我點點頭,端著一碗狗肉,扛著一把鍬就上了後山。&/p>
他的墳頭特別淩亂,他爹媽自從他死後就瘋了,之後也沒人去拜他,枯草幾乎埋沒了整個墳包。&/p>
幹了一個多小時,天就黑了。我又累又緊張,後背全都濕透了。正準備停下來歇會,忽然耳畔傳來嘶的一聲響。&/p>
我抬眼一看,嚇得差點把鍬扔了,就見不遠處,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條有著三角頭,血紅眼的通體黑蛇,它高昂著頭,正在圍著墳頭繞圈,要不是那十三根白蠟燭燃著它不敢近前,估計現在我已經死了。&/p>
我的雙腿發軟,立在原地不敢動了。這種三角頭的蛇有巨毒,咬一口基本上就不用救了。&/p>
它繞了一圈又一圈,不時對著我吐信子,發出嘶嘶的警告聲。&/p>
繞了不知道多少圈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它似乎變長了些。再仔細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哪兒是什麽變長了,是憑空又多出來了兩條蛇!&/p>
三條蛇像貪吃蛇一樣排著隊一直繞圈,六隻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不管繞到什麽位置,目光始終停留在我的臉上。&/p>
我額頭上都是汗,一直祈禱那些蠟燭不要滅,隻要火光在,它們應該就不會近前。&/p>
誰知怕什麽來什麽,平靜的天空忽然刮起了一陣小旋風,這風邪的很,就像會拐彎一樣,繞著我的小腿直衝地上的蠟燭,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蠟燭忽然滅了三根!&/p>
那三條蛇馬上看到希望,朝著滅了蠟燭的方向爬過來。我害怕極了,努力地把身子往沒滅蠟燭的方向挪。它們的包圍圈越來越小,有一條甚至縮著腦袋想要從滅了的空隙中擠進來。&/p>
我呼吸急促,喘氣都變成奢望。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p>
這個時候,還會有誰到這山上來?難道是杜國霖不放心我,過來看看?&/p>
我大喜,伸著脖子正要看是誰,誰知那條試圖進來的蛇真的擠了進來,它的同伴一看是安全的,也都跟著擠了進來,它們全都弓起身子,做出要攻擊人的動作,感覺隨時都能衝著我彈過來。&/p>
我趕緊從口袋裏摸出打火機,打著了在胸前拚命地晃,火光忽忽悠悠,它們一時倒是不敢動。&/p>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等到徹底能看清楚人的時候,我的腦袋嗡的一下。&/p>
不是杜國霖。&/p>
是個小小的模糊身影,臉埋在陰影裏看不清,全身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更要命的是,順著頭往下看,他下身的褲管竟然空空蕩蕩啥都沒有,看得人心寒。&/p>
它正對著我的方向,雖然看不清臉,但我敢肯定他在看我。我的汗都流下來了,一邊揮著打火機,一邊還要警惕地回看它。&/p>
它盯著我瞅了半天,終於開口了,那聲音尖利得讓人抓狂,就像五根長指甲一起撓在黑板上一樣。&/p>
它問:“我好看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