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背水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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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坦克編隊……第二……編隊……失去聯係……魔女……537……戰鬥機編隊……預備坦克編隊……前去增援……駐屯……訓練兵團……損失慘重……撤回……”
天不知道什麽時候陰了下來,隱約能聽到遠處有打雷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血與火而不是雨水的味道。三個穿越者就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下飛向後方。
“看到了。”吳友慶一指前方隻見一個黃色頭發的訓練兵,正呆呆的跪在房頂上。那一定就是阿爾敏了。
三個人來到了阿爾敏跟前,吳友慶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但是阿爾敏沒有任何反應。
“這可憐的孩子,肯定是被嚇傻了。”阿麗莎搖了搖頭說道。
“喂!出了什麽事了!”康尼等人向這邊飛了過來,大聲地問道。
“你問他。”吳友慶也懶得多嘴,一指阿爾敏說道。
“喂!怎麽回事!阿爾敏!!”康尼開始不斷的搖晃阿爾敏。
“你們就剩這麽一點人了?”尤彌爾走上前來問道。
“是的,”吳友慶冷冷的答道,“要不是有兩個魔女剛好在那裏,我們就都回不來了。”
“哎呀,那還真是悲慘呢。”尤彌爾的語氣一點都聽不出來她是在說一個沉重的話題。
“嘿!你怎麽了啊阿爾敏!振作一點!阿爾敏!喂!阿爾敏!!”康尼繼續搖晃著阿爾敏,阿爾敏的眼睛這才聚焦了。
“你終於醒了,”康尼不像剛才那麽著急了,“你沒事吧?你沒受傷吧?你所屬的班呢?”
“……班?”阿爾敏神誌不清的問道。
“你振作一點啊,”康尼說道,“為什麽隻有你一個人?你的身上怎麽感覺滑溜溜的啊?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聽到這句話,阿爾敏一下反應了過來,無數恐怖的鏡頭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緊接著就是歇斯底裏的大叫:“啊——!!!!!!!!!!!!!!!!!!!!!!!!!!!!!!!!!!!!!!!!!!!!”
康尼目瞪口呆的看著阿爾敏不斷揪著自己的頭發,身體來回的大幅度晃動,嘴裏還不停的叫著“你這沒用的家夥!!!去死啊啊啊啊啊!!!!!!!!!!”
“喂!冷靜一點阿爾敏!”康尼趕快湊上前去安慰阿爾敏道,“其他人呢?”
阿爾敏的動作一下就停了下來,隻是兩行眼淚還在不斷往下流。
“夠了吧康尼,”尤彌爾這時說道,“除了這家夥,已經全軍覆沒了吧。”
“少囉唆!阿爾敏還什麽都沒有說吧!”康尼大叫道。
“你自己看看周圍不就明白了麽?”尤彌爾說道,“我們沒時間再去管這個家夥了。”
“那為什麽隻有阿爾敏安然無恙呢?”康尼問道。
“誰知道呢,”尤彌爾繼續說著氣人的話,“大概是巨人們把他當做屍體了吧。碰上一群巨人的確很可憐,不過竟然隻有這個劣等生活了下來,艾倫他們還真是死不瞑目啊。”
“我說,你這個臭婊/子……”很明顯康尼已經怒了,“要我讓你再也說不出話來嗎?”
“住口!你們兩個!”克裏斯塔橫到兩人中間說道,“大家都很驚慌失措啊,畢竟突然間就有那麽多同伴死去,這種反應是難免的!”
