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白忠明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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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青城不想讓她浪費有限的腦容量思考這個問題,所以也沒直接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發動了引擎。在機車轟鳴著往前衝的時候,他突然回頭看了她一眼,逗她說:“像不像亡命鴛鴦?”
啊?什麽?”轟鳴聲很大,白雨霏聽不見他說什麽,接連問了兩遍,直把裴青城滿腔的浪漫心思全給問沒了,索性不理她,並且陡然加快了車速。
白雨霏嚇了一跳,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連忙用雙手摟緊他的勁瘦的腰,整個人貼在他後背。
裴青城牽了牽嘴角,臉色緩和了一些,純黑的座駕箭一班破開空氣的阻力,飛快地向前衝去!白雨霏感覺整個人都要被掀飛了似的,害怕地縮在裴青城身後。
夜風包裹著兩人,驅散了夏日的炎熱,昏黃的路燈裝點著蜿蜒的公路,如龍般盤踞在夜色中,似是沒有盡頭。
白雨霏聽著路兩邊的蟬鳴聲,身上還穿著他的衣服,鼻端盡是他的氣息,在這一刻,她的內心突如其來地浮起一陣傷感來,竟然暗暗希望這條路足夠長,最好能讓她用一生來走——她舍不得這樣溫柔的裴青城。
但這僅僅隻是希望,他們隻用了兩個小時,就來到了鬧市區。
裴青城酷炫的座駕吸引了無數的目光,這樣或豔羨或嫉妒的視線讓白雨霏很不自然,她幾乎是下意識地端正了坐姿,矜持地抓著裴青城腰間的衣服,再也不肯抱著他了。
你怎麽回事?”等紅燈的時候,裴青城偏頭去看她捏住自己衣服的幾根手指,不解,“不怕摔下去?”
白雨霏見裴青城擰著眉,手背像是被他的視線燙到了似的,猛地縮了回來,不安地向後撐了一下,反手抓住機車後麵的扶手。抿著嘴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透過頭盔上透明的保護罩去看他,在路燈昏黃的燈光下,更給人一種可憐兮兮的即視感。
裴青城頓覺無奈,明白她是怕別人發現他們之間的聯係。
他知道不能把她逼的太狠,也就沒有說什麽,隻是深深地看進她黑白分明的眸中,兩人的視線在仿佛蒙著一層濾鏡的夜色中交匯,碰撞,繼而錯開,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紅燈結束,裴青城踩下油門,卻下意識地放慢了車速。
呼……”白雨霏這才鬆了口氣,偏頭去看路兩旁的風景。她平時很宅,很少在這個時間出來,即便出門,也是在車裏或者路邊散步,這種在路燈下的路中間極速狂飆的體驗還是頭一次,她覺得非常新鮮,心情也好了很多,因那通電話而生出的鬱結也漸漸消散了。
但是因為裴青城放滿了車速,路上紅燈又多,又過了快一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白雨霏辨認了一下,發現是市中心的一個牛逼小區。
你在這兒也有房產啊?”白雨霏偷偷數了數他帶她去過的房子,沉默了——那麽多房子他一個人住的過來?
裴青城不用看她都知道她在想什麽,聽到她驚訝又羨慕的語氣,心裏覺得好笑,麵上卻隻是平靜地“嗯”了一身,言簡意賅地說道:“離公司近而已。”
也是。”白雨霏心中暗暗腹誹,市中心一整棟大廈都是他的,更別提幾間公寓了!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兒離他的大廈那麽近,住著反而不是更危險嗎?
她把這疑問說給裴青城的聽的時候,他正在停車,拔下車鑰匙的時候,第一時間將頭盔摘了,冷不丁又帥了白雨霏一臉。
我起先不確定對方的身份,之所以帶著你四處躲,隻是想逼得他們露出馬腳而已,並不是真的怕他們。”裴青城說道,“他們要真有能耐,直接在大廈裏投雷不是更方便嗎?”
白雨霏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有所思地點頭道:“那你知道他們是誰了嗎?”
不該你問的別多問。”裴青城單手拎著純黑的頭盔,一邊寵溺地揉她的頭發,一邊懟她說,“況且就你那點智商,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白雨霏正要反抗,裴青城就說她:“對了,把你手機給我。”
為什麽?”白雨霏想到自己的手機被監聽了,不由苦著臉道,“我這個月都換了好幾個手機了,能不能留一個給我?”
