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文很鬱悶，隻有感歎穿越的出身不好啊！

    無奈胡扯道:“我去玩去！”

    啊，你能說話了，一時人人道奇。

    過了新奇感，那人又逗他:“學館又不是玩的地方，你去那玩啥？”

    方一文滿臉黑線，懶得多想，直接道“我去進學。”

    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像看到，耍猴的人被猴耍的團團轉一樣可笑，人群暴起一陣陣大笑。

    方鬆父子二人的臉都黑了下來，好好的道賀場景，弄成了丟人現眼，兩個人眼睛冒火瞪方一文，恨不得把方一文瞪死，才好了結尷尬場景。

    有一個三四歲的娃娃此時興奮了起來，一邊往家跑一邊喊:“方大傻要進學了，娘，快來看啊！娘，方大傻要進學了，再不看人家就跑了，娘……”

    方一文無語了，可是他卻走不了，他不知道路啊！

    方鬆好像受到娃娃的提醒，拔腿分開人群就走，那速度不比跑的慢，娃娃一下急了，叫道:“娘，他們跑了，再不看就看不見了……”

    等出了村子，累的滿頭大汗的方鬆停了下來，回過頭怒道:“你自己沒有腿嗎？非要跟著我們？”

    方一文看看四周，也就一條出村的路，聳聳肩膀無奈道:“這麽嫌棄我？要不你們換一條路？”

    方鬆氣的哼了一聲，他們前頭走了。

    方一文住的村子叫南郊村，與文山縣城很近，出村一刻鍾就能走到。

    縣城是沒有城門的，也沒有守城的門衛，更沒有人收錢，這讓方一文鬆了一口氣，不用為進城發愁了。

    思源學管，裏麵已經傳出朗朗的讀書聲，那聲音就像前世的大合唱一樣響亮，學子們在早讀。

    學館大院敞開著門，也沒有門檻，進入倒不虞被被絆著，穿過前廳進入後院，院子內有兩位老者，一位身穿儒服，頭戴儒巾，白麵有須的老者坐在當院，手捧書卷細細研讀。

    旁邊邊還有一老者品茗，每呷一口，都會閉目品味一番，好一副閑情逸致。

    方鬆上去恭恭敬敬行禮問好:“李夫子，周夫子，學生這廂有禮。”

    看書的老者看清來人笑到:“方文士別客氣，正等你嘞，時間正好，行完拜師禮就進學堂。”

    方鬆連到:“好好好，這就讓犬子行禮。”

    把禮物意義遞上，老者收好，擱在一旁。

    二老都站了起來，做周夫子的拿出一個帖子，

    唱禮，以序拜天，拜聖人，拜夫子。

    方斌以序而拜，完事恭立一旁。其實他此刻既高興又忐忑，高興的是他已經進學，已經是一位文人，忐忑的是旁邊還立著一位，恐怕入學第一天，他就要成為學校的笑話。

    領著一位傻堂哥來進學，這恐怕將是一輩子抹不掉的汙點，可恨這位沒還見過世麵的傻子，還在樂嗬嗬的四處觀瞧。

    方一文見他們已經完事，也上去深施一禮道:“小子方一文，給二位夫子行禮。”

    李夫子看看方鬆道:“這位是？”

    方向鬆尷尬笑笑:“這是我一個侄子，這裏不好，非要跟來看看。”說這話用手指指腦袋，意思腦袋有問題。

    李夫子略顯意外，上下仔細打量了方一文感歎:“哎，可惜了一個小夥子。”

    方一文真怕先入為主留下不好印象，趕緊道:“李夫子，小子是來進學的。”

    李夫子以為他腦子不好表達錯了，隨口應付:“知道了，你是來送人進學的。”

    夫子不會是耳背吧，方一文又重說了一次，李夫子麵現驚容，嘴巴張的跟小瓢一樣，

    琢磨著腦子不好的人真敢想啊！

    旁邊周夫子反倒來了興致，傻子進學倒是稀奇，就問:“你可知道進學都需要什麽條件？”

    方一文想了一下，就知道剛才送的幾樣禮品，也不好說啊，隻得老老實實道:“不知道。”

    “你！”周夫子氣結，心中斷定這就是個傻子，也不想浪費時間，直接道:“不知道你進什麽學，回去吧！”