尤彌爾一把攬住了克裏斯塔,笑吟吟的說道:“不愧是我的克裏斯塔!這次作戰行動結束後就和我結婚吧!哈哈哈哈……”
康尼不想理尤彌爾,於是蹲下來和還在發抖的阿爾敏說道:“總之,這樣下去可不行,站得起來嗎阿爾敏?”說罷把手遞給了阿爾敏。
而阿爾敏卻自己站了起來,小聲說道:“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去和後衛部隊匯合。”
吳友慶這時拍了拍康尼的肩膀,說道:“你們去吧,我們也去和後衛部隊匯合。”
康尼點了點頭,然後跟著眾人朝著前線飛去。
————阿爾敏的內心————
“這就是地獄……不,並不是現在才成了地獄,一直以來都是我誤解了而已,這個世界打一開始……就是地獄。弱肉強食,如此淺顯易懂甚至讓人倍感親切的世界。隻不過,我的朋友……認為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會是一名強者,並出手救下了那個弱小的我,這讓我無法忍受!……對於那兩個人來說,我就是一個需要受到保護的人,可我也想像他們兩個一樣強大,想和他們兩個並肩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看路!————
阿爾敏一分神,繩索沒有好好的打到牆裏麵,結果阿爾敏就這麽撞到了牆上,然後徒勞地抓著牆,掉到了地上,捂著自己的腳痛苦的顫抖。
三個穿越者落到他身邊,慢慢的扶起他,關心的問:“阿爾敏,你沒事吧?”
“沒……我沒事……”阿爾敏帶著哭腔說道。
四個人聽到身後有動靜,於是回過頭去。
隻見弗朗茨正平躺在地上,旁邊的漢娜則跪在地上,雙手用力按壓著弗朗茨的胸口。
阿爾敏看到這一幕,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向漢娜,問道:“漢娜,你在做什麽……”
“阿爾敏!快來幫我!”漢娜發出了絕望的叫聲,“弗朗茨他沒有呼吸了!剛才我試了好多次了……明明一次又一次的做著心肺複蘇術,弗朗茨他!!……”
“漢娜,這裏很危險,快到屋頂上去吧……”阿爾敏好心勸漢娜道。
“總不能就這樣對弗朗茨置之不顧吧!!!”漢娜吼叫著打斷了阿爾敏的話。
看著漢娜依舊在做著心肺複蘇術,阿爾敏終於忍不住又開始流淚,小聲說著:“不……你錯了漢娜……弗朗茨他……夠了……不要再做了……你再怎麽做……也已經……沒救了……不管怎麽再做……”
“夠了……我也看不下去了……”吳友慶歎了一口氣把頭轉向了一邊,“人整個下半身都沒了……你還在救個什麽勁啊……咱們走吧。”
“哦,下雨了,你們注意一點,不要讓繩索打滑了。”阿麗莎看了一眼天空說道。
“剛才不是還聽見會有魔女隊,戰機和坦克的支援嗎?怎麽到現在都不見蹤影?”吳友慶問道。
“我哪能知道!”阿麗莎說道,“倒是你,憑你這華夏國學生的體質,淋了雨小心感冒。”
————某個士兵集結點————
“呼,終於到了。”看見前方的屋頂上有不少士兵,吳友慶鬆了一口氣。
“你們還有氣嗎?”阿麗莎敲了敲自己的瓶子,“我的已經基本完了。”
“我也快沒啦,你就不要提這件悲傷的事了。”一直沒說話的陳可為終於苦笑了一聲說道,“我也不想在衝向氣體補給室的途中陣亡啊。”
阿爾敏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就坐了下來,把頭埋在了兩膝之間。
“接下來就等三笠來了。”吳友慶也坐了下來,“等她一來,就可以發起衝鋒了。我可不認為我能有什麽號召力。”
沒過多久,前去支援的康尼他們也回來了。
“喂!讓!現在怎麽辦!”旁邊的康尼正在衝讓叫嚷。
“還能怎麽辦……”讓消極的說道,“好不容易等到了撤退的命令,但是氣體卻用完了,搞得我們都登不上牆壁。看來我們都要死在這裏了,所有人……都是那群膽小鬼害的!”
“你是指補給班的人嗎?”康尼說道,“他們到底怎麽了?全體陣亡了嗎!?”
