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跟你在一起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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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霏也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和周律師對視一眼,見他眼裏也寫滿了疑慮,心裏更是七上八下的,生怕會出什麽事兒。不過,周律師畢竟身經百戰,很快就回過神來,示意白雨霏不要緊張,先靜觀其變。
審判長見劉玉芳竟然一句也不準備反駁,心中有數,不過還是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朝劉玉芳問道:“被告,針對原告的陳述,你有什麽想說的嗎?律師可代為發聲。”
我的當事人承認原告所言屬實。”劉玉芳的律師詢問了她的意見之後,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她很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給原告帶來的傷害。”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包括在場的審判人員,都是一副錯愕的表情,他們之前雖然遇到過認罪態度良好的,但基本都是自首的、或者機緣誤會之下犯案的罪犯才會這麽做,但劉玉芳顯然不同於上述任何一種,根據白雨霏提供的證據來看,劉玉芳就是個陰狠狡詐,惡毒凶殘的人,可她現在卻說出了這樣的話,實在是出人意料。
雖然如此,但也請被告陳述犯案過程以及犯罪動機,律師或負責此案的審查人員也可代為陳述。”到了這個環節就算是判定劉玉芳有罪了,但還是要給被告說話的機會,這是法律對公民的保護,即使她不說,審判長也要提出質問,然後合議庭會根據原告的回答,做出最合乎情理的判決。
這是決定最終判決的至關重要的一環,如果被告在這一輪發言有利,將會大大減輕刑事責任的程度。
但劉玉芳絲毫沒有為自己辯護,審判長再三提出對她有利的問題,她都完全按照事實去回答,而她的律師也沒有絲毫的表示。
雖然這是白雨霏最想要的結果,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覺得非常詭異,因為她了解劉玉芳,知道這個人不可能這麽坦誠。可目前庭審已經進行到了最後階段,她還沒有暴露出自己的計劃,這簡直不合常理。
難道他們把事情想複雜了?其實她真的對白雨霏產生了愧疚,所以才對這些指控聽之任之?不可能,事情絕對不可能這麽簡單!
通過當庭的舉證、質證,可以充分認定被告人劉玉芳主觀上為了利益衝突、泄憤,客官上實施了故意殺人行為,被告人的行為符合故意殺人(未遂)罪的構成。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應當以故意殺人(未遂)罪追究刑事責任。”審判者宣判道,“蓋因被告方認罪態度良好且傷情嚴重,現宣判,判處被告人劉玉芳有期徒刑三年,緩刑半年,即日執行。”說完,落下一錘,劉玉芳的部分就審完了。
直到這個時候,白雨霏都以為劉玉芳會有什麽後手,但沒有,她整個人都很平靜,平靜地在判決書上簽了名,又平靜地被人推了出去。
她一離開,莊縉就被帶了上來。
莊縉他到庭上的第一反應就是找白雨霏,在看到白雨霏的時候,他眼中頓時流露出強烈的恨意,仿佛隨時都能撲上來將她咬死似的!
而白雨霏都幾乎快不認識莊縉了,因為變化實在太大了——先前那精心打理的發型被推成的隻剩緊貼頭皮的青茬,囂張地立著,整個人暴瘦到兩頰凹陷,顴骨突出,配上他那個窮凶極惡的眼神,簡直就是個標準的殺人犯造型!
莊縉見白雨霏一副畏懼的樣子,冷笑了一聲。而等到他站到被告席上的時候,卻瞬間收斂了所有的情緒,態度恭敬地對著審判長和審判員鞠躬不說,那眼神甚至有些怯懦。
白雨霏這下終於知道周律師所說的“演技”是什麽了。
涉案人員到齊,庭審正式開始。”審判長落下一錘,重複之前的流程,說道,“請原告方陳述事實、提起訴訟。”
白雨霏緊張的厲害,她籲了口氣,才站起來,說了四件事,第一件是莊縉把秦雅風帶到家裏,對她家暴,第二件是他到外婆葬禮上勒索她三千萬,第三件是他在車上差點把她殺死,第四件是他和劉玉芳把她囚禁在房間裏,欲以侵犯。由此指控他出軌、勒索、故意殺人(未遂)以及婚內強-奸,並有人證物證。
她和莊縉的事情鬧的那麽大,庭審的眾人基本上都已經知道了事實經過,於是審判員很快提出問題,確定原告的訴求,之後便讓莊縉陳述。
我反對原告的指控。”莊縉說道,“一、我從沒向她提出勒索,反倒是她,沒有工作但花銷極大,而這些全由我一人提供;二、我從沒想過殺她,我行為過激我承認,但夫妻間吵架不是很正常的嗎?至於強-奸……我不知道該怎麽說這個話題——如果夫妻間有親密行為是犯法的,那我無話可說。”
白雨霏瞬間炸了。什麽叫她不工作?她畫漫畫不是工作嗎?她沒有稿費嗎?她版權費不是錢嗎?難道隻有上班才叫工作?說別的她都能忍,誣賴她花他的錢簡直可笑!
