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把事情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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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白雨霏拚盡全身的力氣,雙手擋住那女人的手腕,將手術刀堪堪停在了離她眼睛隻有幾厘米的地方!

    閃電接二連三地在窗外亮起,就著那令人膽寒的光,白雨霏看清了那女人的長相,顯然正是劉玉芳!

    你放開我!”白雨霏狠狠咬了劉玉芳一口,長腿橫在兩人之間,用力一蹬,好歹是把她踹開了。甫一得空,她自然就要逃命,可劉玉芳已經失去了理智,大喊著從她背後又衝了過來!

    白雨霏想躲,但沒躲開,把她麵朝下撲倒在地上。

    劉玉芳瘋了似的,手術刀連刺了好幾下,都被白雨霏躲開,她急了,一手掰著白雨霏的臉,讓她高高地拱起脖子,舉著手術刀就要往她脖子裏紮!

    白雨霏的雙手都被壓在底下,絲毫反抗之力也無。

    眼看著那手術刀要戳進她脖子裏,結果了她!病房的燈突然被人打開,刺眼的白光照的劉玉芳雙眼一痛,手上的動作本能地停頓片刻。

    就是這緊要關頭,一聲槍響在病房轟然炸起!

    宛如一道奔雷兜頭炸起,白雨霏倏地開始耳鳴,一雙眼睛看著麵前手持槍械的裴青城,覺得心頭巨震——他怎麽會出現?

    啊!——”身後劉玉芳慘叫一聲,掙紮著翻倒在一旁。

    白雨霏連忙爬起來,想躲,裴青城卻幾步迎上來,用力將她抱住。在將她顫抖的身軀擁進懷裏的時候,他什麽氣都消了,隻剩下無盡的擔心和心疼,如果他再來晚一秒,白雨霏將遭遇什麽,簡直不堪設想!

    他輕輕拍著白雨霏的後背,用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語氣說:“沒事了,別怕,我一直讓人護著你呢。”

    你說什麽?我、我聽不清!”白雨霏耳朵裏嗡嗡地轟鳴,導致她什麽也聽不見,隻仰頭瞧他,臉上帶著尚未褪去的驚恐。

    裴青城聽見她的疑問,才發覺自己慌亂中都說了些什麽,生怕她看出什麽來,連忙收聲,不耐地側頭去看躺在地上不住哀嚎的劉玉芳,眼神和看白雨霏時候的簡直天差地別,嚇得劉玉芳不住地往角落裏爬——那一瞬間,她甚至以為他真的會殺了她!

    劉玉芳的右手像是被人齊掌砍掉了似的。裴青城那一槍直接打掉了她三根指頭,往後別說拿刀了,筷子都不一定拿得動。

    我的手!我的手好疼!”劉玉芳抱著右手喊的撕心裂肺,目光卻始終怨毒地盯著白雨霏。

    裴青城幾不可見地側身擋住白雨霏的視線,讓保鏢把劉玉芳給帶走:“把人盯緊了,等我回去再處置,病房打掃幹淨。”說著,轉身把白雨霏抱起來,從容地往外走。

    你帶我去哪兒啊?”白雨霏終於回神,抗拒地推了他兩下,“我能自己走,你別碰我。”

    裴青城見她又要鬧,心中無奈,怕她又和自己吵架,索性不理她,手腕橫在她腿彎處,把她往上顛了顛,示意她別亂動。

    停!別顛別顛,我傷口要裂開了……”白雨霏肋骨斷了兩根,本就疼的厲害,被他鋼鐵似的手臂勒著,頓時做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來,“大哥你能不能別抱我,你、你的槍硌到我啦!”

    裴青城低頭看了她一眼,從病號服寬大的領口裏看見她身上裹著層層疊疊的紗布,看著就知道會很疼,他心中不忍,卻沒明說,但緊抿的唇卻出賣了他。

    別特麽亂動。”裴青城見她一直掙紮,生怕碰到她的傷口,便出言阻止她,“想死是不是?”

    白雨霏讓他吼的一愣,生動的表情募地僵在臉上,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嘴,垂下眼瞼去看自己手上的傷口,一聲沒再吭。

    這醫院什麽破安保係統,瘋子進來了都不知道。”裴青城見她沉默,低著頭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又覺得自己不該吼她,於是放緩了語氣,解釋道,“我帶你回去養傷,省得沒開庭你就被人殺了。”

    白雨霏沒說話,因為她知道反抗也沒有用,何況在醫院確實不安全,劉玉芳一個人就來了兩次,回回都對她不利,這次要不是裴青城及時趕到,說不定她真會沒命。

    不過,被裴青城抱著走了一會兒,白雨霏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連忙說道:“誒,你等等,先別急著走,我、我得去跟秦笑陽說一聲。”

    你說什麽?”裴青城眉心擰成一個川字,似是十分不悅,“我帶你走還得先征求一下別人的意見?”

    白雨霏沒想到他思維那麽跳躍,訥訥地瞧著他,想了一會兒,怕他又借題發揮,於是小心地陪著不是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想向他道別而已。”

    沒那個必要。”裴青城專製地拒絕了她,“多深的交情,還要當麵告別?”