“聽說他們已經喪失了戰鬥意識……”讓解釋道,“這種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也不應該放棄對我們的補給任務轉而困守總部啊……如果不出我所料,應該是被巨人給圍困了,難以進行氣體補給了吧……”
“既然這樣!我們就隻能去碰碰運氣了吧!!”康尼叫道,“看能不能把聚集在那裏的巨人給消滅掉!我們在這裏磨蹭下去也是一樣的結果!巨人們肯定會聚集到這裏來的!一味的逃竄隻會浪費光我們為數不多的氣體,一旦我們失去了機動力,我們就真的完了!!”
“你難得動了一次腦筋呢康尼,”任憑康尼說的怎麽激動,讓還是十分消沉,“但是,就憑我們這點兵力,你覺得能做到這點嗎?前衛部隊的那些前輩們基本上已經死光了,我們這群訓練兵裏頭,又由誰來指揮這場殊死之戰?不過,即使有人指揮,就憑這這低落到極點的士氣,也根本奈何不了巨人。恐怕現在補給室已經擠滿3至4米級的巨人了吧,無疑,在那種情況下,我們根本不可能進行氣體補給作業。”
康尼還想反駁,但是仔細想了想讓說的也沒錯,一時自己竟無言以對。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一句話:“不行嗎?……”
讓隻是歎了口氣,說道:“真是段無聊的人生啊……早知如此的話,就幹脆早點對她說好了……”
“我們來試試吧各位!”薩莎還在積極地勸其他人,周圍的絕望氣氛似乎沒有影響到她,“來!站起來!隻要我們齊心協力就一定能成功的!我會擔任先鋒的!”
周圍的人毫無動靜,薩莎也隻好無奈的笑了笑。
接著她像是看到了什麽,想一個方向跑去,嘴裏還說著:“阿爾敏,一起來勸勸大家吧……”但是她看到了阿爾敏那張陰沉的臉,知道自己就算再怎麽說下去也是徒勞的。
三個穿越者商量著“時間快到了”,於是走向站在一起的阿尼,萊納,胡佛和馬爾科。
“萊納,你打算怎麽辦?”阿尼問道。
“還不到時候,”萊納答道,“要幹的話,等人都集合起來再說。”
“哦……又來了三個,怎麽樣?”阿尼指了指向他們走來的穿越者三人組說道。
“還不夠,繼續等待。”萊納搖了搖頭。
“不行的吧……”馬爾科小聲說道,“不管怎麽想……我都覺得還沒等我們走出這條街就已經全軍覆沒了。我並不是沒有做好赴死的覺悟,隻是……我們究竟是為了什麽而犧牲啊……”
“三笠!”三個穿越者聽到這個叫聲不禁一震——衝鋒的時刻要到了。“三笠!你不是後衛部隊的嗎?”
“陳可為!”聽到三笠叫自己,陳可為嚇了一跳——為什麽選擇叫我?
陳可為僵硬的轉過身來,隻見三笠站到了自己跟前說道:“我大致了解現在的狀況,然後,我很抱歉現在還夾帶著一些私人感情。你有沒有看見艾倫那一個班的?”
“沒什麽好抱歉的……”陳可為打了個寒戰,緊了緊自己的衣服,“說實在的,我們本該掩護艾倫所在的那個班,但是到頭來卻沒有見到艾倫……不過阿爾敏在那邊,你去問他吧。”
三笠轉身像阿爾敏跑去,“阿爾敏!”
阿爾敏猛地抖了一下,心想著“我哪還有臉見三笠啊!……”
三笠在阿爾敏麵前蹲下關心的問道:“阿爾敏,你有沒有受傷?沒事吧?”
過了許久,阿爾敏才點了一下頭。
三笠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環顧四周問道:“那艾倫在哪裏?”
