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記憶之天罰（上）

    “親家翁！這…隻是可能伴有天罰而已，又不是真有天罰！你這是危言聳聽！”

    “我危言聳聽！好！很好！非常好！”老者略帶狂怒道：“葉乾！你也是丹藥的行家，咱不說其他的，就說那幾樣奇珍異寶那一樣凝丹時產生的丹雷小了。現在可是這幾樣奇珍異寶一起產生的天道雷劫！你也是個人才，雷劫之下九死一生，更何況是煉丹時產生的雷劫。我們不僅要煉丹，還要抵抗天道雷劫和天罰！到時候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問題，你覺得一成的好處多麽？不多！一點都不多！那有可是我們拿命賭換來的好處！最後問一句，給還是不給！”

    “給！反正都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嗎！”

    “這還有點人味兒！”老者看了一眼中年，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道。“我隻算半個隻能幫忙打打下手，至於主力就是凝霜你和小風了。”

    “爺爺！三天之內必須把這些奇珍異寶收集齊全，大伯一家的身體現在不允許拖太久，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少年開口說道。眉頭依舊沒有舒展，而且比原來還多加了一絲絲憂煩。

    中年男人沒有說話，點了點頭道：“你們先去休息吧，順便吃點東西，也好為煉丹作準備。”

    少年點點頭沒有說話，起身離開了書案朝著出口走去，步伐略有一絲淩亂。老者看著逐漸消失在視線的少年，還有伴隨少年一起消失的那幾本書，輕歎了一聲也離開了書案。青年女子和中年也隨著老者和少年相繼離去，不過最後離去的卻是青年女子，因為他要把滿案書籍還回書櫃。

    …………

    似乎是這少年身上帶有吸力，葉隨風的身形也隨著他的離開而離開，並沒有多留下一分鍾。

    再次見到少年是在葉隨風熟悉的小院，少年正一次次揮動手中完全與他身形一樣的重劍，不要命的刺，斬，掃，撩，壓，劈。不一會就大汗淋漓，揮動的速度也隨著時間慢慢減緩。慢慢的，少年放下了重劍，拖著身心俱疲的身體有氣無力的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走過拐角處，葉隨風聽到了一聲歎息。“唉！苦了這孩子了，隻可惜…也罷！事在人為又何必如此呢！”

    少年來到自己的臥室吩咐下人打水自己要沐浴，下人維諾著退了下去。少年進門，坐在了屋內的一把太師椅上，端起一杯微涼的茶水喝了一口。對著門外叫到：“風叔，吩咐廚房這幾天把飯送過來，我要閉關幾天。若是老爺子差人來了，你再叫我。”

    “是，少爺！”門外傳來一聲渾厚的男聲。少年聽到回聲，關上了房門，走到了內間。這裏有一個六尺見方的池子，池子裏煙霧繚繞，熱氣騰騰。水清澈見底，水底用大小不一的鵝卵石鋪滿，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底下的青石板子。少年走到池邊，拿手試了試水溫，然後走到屏風處，拖去了自己的長袍和褲子，**裸的走進了池子中。

    池水不深，但也不淺，沒過少年雙肩抵達下唇一指位置。少年在池子中站了一會緩緩的靠近池邊，依著池壁坐在了池邊的坐台上。少年仰頭靜靜做著，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噠噠噠”一陣輕細的腳步聲傳來，一眨眼走進來一個三旬上下的少婦。見少年躺在水中睡著了，目露心疼楠楠道：“這孩子又睡著了，真不讓人省心。”邊說邊走過去，順手拉下肩上搭著的大白浴巾，搭在臂彎。先輕輕的把少年抱出水，熟練的將手臂一抖，浴巾滑落到少年身下。抬手將浴巾搭在少年身上，輕輕的擦拭少年身上的水滴。慢慢地走出內間，將少年放在早已鋪好的床榻上，蓋上被子，放下帷幔，慢慢消失在房間。在門再一次關上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熟睡的少年慢慢的做起了身子雙手抱膝縮成一團，身體微微的抽搐著，似乎是在哭泣。嘴中還含糊不清楠楠道：“天罰將作用於煉丹之人身上，雷劫是天道絕滅雷劫，煉丹之人必受滅頂之災。般若天丹為逆轉陰陽之物，須一陰一陽二尊級強者共赴，若有一人不滿尊級。陽者需承受絕滅雷劫與天罰才能活命，陰者需付出全身精氣神才能丹成，丹成後命不過三月！而神級強者可單獨煉製！一成的利益100年，好多的報酬啊！爺爺難道我們就不是你的家人嗎？我就不是你親孫子嗎？難道在您眼中我們就那麽不重要嗎？嗚嗚嗚！”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留下逝去的痕跡，日升日落鬥轉星移，三天轉眼間就過去了。

    一座龐大的大殿中，一件古樸的鼎器中熱氣升騰，還伴有奇異的香味。鼎器下火苗洶湧澎湃不斷地烘烤著鼎器。鼎器中一滴滴液滴慢慢匯聚在一起，緩緩凝實在一起。此時分別站立在鼎器兩旁的是一對母子雙手翻飛，一道道印訣打在鼎器上，深情專注。而母親此刻臉色蒼白，嘴唇幹裂略帶血跡，雙眼目光如炬卻沒有多少靈動。兒子麵色緋紅，雙眼充滿疲憊，嘴唇卻因為被烘烤顯得嚴重脫水。這孩子葉隨風見過，就是之前的那個少年，堅強卻有脆弱的少年。葉隨風此時此刻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自己現在是在哪裏了！記憶，對！就是記憶！這是這具身體原本主人的記憶！因為自己剛剛醒來時那斷斷續續的記憶片段中有此刻的場景。

