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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1章 集團董事長

    王新民咬著牙說到：“放心，今天我絕不會讓那台攝像機拍到你們，要是相信我，就控製好情緒，保持安靜，不要再有其它的動作。”

    聽到王新民的話，又感受王新民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威猛霸道的氣息，十幾個服務員竟然瞬間就安靜下來。

    她們自然知道之前王新民對付社會上那些小混混的手段，有些沒有親眼見到的，卻聽到那些傳得越來越懸乎的王新民的身手，這些服務員們左右沒有其它可以求助的人，便將希望都放在了王新民一個人的身上。

    就在這時候，兩隊保安齊刷刷的從兩側的走廓裏衝了出來，然後來到一排服務員的身前，列隊站立，整整齊齊排成兩行，組成了一道人牆。正好將裏麵的服務員全部遮擋住了。

    程薇和攝像師剛剛走進大廳，迎麵就看到了一堵密密實實的人牆。微微愣了一下，程薇先是轉過頭，看著大門外的楊成虎，問到：“楊所長，這是什麽意思？”

    楊成虎不禁大怒，快步走進大廳，指著保安人牆，大聲說到：“你們膽敢襲警？眼裏還有沒有法律了？”

    王新民從側麵走了過來，笑著說到：“楊所長，你可要看清楚，我們是在履行保安的職責，保護會所裏服務人員的肖像權和名譽權，可沒有動你的人一根指頭。你身為警官，說話可要注意一點，胡亂給別人栽贓，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楊成虎的肺簡直要氣炸了，五一路這一帶不管是街頭小混混還是地頭蛇，誰見了他不得恭敬從命，幾時曾違抗過。眼前這個王新民，不僅打了他的外甥，現在還公然跟他作對。

    這時候，外麵的警官也都衝了進來，加上大廳裏原先的警官，也足足有二十多個人。

    一眾警官都看著楊成虎，隻等他一聲令下，便要衝上前將這些保安全部都銬起來。

    但楊成虎臉上的神情卻是陰晴不定，之前他跟馮誌安說這是縣局的統一行動，但實際上隻有五一路派出所深夜臨時查房。如果真的起了衝突，事情鬧大，顯然對他這個所長也是不利的。

    更何況，王新民看起來也十分熟知法律，那些保安站在服務員身前，隻說是保護她們的肖像權和名譽權，這個名義實際上也是符合法律的。

    服務人員違法是一碼，侵犯她們的肖像權和名譽權又是一碼，楊成虎身為警官，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雙方劍拔弩張，一時對峙起來，大廳裏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王新民壓低了聲音，衝著李樹合耳語了幾句話。李樹合得了令，又來到前台。

    此時趙雪菲依然站在前台的櫃台後麵，隻是眼前所發生的事情，讓她感到非常緊張。

    李樹合走到趙雪菲的身旁，壓低了聲音，跟她悄聲說了幾句話。

    趙雪菲隻是前台接待，自然不屬於警官抓捕的對象，也不受警官的控製，此時聽到李樹合的話，趕緊去往了內堂。

    不多時，趙雪菲雙手抱著各式的衣服，來到前廳，在兩名保安的保護之下，走進了人牆之後。原本掛著浴巾、蹲在地上的服務員，看到有人送來了衣服，不禁笑中帶淚，接過衣服麻利的穿了起來。

    二十多個保安站在前麵，裏麵的服務員快速的穿著衣服。無論是保安還是服務員，心裏都充滿著一腔感動與悲愴。

    大家都是社會底層的人，原本關係都處得不錯，隻是沒有一個有力的領導人，將人心都凝聚起來。今天夜裏王新民的統一指揮和膽大妄為，不但讓這些保安的心裏生出了一種崇高的使命感，還讓這些服務員感受到了真正的家的溫暖。

    穿好衣服之後，眾多的服務員又無比驚訝的看到，趙雪菲的手上居然還有十幾個花花綠綠的麵具。

    那些麵具原本是會所內的舞廳中舉行假麵舞會時所提供的道具，此時戴在臉上再好不過了。

    當所有的服務員都戴上麵具之後，王新民這才下令，所有保安全部都散開。

    楊所長，現在繼續執行你的任務吧。”王新民笑眯眯的說到。

    楊虎成一臉氣急敗壞的表情，指著那些服務員說到：“把她們的麵具都給我摘下來。”

    一眾警官正要上前，卻又聽到王新民說到：“楊所長現在可是在攝像機鏡頭前，行事一定要慎重啊。人已經在這裏了，你抓回去問訊做筆錄就可以了，一幫警官非要把人家的麵具給摘了，法律上也沒這一條啊。”

    楊虎成這才看到，程薇帶來的攝像師，此時正扛著攝像機拍攝著大廳裏的狀況。

    正要考慮是不是跟程薇商量一下，將拍到的一些不合適的鏡頭剪掉，卻見王新民又伸出手指頭，指了指天花板。

    楊虎成抬頭看去，天花板四個角都有攝像頭。毫無疑問，大廳裏的狀況都被記錄了下來。就算現在派人將監控錄像剪切出來，但誰知道這個叫王新民的小滑頭還有沒有其它的硬盤備份。