    方一文恭恭敬敬的施一禮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這是做學問的態度，不知好問，好學而知之。敢問夫子進學需要什麽條件。”

    周夫子眼睛一亮，又提起興趣:“嗯，口才不錯，隻是你這儀態，你這衣服也太……”老頭搖搖頭甚是失望。

    方一文趕緊解釋:“衣服破舊實是家貧，俗語說狗不嫌家貧，我更不敢講究衣著，給父母壓力。”

    這話，周夫子氣的吹胡子瞪眼，旁邊的李夫子也沒忍住笑了，這是拐著彎罵人啊！說夫子嫌他家貧，說夫子是條狗啊！

    周夫子氣道:“亂說什麽，我是說你衣服太髒，一股餿味，不勤快，不講究。”

    啊？方一文看眾人表情，一琢磨反應過來，惶恐搖手解釋:“沒那個意思，沒那個意思。”

    方斌冷笑，心裏嘲笑:“瓜娃子，敢罵夫子，進學是沒門了，也省的丟自己的人。”

    方一文繼續解釋:“衣服確是萬萬不敢洗的，如果洗了母親就會為難。”

    周夫子瞪大眼睛道:“胡說，穿幹淨，隻會給你母親臉上添光，顯示你母賢惠持家。”

    方一文苦著臉道:“正常情況原本該是這樣的，可是我這衣服洗不得，我就這一身衣服，而且布料年久，若要漿洗揉搓，衣服定然會爛掉，若我無衣可穿，母親大人定然自責內疚，我不忍母親難受，雖然我也愛清爽整潔的衣服，但我寧願忍著。”

    “好！好啊！好個孝子穿髒衣的故事！”旁邊李夫子嗷一嗓子叫了出來，老人家嗓門特大，神情激動，倒是把方一文嚇一跳。

    方鬆在旁邊直咧嘴，穿髒衣還被稱讚，早知道讓兒子與他換衣而穿，失策啊！失策啊！

    周夫子點頭讚許:“孝心可嘉，下一個問題，進學要有基礎，你可曾蒙學？”

    兩位夫子都搖頭歎息，可惜一個孝子典範。

    方一文心裏鬱悶，底子太薄，硬著頭皮爭取:“二位夫子，小子雖未蒙學，自己確不敢懈怠，也讀過一些書。”

    方鬆在旁邊聽不下去了，名字都不會寫，也敢說讀書，也敢跟自己的兒子一塊進學，開口揭穿:“方一文，你怎麽就敢當著夫子的麵撒謊，如此不誠實，做什麽學問，跟我回去好好種田。”

    兩位夫子不了解情況，麵帶疑問看向方一文。

    方一文麵色淡定，心有成竹，畢竟上過大學，他還有一個更大的倚仗，前世從上大一就勤工儉學，做書籍校對工作，穿越過來後，發現校對過的書籍竟然清晰的記在腦海，這簡直是一座寶庫，一個世界的隻是寶庫。

    方一文心中篤定，言語也自信:“二位夫子可以考究，若小子愚鈍，不堪造就，絕不敢奢望進學。”

    李夫子沒有言語，看向周夫子，周夫子頷首:“我好好想想，嗯，前段時間我孫兒讓我講一個故事。”停頓下來看看方一文。

    方一文心中一喜，故事？太好了，腦海裏就故事多。

    周夫子悠閑品一口茶水，笑容詭異，怪異的目光看著方一文道:“孫兒讓我講一個永遠講不完故事。”

    呃

    方一文傻了，腦海裏書再多，也沒有永遠講不完的啊！

    這太難為人了。

    李夫子很看好這個孝順的年輕人，一個愛幹淨的人，為免母親內疚，願意穿髒衣，將來定然是個尊師重道的典範。

    可是老夥計竟然出這麽個難題，今早碰麵的時候，兩個人一起討論這個問題，苦思冥想，兩人隻是歎氣無解，怎麽能夠如此難為一個後生，他竟然埋怨起老夥計了。

    方斌差一點沒有樂出來，世界上哪有講不完的故事，這回他可以回家種地了。

    方一文想遍記憶中的書籍，真沒有啊，看來隻有自己想了，靈光一閃道:“有了！”

    噗，周夫子剛喝的一口水噴了出來，老頭子慌忙插嘴，整理衣物，手忙腳亂。

    李夫子目光期待，方家父子二人卻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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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