    少年此刻停下了翻飛的印訣，咬破了食指，令血液快速流出，瞬間鮮紅便覆蓋了手指。少年快速走上鼎器旁的高台將手指放在鼎器上方，任鮮紅一滴滴滴落在鼎器中，發出滋滋聲。大約有十滴的鮮紅滴落鼎器中，少年這才走下高台回到他剛剛的位置繼續原來的一切。

    在少年鮮紅滴落鼎器中時，葉隨風發現原本已經開始凝實的液滴拚命朝著鮮紅滴落之地匯聚，還有一些氤氳之氣匯入其中。當液滴匯聚在一起後，開始不要命的旋轉起來，如摁下快進按鈕的錄音機拚命轉動磁帶一般。隨著不斷的極速旋轉，液滴慢慢的開始變色。當液滴保持一種顏色不變時，鼎器下的火苗也慢慢地降低了烘烤的強度，隨意的撫摸著鼎器腹底。已經定色的液滴慢慢的凝實成糊糊，慢慢的彼此碰撞聚攏分離，化作一顆顆魚籽一樣的形狀。

    殿外此刻早已烏雲密布，隨著鼎器中的滴液凝實慢慢匯聚的更加濃稠起來。突然烏雲密布的天空撒下九色光芒，這九色光芒如雨中的飛鳥發現了什麽可以容身之處一樣爭先恐後的朝著大殿狂飛。當看到了被烘烤的鼎器時，九色光芒似乎是發現了獵物一般在鼎器上方停了一下便湧進了鼎器中。鼎器瞬間便被九色光芒籠罩，而鼎器中已化作魚籽狀的精華如脫離牢籠的老人拚命允吸這藍天下的自由，又似幹涸的大地瘋狂抓捕雨滴一樣貪婪的收取每一絲九色光芒。

    此刻少年眼中憂喜參半，喜得是丹藥成型正在接受天道的孕育，憂的是天道絕滅雷劫還未開始，天罰還未降臨。母親已經開始變化的麵龐，大伯一家所承受的痛苦一遍遍交替出現在少年腦海。眼淚不知不覺隨著鼎器中的九色光芒的黯淡消失如潮水一般狂飆出框，在原本已經蒼白的臉龐上肆意滑落。

    殿外天空如潑墨一般開始湧動起來，一道道電芒不再掩藏漏出了他們本來的麵目。大殿中，鼎器中的九色光芒已經消失，十八顆圓潤如珠散發著九色光芒的藥丸出現在了少年母子眼前。少年熟練的從懷中掏出一隻羊脂玉瓶，將十八顆藥丸按照成丹好壞分成兩份，好的裝入個羊脂玉瓶中，將那隻裝有上等的藥丸的藏於了這大殿中的暗格中。母親似乎看出了少年的心思，搖搖頭不在說話，因為她知道豪門爭鬥深似海。

    在少年剛剛放好藥丸，一道道閃電攜帶著萬鈞之勢劈向少年和鼎器中和暗格中的藥丸。又一輪天雷滾滾而來，在少年抵抗住第一道之後，不再有所顧忌從穹頂攜磨滅之勢轟落。大殿穹頂被掀翻，漏出了大殿中的母子。此刻原本關閉的殿門被掀翻，一個和少年五分相像的青年眼中滿是關懷闖了進來。看到被轟趴在地上的小小少年，還有那已經是風燭殘年之貌依舊守護著鼎器的女子青年充滿了關懷的眼睛充滿了自責。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丹爐中的那九顆散發著誘人光芒的藥丸時，葉隨風看到了那個歎息的老者卻將目光注視在被轟趴在地上的少年和那如花容貌已逝的女子身上。又一道雷霆滑落落在了已經苟延殘喘的少年和女子身上，少年和女子張開噴出一口嫣紅，染紅了淩亂的青石地麵也刺痛了關注著的老者和青年的心。

    天空中的電芒卻絲毫沒有憐憫之心，凝聚成一柄柄長槍驟然而發，將少年和女子透體而過，穿了個透心涼。一柄柄長槍如蜂蛹一般無窮無盡穿透少年與女子身體，帶出了一道道傷口和刺目的嫣紅。當少年和女子準備放棄之時，雷劫似乎乏了，準備換種方式折磨那已經不成樣的母子。

    天空電芒化作一團團紫色的妖冶花火盛開著飄落，在那對母子身上肆虐焚燒。那原本目光鎖定在九顆藥丸上的人此刻終於看到了這紫色的妖冶花火，一個個嘴巴都還不上了。

    “這是焚天雷火！那剛剛的應該是弑滅雷風、絕情天雷、化宇雷槍，那接下來的應該是裂地陰雷、溶蝕雷沙、誅滅雷刃、絕命心雷、滅世雷劍！如果沒有說錯，這應該是大乘大絕滅天道雷劫，百分之百伴隨天罰！”一個身著麻衣內穿金縷玉衣的老者滿臉震驚道。

    原本一直關注這少年和女子的老者聽聞，立即開口癲笑道：“葉乾啊葉乾！你真是一個好爺爺啊！真的很好啊！我那曾外孫母子為了救你大兒子一家要去抗大絕滅天道雷劫，他才六歲！六歲啊！哈哈！哈哈！”

    “師弟到底怎麽回事，你別說你不知道怎麽回事？”內穿金縷玉衣的老者開口詢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