    白雨霏怕他又借題發揮,一時無話可說,隻沉默地望著秦笑陽辦公室的方向,無聲地歎息,這次她又落在裴青城手裏,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

    說起來,他還是第一個無條件對自己好的人,現在不辭而別,讓她覺得非常遺憾。

    怎麽,這次不心心念念著你前夫,改惦記別人了?”裴青城見她心不在焉,到車上的時候還拿話擠兌她,“我倒突然想起一件事,你那前夫,在看守所總說要見你,你呢?想見見他嗎?”

    白雨霏閉著眼睛在後座養神,本不想理他,聽見他這陰陽怪氣的話,不由無語地道:“我都傷成這樣了,別折騰我了行不行?等我傷好再折磨我吧,不然還真想讓我死?”

    裴青城沒說話,沉聲讓司機開車,自己拿出手機不知道和誰發消息。

    現在已經快淩晨兩點了,白雨霏平時睡的早,冷不丁被劉玉芳嚇了那麽一下,又讓裴青城帶走,現在平靜下來,隻覺得身心俱疲,靠著車窗睡著了。

    裴青城沉吟看著她安靜的睡顏,麵上閃過一絲嫌棄,卻仍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了她身上……

    白雨霏睡的昏昏沉沉的,一路上直發夢,尤其鼻間一直縈繞這一股醇厚的龍涎香味道,讓她覺得無比熟悉,又隱隱有些緊張,不多時自己醒了過來。

    發現車已經停下了,她正倒在裴青城寬大溫暖的懷抱裏,身上還蓋著他的外套。

    白雨霏愣了愣,隨即像緩過神來似的,連忙推開他,自己坐直了身體,神色透露著些許尷尬,但見裴青城一臉麵無表情地在那兒和別人發消息,隻當他並不在意,多少放下心來,揉了揉酸脹的眼睛。

    幾點了?”白雨霏聲音有點啞,“到了?你怎麽沒喊我?”

    裴青城瞥了她一眼,收起手機,語氣平和地說道:“看你可憐,讓你多睡一會兒。”

    你吃錯藥啦?”白雨霏無比詫異地看著他,知不知道他怎麽突然轉性了,心裏隱隱有些不安,怕他又想辦法報複自己。

    裴青城覺得她真是一點事兒也不懂,難道在她心裏,自己除了欺負她什麽也不會不成?要不是看她傷的這麽重,非得教訓好好一下不可!他心裏惡狠狠地想著,卻還是擔心她的傷,還要抱她下來,白雨霏卻率先自己開門下了車,抱著他的外套站在車旁看著他,表情有些尷尬,還很緊張,想問他這是哪兒,又不敢開口。

    我能吃了你嗎?”裴青城最不樂意看她露出一副挨欺負的樣子,不由掐著她的後頸,把她往車旁一幢西式別墅推,“來都來了,怕個屁。”

    白雨霏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又生氣了,縮了縮脖子:“我的脖子,疼啊!”

    說著,拿手去推他:“掐的我脖子都要斷了,想二次傷害是不是?要不要我直接死給你看啊,神經病!”

    閉嘴!”裴青城覺得她傷的這麽重還和自己針鋒相對的也是不容易,也不和她計較了,牽著她進了別墅裏去。

    白雨霏進去才發現裏麵還有兩個慈眉善目的阿姨,照顧她生活起居的,兩人都不愛說話,對裴青城的態度很恭敬。裴青城朝兩人微微頷首,自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倒了杯伏特加要喝,喝之前瞥了白雨霏一眼,讓其中一個姓吳的阿姨帶白雨霏回房間。

    等等,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麽?”白雨霏十分不解,一邊跟著吳阿姨走,一邊回頭看他,“我傷還沒好呢,得在醫院……”

    裴青城抿了口烈酒,眉峰一挑,表情十分生動,刀削般高挺的鼻梁和下頜帶著股男人特有的陽剛,痞裏痞氣地朝她說道:“明天我會讓醫生來家裏,開庭之前,你就住在這兒。”

    白雨霏還想說什麽,但見他臉色不太好,生怕他又找自己麻煩,不由老老實實地跟著那吳阿姨回了房間。她心裏還是帶著警惕的,生怕裴青城又對她做什麽,一直在觀察這邊的環境。

    一開始,她的表情都是漫不經心的,直到進了裴青城給他準備的房間時,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滔天的怒氣升騰而起——她怎麽也沒想到,裴青城竟然讓人把這兒布置的和她以前的房間一模一樣!

    裴青城這絕對是在羞辱她!

    以前她在白家住著的時候,自己的房間他不知道進去過多少次,甚至連一根筆的擺放位置都分毫不差,他是用這種方式在提醒她,她永遠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這個混蛋!”白雨霏氣的把桌子上的東西盡數掃落在地,扶著椅背劇烈地喘息起來。

    斷裂的肋骨發出鑽心的疼,她卻無法遏製自己的情緒,恨不得把房間裏的一切都給毀掉才好,但她渾身疼的厲害,不想在這兒呆著,於是就想去找裴青城理論,然而一推門,才發現門竟然被人從外麵給鎖上了!

    裴青城!”白雨霏兀地開始心慌,捂著肋下開始犯疼的地方,痛心地問道,“枉我那麽信任你,你把我關起來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