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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　一個兩個都來了

    男生對槍械的熱忱和渴望並不比他們對女人的渴望小，當然，他們遇到女人之後還是不免要繳械投降。軍訓最初並沒有消息說可以打靶，所以當教官在這一天訓練結束時宣布這個消息，整個訓練場都沸騰了。

    這是一個cs火爆的年代，男生裏少有不會玩的，平時在鍵盤上廝殺慣了，大家的期待都有些高。

    “教官，有ak47嗎？”

    “我要狙啊，給我來把狙。”

    “……”

    興奮過後是忐忑，當天晚上，黃可升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家裏幾十年前扛過槍的爺爺告訴他，姿勢不對的話，步槍的後坐力能把你肩膀撞脫臼，至少褪層皮。

    黃可升苦著臉想了半天，把睡覺的枕頭拆了，從裏頭掏出來一大塊棉絮壘好，打算明天墊肩窩裏。

    老歪說還是你聰明啊，分我一點。

    許庭生打著嗬欠，看著黃可升從此沒有了枕頭。

    第二天到了靶場一看，做了一樣準備的人其實不少，李興民轉了一圈回來，說他發現了一個比拆枕頭更明智而且實用得多的方法。

    心疼枕頭的黃可升問他是什麽方法？

    李興民神神秘秘的說，他剛發現有幾個女生在肩膀上貼了衛生巾，而且一貼就是好幾層。

    陸旭想了想說：“這方法真絕了，真撞禿嚕皮了還可以止血。”

    譚耀說：“我都不忍心告訴你們這些死處，那玩意是吸血的。”

    一人五發子彈，很多人興奮勁都還沒過，就豬八戒吞人參果一般的結束了，根本沒品出味來。許庭生前世打過一次，成績有點寒磣，這次他凝氣屏息一槍槍慢慢瞄著，直到所有人都交槍起立了好一會兒，他才慢騰騰從地上爬起來……

    打得慢其實還有一個目的，許庭生在等子彈殼發涼，然後偷偷摸摸拾了兩個放在口袋裏。

    對麵壕溝裏爬起來看靶的教官，開始逐個報靶。

    許庭生自我感覺打得不錯，但是最後報靶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

    “陸旭，0環。”

    “許庭生，47環……不過上麵有8個彈孔。”

    “甄愛艾，0環。”

    陸旭打靶的時候就趴許庭生邊上，老歪也是。

    “草，哥瞄錯靶了。”陸旭說。

    “我也是。”老歪說。

    這也就是說，他們三個人十五發子彈，總共才8發中靶，至於這裏麵誰打得最靠譜，辨不清了。回學校的路上許庭生掏出子彈殼，把一群人眼饞的不行。

    過來討的，過來搶的，一個個踹遠，不給，死都不給。

    軍訓結束，熱熱鬧鬧的閱兵式過後，副校長在司令台上公布軍訓標兵名單。

    許庭生意外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軍訓標兵按著軍人規範一個一個踢著正步上台領獎狀，許庭生在台下猶豫著，如果他敢不要這個獎的話，老校長估計得給他一套軍體拳。

    繃腿、擺臂，許庭生步步鏗鏘的走著，目視前方。

    司令台後麵有一群正在饒有興趣圍觀的中學生，也許，是哪個學校組織來大學城秋遊，正好趕上了。

    這幾年因為各地陸續出了一些沉船之類的事故，大部分學校都已經取消了春遊秋遊，哪怕拗不過真的要去，也不敢往野外跑，這樣的情況下大學城就成了一個很好的選擇，看看大學是什麽樣，多少有利於激發學生的學習熱情。

    “啪，啪，……”

    有力的踢腿、擺臂，眾目睽睽之下，許庭生的姿勢很標準。

    然後，他看到了司令台邊站著的那個小丫頭，背一個紅色的書包，手裏拿著一瓶橙汁，看著他。

    小項凝今天穿著一套天藍色帶白條紋的運動服，還有白色的運動鞋，頭發紮成一束馬尾，發繩打了個蝴蝶結……

    這是許庭生第一次看到小項凝不穿校服的樣子。

    許庭生有快20天沒看到項凝了，這段日子尤其漫長，因為許庭生幾乎每天都在擔憂、煎熬。再見項凝，許庭生百感交集：“這都能湊巧遇上，緣分啊！還有，我家小項凝，真是……好漂亮……好可愛……”