    想到這裏，楊成虎鐵青著臉，大手一揮，吼到：“把她們都給我帶走。”

    十幾個服務員，雖然都戴著麵具，但還是可憐巴巴的看著王新民。

    王新民也沒轍，就算縣城這地方亂象不少，但現在也是法製社會，他可不敢真的指使這些保安跟警官對抗。

    讓保安組成人牆，那是為保護這些服務員的肖像權和名譽權，不想讓攝像機拍到她們的樣子。無論什麽人，都是有權拒絕采訪和拍攝的，這一點，法律上怎麽也說得過去。

    但如果真的不讓警官抓人，那性質可就變了，那是不折不扣的拒捕，王新民還沒有傻到那個地步。

    想到這裏，王新民瞪著眼，衝著魚貫而出的服務員們，回應了一個堅定剛毅的眼神。那眼神告訴她們，他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她們盡快回來。

    幾分鍾後，所有的服務員都被警官帶走，那幾輛依維柯警車終於閃著警燈駛出金碧輝煌的停車場，張建軍才湊到王新民跟前，說到：“經理被帶走了，服務員也被帶走了，這會所怕是要塌了，這可怎麽辦？”

    王新民說到：“怕什麽，還有咱們在呢，金碧輝煌倒不了。”

    但王新民自己也覺得底氣不足，這段時間大量看書，所涉獵的範圍早就不限於高中那些書籍了，捎帶著也看了很多的其它書。王新民看書完全沒有方向性，在網上碰到什麽就看什麽，前段時間剛剛看完了《刑法》和《訴訟法》。

    王新民心裏清楚，如果涉色的罪名坐實，馮誌安作為經理，組織的罪名是免不了的，真要判下來，最少是五年。那些服務員也得被拘留，少則五天，多則十五天，還要麵臨幾千元的罰款。

    想到這裏，王新民有些煩躁，好不容易撈了一個月薪三千的工作，還混到了保安隊長的職位，沒想到竟然出了這麽一檔子事。

    這時候，一陣高跟鞋點地的聲音傳來，劉芊芊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來到王新民身邊，劉芊芊急聲說到：“集團總部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高層領導非常生氣，正在朝這裏趕過來，咱們得做好迎接準備。”

    說到這裏，劉芊芊停了一下，看著王新民繼續說到：“王新民，你是保安隊長，一會兒集團高層領導到了之後，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態度，並且要首先做檢討。”

    王新民瞪著眼，說到：“這事兒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做的哪門子檢討？”

    劉芊芊翻了翻白眼兒，指了指大廳外的天空，說到：“最多再有一個小時，天空就亮了，昨天夜裏警官突擊查房，電視台隨行，也許在今天的早間新聞中，這場事件就會播出。金碧輝煌隸屬於集團，這樣的報道播出之後，將對集團的聲譽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

    輕輕歎了一口氣，劉芊芊又說到：“集團正處在艱難的轉型之中，馬上又會競標一個鄰縣的項目，如果這時候被媒體捅出這樣的問題，那個項目化為泡影不說，還會使整個集團進一步處於更加艱難的境地。”

    王新民明白劉芊芊說的是事實，隻好嘀咕著說到：“檢討就檢討，但是檢討啥呀？要不你給我寫個稿子，到時候我照著念就行了。”

    劉芊芊翻了個白眼兒，沒再搭理王新民。

    一個小時之後，天空大亮，王新民匆匆吃過早餐，囑咐李樹合等人把原碼重新安排進貴賓間裏，然後就迎來了集團總部的車隊。

    看著足足有六輛黑色的奔馳S600開進金碧輝煌的停車場裏，王新民才意識到，深源集團高層領導出行的時候，原來排場這麽大。

    一輛加長版的防彈凱迪拉克夾在六輛奔馳中間，所有的車的停下之後，六輛奔馳車的車門全部打開，十幾個黑色製衣的保安全部下了車，然後圍在中間的凱迪拉克周圍。

    王新民瞪著眼，看到那些保安都是清一色的西裝墨鏡，耳朵上戴著背掛式耳機，手中統一拿著對講機。王新民半張著嘴，說到：“看看人家的保安的派頭，咱們比起來簡直就是土包子啊。”

    凱迪拉克的車門打開，一個黑色的高跟鞋先伸了出來。緊接著，秦菲菲便走下了車。保安們一直保持著將秦菲菲圍在中間的陣勢，隨著秦菲菲的腳步，朝著金碧輝煌的大門走來。

    秦菲菲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同樣穿著職業正裝的女子，看上去像是她的秘書。

    劉芊芊早已安排好了，會所的工作人員統一站在大門前，分列成左右兩排，大聲說到：“歡迎集團董事長蒞臨金碧輝煌。”話音一落，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彎下腰，朝著從中間經過的秦菲菲深深的鞠了一躬。

    秦菲菲同樣戴著墨鏡，上身套著一個深色的夾克，裏麵是白色的花紋襯衫，短裙製服的下麵，黑色的襪襯托出修長的雙腿。她的整個穿著完全是一個白領上班族的感覺，並沒有顯現出任何的特別之處，但越是這樣，王新民越能感受到秦菲菲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高貴氣質。