裴青城沒說話,朝她伸了伸手。
白雨霏有點不情願,但猜他可能是要拿著被監聽的手機去迷惑對方,也沒法說什麽,直接把手機上交給他了,裴青城轉頭將其放進了機車的儲物箱裏,鎖好,然後帶著她上樓去了。
別一副被搶劫了的樣子行不行?”裴青城見到她肉疼的樣子,好笑地搖了搖頭,“到樓上賠你給新的。”
白雨霏要手機也沒多大用處,聽見這話,多少釋懷了一些,跟著他進了裴青城在22樓的公寓,公寓是簡單的三室一廳,裝修很清爽,但充斥著一股性-冷淡的氣息。
裴青城將她領進次臥之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沒有再出來,白雨霏擺弄著他拿過來的平板,打算安個sai軟件來畫畫,她許久沒有開新的連載了,之前莊縉事件讓她漲了不少粉絲,應該可以利用一下。
正思考著要畫什麽,她好像聽見了開門聲,但應該不是裴青城開的,她覺得疑惑,出去看,一見來人不由就是一愣。而且,還沒等她說什麽,對方就先發製人地朝她吼道:“你怎麽在這兒?”
你穿的這是什麽?”白依依像是被踩到了痛腳似的,幾步衝進來,撥開她,緊張地在房裏打量起來,找不到人,不由凶悍地朝吼她,“我哥呢?!”
白雨霏不明白她這麽激動幹什麽,平靜地朝主臥揚了揚下巴,看她要怎麽辦。
白依依懷著滿腔的怒火,本來想去敲門,但一想到這是裴青城的門,又不敢,訕訕地收回了手,又把矛頭指向白雨霏:“你這個人要不要臉的,大半夜的你在這兒幹嘛?”
你不也在這兒嗎?”白雨霏覺得她這邏輯很搞笑,“這房子是你的?”
白依依僵了僵,隨即更加惱羞成怒地說道:“你跟我能一樣嗎?這是我的哥的房子,你是什麽人?趕緊給我滾出去,少賴在這兒。”
她正要把白雨霏往外麵推,裴青城就開門出來了,不悅地望向白依依,說道:“吵什麽?”
白依依本來氣勢十足,可一見到他,頓時像老鼠見了貓,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四五六來,雖然裴青城沒有用太嚴厲的語氣和她說話,但她就是本能地覺得很緊張,斷不敢在他麵前放肆。
鑰匙誰給你的?”裴青城穿著寬鬆的居家服,繞過她,在角落裏的一個小吧台上坐下,吧台裏麵是酒櫃,他抽出一瓶紅酒,麵沉如水地道,“拿來。”
白依依老老實實地將鑰匙放到吧台上,然後絞著自己的手指,在一旁小心地解釋說:“我不是快要辦服裝展了嗎?其中一件衣服出了點問題,我這幾天都得留在工作室加班,媽就找嫂子要來了鑰匙,讓我住這兒,說是省的我來回跑了……”說著,怨憤地將視線瞥向了白雨霏,像是在向她示威,表示這兒是她的地盤,讓她識相的就快走。
我送你去別的地方。”裴青城啜了口酒,不容拒絕地說道,“下回來之前先給我打個電話。”
白依依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瞪圓了眼睛,一會兒看看裴青城的背影,一會兒又看看白雨霏,顯然沒想到裴青城寧願讓白雨霏一個外人住在這兒,也要把她趕走,頓時覺得無比委屈。
怎麽?”裴青城見她不動,眉頭微微擰著,隱隱透著股不悅。
白依依看到他的表情,覺得無比受傷,好像她對於裴青城來說,就是賴著不走的窮親戚似的,一想到白雨霏能大大咧咧地在這兒,還穿著他的衣服,心裏就極度不平衡,也不管什麽怕不怕他了,登時就衝著他質問道:“她都能在這兒,為什麽我要走?”
裴青城本就發著燒,累的很,聽見這話簡直頭疼,懶得和她爭,便說道:“那你在這兒吧。”接著,他喊了白雨霏一聲,和她說,“穿外套,我帶你到其他地方去。”
為什麽!”白依依聽見這話,反而覺得自己好像被扇了一耳光似的,頓時大哭著朝裴青城吼道,“為什麽你對她這麽好?”
裴青城煩躁地嘬了嘬牙花,轉身要離開——他一直覺得白依依心理有問題,懶得再搭理她。
不許走!”白依依向來任性,被裴青城這麽撅了一頓,自然不甘心,指著白雨霏朝裴青城大吼道,“你忘了她媽媽是怎麽對咱媽的嗎?她是我們的仇人!你現在這是什麽意思?”
裴青城冷冷地看著她,那眼神像看一個神經病。
你讓她走,讓她一個人走!”白依依撒潑耍賴地說道,“你怎麽可以為了她來奚落我?你以前不是最討厭她的嗎?”
吼了幾句,她陡然對上了裴青城冰涼的眼神,頓時慌了,忙去拉他的手,想解釋,神色有些神經質:“哥,你別生氣!我隻是,隻是想說,她不值得你這樣對待,你忘了她是一個多麽討厭的人了嗎?啊?”
喂,你腦子有問題嗎?”白雨霏看不下去了,出言打斷她。
白依依原本還在哭,一聽見她的聲音,立馬變了副臉色,憤怒地回頭瞪著她,對上白雨霏鄙視的眼神,她心中不忿,竟然一把抓起吧台上的長頸紅酒瓶,毫不留情地就要往她頭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