    “啪”

    標兵許庭生一腳踢在台階上，整個人踉蹌著竄出去，整個體育場一片驚呼，小項凝半張小嘴看著，……，許庭生一頭紮進了司令台下麵的綠化帶。

    驚呼聲、口哨聲，整個訓練場都沸騰了。

    許庭生丟了臉，但是很開心，因為當他從灌木叢另一邊爬出來的時候，小項凝走到近處，隔著綠化帶問了一句：“大叔，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你們……秋遊？”許庭生趴在地上，激動地不行，原來，她還會理我。

    “嗯，你在這裏讀書啊？”

    “嗯。”

    “那個，老師叫我們集中了，我先走了。”

    “好，等等，這個送給你。”

    許庭生打開手掌，裏麵是一個黃澄澄的子彈殼。

    小項凝猶豫了一會，伸手拿過彈殼，低聲說：“謝謝大叔。”

    許庭生爬起來，回到台上領了獎狀，老校長半開玩笑踢了他一腳，他照樣樂嗬嗬的給校長敬禮。

    一整天，許庭生都傻嗬嗬的一個人在那笑，不時興奮的握拳狼嚎幾聲，室友們看得毛骨悚然，這小子摔一跤撞邪了？

    ……

    學校把迎新晚會拖到了軍訓結束才開，一方麵歡迎新生，另一方麵歡送軍訓教官。

    輔導員前幾天讓報節目的時候，許庭生理都沒理，他覺得自己不是這塊料，嗓子一般，吉他也就暑假裏跟付誠學了個半吊子。

    還有，叔叔那麽大年紀，就不上台丟這個人了。

    本來很應該上的付誠也沒上，這小子現在想給方雲瑤打電話又不敢，一天到晚一個人在那糾結，幹什麽都沒心情。

    不過熱鬧他們還是去湊了，就連黃亞明都跑過來了。

    “來看看女人這玩意到底是什麽樣子。”黃亞明說，他已經對自己學校絕望了。

    他們沒想到的是，後來宋妮也來了，她來的時候台上一群學姐正穿著緊身衣跳群舞，刷刷的秀高抬腿，三個男人很仔細的看著，分析著。

    宋妮直接一巴掌拍在付誠頭上，付誠回頭，看到宋妮後麵跟著的那個人，然後……他就傻在那了。

    跟宋妮一起來的是方雲瑤。

    方雲瑤在岩州培訓其實已經有幾天了，也許為了避嫌，或者心虛，她一直沒和許庭生他們說，今天她一個人坐著公交車閑逛，不知怎麽的就逛到溪山大學城來了，然後，她聯係了宋妮。

    宋妮借口岩大這邊有迎新晚會，把她帶了過來。

    她沒有反對。

    付誠讓了座，局促不安的站在一邊。

    ”怎麽不早點說？付誠一點準備都沒有。”許庭生壓低了聲音問宋妮。

    “我剛剛發信息給你了呀，方老師就在我身邊，我總不能打電話吧？”宋妮不滿道。

    許庭生現在有兩個手機，但是整天握在手裏的是用舊號的老手機，尤其這一天，他幾乎每隔一會就要看一下。宋妮把信息發他新號上了。

    許庭生找了個借口，拖著付誠出了報告廳。

    “你，上台唱歌。”許庭生直截了當的說。

    “不是吧？”付誠猶豫說。

    “我這麽說，暑假那會兒，你好不容易才在方老師心上撬開了一條縫，現在一直見不著麵，你如果再不想點辦法，那條縫估計就沒了，今天多難得？多好的機會？”

    “可是我也沒報名啊，怎麽辦？”

    “硬上。”

    “啊？……”

    “我是說上台，硬上。”

    “哦”，付誠握著拳頭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最後一咬牙，“上，我上。”

    晚會至少還要持續一個多小時，許庭生跟著付誠一路狂奔回寢室拿吉他，一路上討論著要唱的曲目，……

    兩個人選來選去，還是沒結果。

    “如果有一首歌是特別的，專門給她的，會不會比較好？”許庭生突然想道。

    “什麽歌？哪來這樣的歌？”

    “我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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