    菲菲。”劉芊芊站在前廳正中，叫了一聲。

    芊芊。”秦菲菲走上前，跟劉芊芊象征性的擁抱了一下。

    王新民瞪著眼，敢情這兩個美女的關係不一般哪，就連名字都這麽相似，一個菲菲一個芊芊，真他媽的嬌情。

    劉芊芊立刻安排會所內所有的中層管理幹部，來到了五樓的會議室裏。秦菲菲作為集團董事長，自然坐在正中的位置。王新民雖然是保安隊長，但也屬於中層幹部，也要參加會議，便悻悻的坐到了最末端的位子上。

    眾人坐定之後，秦菲菲摘掉墨鏡，開口說到：“芊芊，先把昨天夜裏的事情做個簡單匯報。”

    劉芊芊嗯了一聲，便說到：“十二點三十分，五一路派出所民警突然到會所進行檢查，分別在住宿區一層、三層、四層查出十三起涉色案件。經核實，十三名當事人都是會所內的服務員。”

    說到這裏，劉芊芊抬起頭，看了看秦菲菲。秦菲菲對此似乎並不感到意外，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劉芊芊又繼續說到：“淩晨五點的時候，警官把馮經理和涉案的十三名服務員全部帶走，整個過程，都被縣電視台法製頻道的記者全部記錄了下來。”

    秦菲菲說到：“媒體公關的應急預案出來了沒有？”

    劉芊芊點了點頭：“出來了。”

    秦菲菲又轉過頭，看著身旁的一個女秘書，繼續說到：“張嬋，聯係集團公關部，讓他們立刻進行媒體公關，爭取將那名出現在現場的女記者找到，看看她有什麽要求。你告訴公關部經理，如果我在電視上看到關於昨天夜裏發生在金碧輝煌的報道，她這個公關部經理就可以卷鋪蓋回家了。”

    那名叫張嬋的女秘書應了一聲，就開始小聲的打電話。

    秦菲菲又看向另一名女秘書，繼續說到：“唐蓉，通知集團行政部，立刻派人麵見縣局局長，協調處理此事，務必將馮經理保下來。你告訴行政總監，如果馮誌安被落實了罪名，他這個總監也不用再幹了。”

    唐蓉應了一聲，也開始小聲的打電話。

    安排完了這些事情，秦菲菲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女式勞力士，說到：“打開電視，切換成法製頻道，咱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了。”

    會議室的牆壁上本來就安裝了一台55寸的大電視，劉芊芊將電視打開，眾人盯著電視屏幕，安靜的等待起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

    早間新聞的時間是七點整，當時針指向六點半的時候，張嬋和唐蓉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兩個人接通電話之後，小聲的說了幾句話，便又掛掉了電話，然後來到秦菲菲的身邊。

    張嬋先說到：“公關部已經派人聯係了縣電視台，而且見到了那個名叫程薇的女記者，但對方軟硬不吃。法製頻道的製作總監也不肯鬆口，說這是王台長的指示。”

    沒有采取點其它的手段？”秦菲菲皺著眉頭問到。

    送去的禮物都被退了回來，對方說什麽也不收。”張彈又說到。

    緊接著，唐蓉也開口說到：“行政部謝總監已經麵見了縣局局長，但吳局長卻說違法的事情，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秦菲菲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一絲煩躁不堪的神情，拿起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

    王台長，早上好，昨天夜裏法製頻道一名記者在深源集團下屬的一家會所裏拍攝了一些新聞素材，我希望這些素材不要在電視上播出，您看能幫忙嗎？哦，是這樣啊，那好吧。”

    掛掉電話，秦菲菲的臉色顯得更加難看。

    劉芊芊問到：“怎麽？王台長連你的麵子都不給？”

    秦菲菲搖了搖頭，說到：“這是法製頻道和五一路派出所的一項合作，五一路派出所所長已經提前跟王台長打了招呼，而且還做了一個專訪，現在這期節目已經成了法製頻道的重點節目。”

    會議室裏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沉默著。

    秦菲菲心裏清楚，七月十四日就是晉川縣節能減排改造項目的招標會，這個項目的招標額達到數億元，也是秦菲菲接手董事長之後，第一個經手的大項目，項目的成敗將直接關係到她能否坐穩董事長這個位子。

    在這個節骨眼上，深源集團絕對不能出任何問題。如果電視台正常播出了這檔節目，勢必給集團造成嚴重的影響。招標失敗還是小事，董事會裏的成員能夠輕而易舉利用此次事件，將她扳下台。

    這是父親一手打造出來的能源帝國，她不能讓深源集團落入他人之手。

    幾分鍾之後，秦菲菲忽然又說到：“唐蓉，通過集團行政部，在集團所屬單位發一份全通報，隻要有人能阻止電視台播出這檔節目，而且又能保下馮誌安和那些服務員，我就直接獎勵一百萬現金，並且給予集團副總的職位。”

    唐蓉愣了一下，看到秦菲菲神色堅定，這才趕緊去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