阿爾敏咬了咬牙,猛地抬起了自己滿是淚水的臉看著三笠。
三笠心裏咯噔了一下。
阿爾敏又低下頭去,下麵的話幾乎是從嘴裏麵擠出來的:“訓練兵……34班……托馬斯·瓦格納……奈克·提亞斯……米利烏斯·澤魯姆斯基……米娜·卡羅萊納……艾倫·耶格爾!……以上五名戰士……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壯烈犧牲!”
“34班幾乎全軍覆沒嗎……”“要是我們和巨人直接對抗也就是這個下場!……”
“聽出來沒?”阿麗莎小聲說道,“以前都沒注意,34班裏居然還有一個歐拉西亞人。”
“果然,奇跡什麽的……”陳可為沒有聽阿麗莎估計是為了活躍氣氛說的話,自顧自的嘟囔道,“……不能老期待奇跡發生啊,她果然死了……”
“你關注的是誰?”吳友慶忍不住問道。
陳可為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反正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死了,我也沒什麽害羞的了……我就直說吧,是米娜·卡羅萊納。”
“……就是那個黑色雙馬尾?”吳友慶反應了一下說道,“難不成……你喜歡她?”
陳可為歎了一口氣:“早知道就對她說了啊……真是沒勁……”
“你真奇怪,別人都是喜歡主角配角什麽的,就你喜歡一個路人。”吳友慶搖了搖頭,“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阿爾敏的話已經讓低得不能再低的士氣再次下降。”
三笠安慰了阿爾敏一會兒,站了起來,朝吳友慶他們這裏走來:“阿麗莎,隻要消滅了聚集在總部的那群巨人,大家就能進行氣體補給然後登上牆壁,沒錯吧?”
“啊!話是這麽說……”阿麗莎有點受寵若驚的說。
原本該被問到的馬爾科趕忙說道:“但是,即使有你在,麵對那麽多的巨人……”
“可以的!”三笠停下了腳步,轉過了身,把右手的刀高高舉過頭頂,“我……很強,比你們強得多……十分的強!因此,我可打垮那裏所有的巨人,哪怕隻有我一個人!……你們這些人不僅沒有本事,而且膽小!窩囊!真是令人遺憾!你們就乖乖的在這裏作壁上觀就行了,給我看清楚了!”
反駁聲馬上就出來了:“等等三笠!你怎麽突然說出那種話!?”“你是想一個人挑戰那麽多巨人嗎?”“那種事情怎麽可能做到!……”
“做不到,不過就是一死。”三笠淡淡的說道,“但是,贏了就能活下去,要是不戰鬥就活不了。”然後轉身衝了出去。
“令人惋惜的是你的語言技巧啊!竟然想用那種方法來激勵我們!……都是你的錯啊艾倫!”讓終於小聲嘟囔完了,舉起刀叫道:“喂!我們有學過讓同伴獨自去戰鬥這種東西嗎!?你們真的要變成窩囊廢了啊!!”接著也衝了出去。
“那家夥,真是讓人想不到啊,”萊納說完,本來就準備放手一搏的七個人也陸續打出了自己的繩索。
“喂!窩囊廢!膽小鬼!白癡!”薩莎叫完後也離開了屋頂。
“他nn的!別瞧不起我們歐拉西亞人啊!同誌們!衝啊!!!!”“烏拉!!!!!!!!!!!!!!!!!!”
“……我們將戰鬥到底!我們將在莫斯科作戰!我們將在海上和大洋中作戰!我們將具有愈來愈大的信心和愈來愈強的力量在空中作戰!……”
“我去這是誰在亂叫什麽啊!……陳可為!你發什麽瘋!?”
“不喊的話我心裏害怕啊!……我們將在海灘上作戰!我們將在敵人登陸地點作戰!我們將在田野和街頭作戰!我們將在山區作戰!我們決不投降!即使這片土地被征服並陷入荒蕪之中!我們將繼續戰鬥!直到新世界在上帝認為適當的時候用它全部的力量和能力,來拯救和解放這個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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