隻有出軌我是認的。”莊縉說道,“白雨霏婚內無所事事,成天就知道和我吵架,花錢還大手大腳,並且多年不孕,時間長了,誰受得了?而雅風優雅大方又善解人意,和原告相比,高下立見!我隻不過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莊縉說道:“如果審判長以及各位審判員以此為由宣判我和白雨霏離婚,就算讓我淨身出戶我也無話可說,但那些莫須有的指控,我希望原告自覺一點,不要在這兒自打臉了。”
我反對!”白雨霏忍無可忍地提出異議,但她還沒說話,審判長就拒絕了她,“現在是被告陳述時間,反對無效。”
白雨霏心裏憋著一口氣,恨不得衝上去把莊縉給撕碎!
什麽叫男人都會犯的錯誤?這是男人被黑的最慘的一次好嗎?!事情進展到這兒,白雨霏也基本明白莊縉的套路了,他這麽說,不過就是在混淆視聽而已。
——你說他故意殺人,他說你花我的錢,你說他勒索,他說你花我的錢,你說他出軌,他還說你花我的錢!
總之,就是想抹黑白雨霏,好博得合議庭的同情。然後所有的問題就都可以歸咎成:因為你花我的錢,所以我厭惡你、打你、出軌想離婚……至於你說的什麽故意殺人之類的,嗬嗬,我們是夫妻,我討厭你、打你、出軌想離婚都是正常的好不好?你把事情說的那麽嚴重你就是想害我!
他這行為給白雨霏很好地上了一課,什麽叫黑的說成白的?什麽叫演技?莊縉簡直就是個行走的不要臉!
別衝動。”周律師見白雨霏氣的眼睛都紅了,在旁邊說道,“他是故意想用夫妻這個蒙版來弱化他的罪行,審判員不會被迷惑的,等就行。”
果然,審判長悠悠地看了他一眼,開始問他問題:“原告說當時她在參加外婆葬禮,在回來的路上你對她大打出手,請問你當時為什麽要打她?”
因為……”莊縉像是想不到了似的,說道,“因為她不想跟我回去。”
審判長點了點頭,沒什麽情緒地說,“照片上來看,原告脖子上有很重的淤痕,原告說是被你掐的,你當時在想什麽?為什麽會采取‘掐’這個行為。”
我當時我很激動。”莊縉做出糾結的表情,為難地說道,“我去接她的時候,我媽跟我跟我說了很多她的不好,我受了我媽那些話的影響,所以我下手重了一點,我很後悔。”
審判長不做表示,接著問道:“你把她打傷之後,並沒有帶她去醫院,而是把她關在了家裏,為什麽?”
我當時想過要帶她去,但是我媽……”莊縉歎了口氣,假裝出一副為難的語氣說,“我媽不讓,我媽很討厭她,而她的情緒大大影響了我。”
審判長沉吟著在紙上劃了一下,又問:“你們當時分居了嗎?”
沒有。”莊縉答道。
審判長點了點頭,和旁邊的法官交流了幾句,才接著說:“原被告雙方陳述完畢,請雙方律師提出辯護,原被告可隨時補充證據。”
白雨霏知道這就是讓她說話了,所以立馬便先發製人地指責莊縉撒謊,並提出了證據!
莊縉被她說的啞口無言,最後竟然來了一句:“都是我媽跟我說的,我媽讓我去接她回來,說不聽話就把她打死,但我不會真的從來沒想過要殺她,我隻是氣昏了頭而已!”
乍一聽,他這話好像沒頭沒腦的,但稍微一思索,卻令白雨霏心驚肉跳,甚至突然就明白了劉玉芳那麽配合是為了什麽……
——之前莊縉在做答辯的時候,反複提及劉玉芳對她的厭惡,起先她沒明白其用意,這個時候才聽懂,原來他竟然是想要劉玉芳給他頂罪!
反正劉玉芳已經判刑了,反正白雨霏好好地站在這裏,他隻要堅持說這是夫妻家事,別人能拿他怎麽辦?
莊縉,為了脫罪,你竟然連你親媽都陷害。”白雨霏忍無可忍地對他怒斥,“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你們母子串通好了的吧?劉玉芳認罪,你再把罪推到她身上,你們這如意算盤打的可真精!”
莊縉認準了她沒有證據,聽見這話,隻故作無辜地說道:“你怎麽能這麽誣賴我呢?這裏可是法庭,我相信法律會給我一個公正的。”
你!”白雨霏簡直要被他氣死,但是沒辦法。
——她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提交上去了。而且周律師之前就跟她明確地討論過了這個問題,可見他也沒有徹底解決的辦法,現如今,隻能看法庭怎麽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