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秦笑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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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霏看著裴青城頭也不回地離開,心裏頓時一緊,仿佛不敢看似的,猛地轉身背對著他,努力壓製住心裏強烈的幾乎噴湧而出的悲傷,絕望地閉緊了雙眼。
她不敢看他,生怕自己會遏製不住地衝上去將他抱住,再死皮賴臉地求他回來。
什麽從來沒有愛過,什麽完全是利用他,都是她為了讓裴青城對她徹底失望才這麽說的——她明明喜歡他喜歡的要瘋了!
看他難受,她心裏也仿佛刀割一般,可她沒辦法,她必須放棄,甚至必須強迫裴青城也放棄。
可是,在強大的裴青城麵前,似乎沒有任何一種情況能夠撼動裴青城和她在一起的決心,除了白雨霏自己不願意。
所以她撒謊了,她用最惡毒的言語,徹底中傷了一個愛她的人。
白雨霏覺得自己前所謂有的麵目可憎,因為她辜負了一個人最難能可貴的真心和真情,同時還將自己的心也弄的血淋淋一片,兩敗俱傷,得不償失。
“對不起。”白雨霏徹底失去了一切,她仿佛無力支撐自己的體重似的,重重地跪在地上,膝蓋在地板上磕出驚心的脆響,可她卻毫不在意似的,將自己團成一團,哭的壓抑而悲慟。
她一遍又一遍地道歉,說對不起,可惜沒有任何人能夠聽見。
白雨霏將額頭抵在地板上,將她的表情徹底藏了起來,如果有人看見,隻能發現她全身都在不停地顫抖,卻無法分辨她到底是哭還在笑,隻有偶爾一兩聲抽噎,能讓人感知到她絕望的心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雨霏哭累了,她覺得或許是一兩個小時,或許隻有幾分鍾,她開始強迫自己去想別的事情,然而她滿腦子都是裴青城。
他冷漠的樣子,他生氣的樣子,他嫌棄她的樣子,他眯著眼睛危險地看著她的表情,甚至是他暴力地將她往床上按的樣子,還有他極度動情時,汗水劃過他下頜滴在她身上的模樣……每一個樣子都是她熟悉的——愛他、想他仿佛已經成了她血液裏的一部分,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鍾她都舍不得忘記。
可現在,一切都被她親手給毀了。
白雨霏用力扇了自己幾個耳光,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但這實在是太難了,好一會兒她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似的,仰著臉像即將渴死的魚那般深呼吸了幾口氣,而後緩慢地起身,走向停放著白忠明屍體的水晶棺,站在旁邊望著裏麵緊閉著雙眼的她的父親。
“爸,我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白雨霏也說不好自己現在的心情,他曾經勸她說如果現在不分開,以後會更加痛苦,可白雨霏分明覺得自己剛才已經死了。
白忠明自然是無法回答她的,他就那樣安詳地躺在透明的水晶棺裏,身上穿著黑色的唐裝式壽衣,遮住了他身上的槍眼,使他看起來就像睡著了那樣。可白雨霏明白,兩天以後,自己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對不起,爸,我還是喜歡裴青城。”白雨霏歎了口氣,“但我不會和他在一起的,你放心。”
白雨霏說完這句話就沉默了,隨之而來的自然就是無盡的寂靜,白依依不在,吳秀麗和裴青城又剛剛離開,偌大的房子裏隻剩她一個人。
門外那些保鏢應該也已經走了吧,白雨霏想著,便從離開客廳,打開門往外看了一眼,發現果然已經沒人了。這個時候,白雨霏突然覺出一種老人般的寂落來,她望著空空如也、門可羅雀的景象歎了口氣,默默地將門關好,重新回了房間準備睡覺。
因為回來的時候是被人一路跟著回來的,所以白雨霏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將門窗仔仔細細地檢查好,確認不會有人趁夜溜進來,她才敢安心休息。
不過,就在白雨霏預備上樓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敲門,聲音不疾不徐的,就好像是專門過來拜訪的一樣。
白雨霏十分疑惑,畢竟現在已經快晚上九點了,誰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尤其他家現在還在辦喪事。難道是家裏的親戚過來幫忙的嗎?
因為喪事通常都比較麻煩,一般在得知親人去世以後,就會到對方家裏去幫忙,但因為吳秀麗這邊有自己的心思,所以讓家裏的親戚們明天再過來,白雨霏也沒有改動,畢竟她也需要時間來處理她和吳秀麗的事情,不好讓長輩們看笑話。
所以什麽人會一聲不吭地主動上門來?白雨霏十分疑惑,但外麵的人顯然知道家裏有人,一直氣定神閑地按著門鈴,擺明了見不到人就不離開的架勢。
“誰啊?”白雨霏問了一句,湊到貓眼上去看,卻隻看到了一截修長的脖頸和凸起的喉結,對方很高,起碼有185,看他身材還是挺年輕的那種,加上又是自己一個人,應該不會對她不利,白雨霏便將門給打開了。
門板打開的一瞬間,白雨霏聞到一絲花香,微微一愣,立馬將視線轉移上去,想要看看對方長什麽樣子,這一看,卻像是被嚇到了似的,徹底愣住。
“怎麽了?”對方臉上掛著笑容,“看到我這麽意外?”
白雨霏何止是意外?她甚至覺得有些驚悚,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訝異地道:“你、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說要去半年嗎?”
“還好,還認識我這個人。”秦笑陽見她這麽驚訝的表情,有一種惡作劇得逞的得意,笑彎了眼睛朝她解釋道,“還差二十天就滿六個月了,那邊的情況比之前好了許多,我就跟院方申請調了回來。”
白雨霏看著他的笑顏,恍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秦笑陽比以前黑了點兒,卻比以前更帥,可能是瘦了的原因,倒不是以前那種溫潤無害的花美男形象了,而是一種頗具攻擊性的硬漢感。
“感覺你好像變了不少。”白雨霏下意識地說道,“受了不少苦吧?”
秦笑陽的視線始終看著她的眼睛,見她用這麽溫婉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便高興地回答道:“剛開始去的時候的確覺得苦了一點,但後來習慣了就覺得也還好。不過,能讓你因此為我擔心,說明這苦吃的還是值得的。”
“瞎說什麽。”白雨霏有些尷尬地別開視線,顧左右而言他地說道,“你這麽晚過來,是有什麽事找我嗎?”
原本秦笑陽還是很高興的,一聽見這話,臉色當即變得有些微妙起來——他的視線依舊望著白雨霏,但眼神卻從重逢的喜悅變成了濃濃的心疼:“的確是有點事情,我們能進去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