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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沒把我放在眼裏，但你想過沒有，即使你真的殺了我，你也改變不了你現在的糾結的。”白雨霏說道，“因為裴青城不會死，方格也不可能跟你走！”

    許睦有些難受，望著她說：“誰給你的膽子管我的事兒？”

    我沒想管你。”白雨霏情真意切地說道，“但你現在威脅到我了，我總得想辦法解除這份威脅。”

    白雨霏說：“而且，就算你不說，你所謂的真相我也已經猜的七七八八了——明天是方格的生日，你等不及了是不是？你綁架胡洛千想把裴青城引開，好來這兒將方格帶走，但你做了一切之後，卻發現自己被騙了，沒有人兌現當初給你的承諾！人家方格根本不想和你一起離開。”

    你背叛了自己最好的兄弟，同時也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這就是一報還一報！但你相信這一切，你徹底慌了，所以你才冒險過來，不顧一切地要達成你的最終目的！”白雨霏望著他的眼睛，言辭犀利地說道，“但其實你根本無能為力，因為你從頭到尾，都隻是被利用的一顆棋子！沒有人在乎你的感受——即使是你全心全意想要守護的人！我說的對嗎？”

    許睦的臉色難看起了，金邊眼鏡下的眸光像是能將人刺傷。

    放棄吧。”白雨霏說道，“你現在放手，沒人會怪你，方格本來就不想跟你走，她會感激你饒過了她，裴青城那邊也不會對你怎麽樣，頂多和你不再來往而已。”

    許睦沒有過多地辯解，隻是說道：“不行的，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是我想回頭就能回頭的。”

    你到底在怕什麽？”白雨霏跟著緊張了起來，知道他不願意交代這件事到底怎麽回事，便又試探地追問道，“莫非……你也是受人指使的？”

    他被別人指使，然後再指使方格。

    後來，他不想再受製於人，於是做出一係列古怪的舉動，想要脫離對方的掌控，但是在他脫身的同時，他必須也安排好方格的情況，不然方格就會變得危險了。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白雨霏見他不說話，隻當他是默認，“之前裴青城說他查到了消息，到隔壁市部屬的那一次，是你臨時泄露消息的？”

    許睦艱難地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傻？”白雨霏徹底無奈了，既然裴青城都已經追過去了，他反水將對方一鍋端掉，不就沒人再控製他了嗎？難道說他的忠誠度其實更傾向於隱藏在背後的那個人嗎？

    許睦苦笑了一聲，說道：“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

    我一定要把方格帶走，如果你阻止，我會對你不客氣。”許睦說道，“我今天發現你人還不錯，沒我想象的那麽傻，以後和裴青城好好過吧，我雖然對不起他，但還是希望他能過的開心。”

    白雨霏老臉一紅，無奈地說道：“你這是何必呢？”

    許睦歎了口氣，說道：“給你個機會，回主臥休息去，就當不知道這一切，你看人方格，就比你知進退。”

    少來。”白雨霏聽見他這陰陽怪氣的話，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方格其實並不單純，但即使她不單純，白雨霏也不希望他們兩個往歪路上一去不複返，於是擋在次臥的門前，說道，“你這樣沒有用的，方格不想跟你走，你要真的為她好，你就自己走吧。”

    許睦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堪，白雨霏知道他有所動搖了，不由說道：“我是說真的。”

    行了，給你三分顏色還真給我開起染坊來了，讓開。”許睦吼了她一句，然後就把她撥開，開始拍門，向裏麵喊道，“方格，我是來帶你走的。”

    裏麵傳來方格帶著怯意的聲音：“對不起，我……我不能答應你。”

    你別鬧了。”許睦用力捶了門板一下，說道，“你忘了自己是怎麽答應我的嗎？方格，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你好！”

    方格卻為難地說道：“我很感謝你做的一切，可我、可我不想離開……”

    許睦，你到底怎麽回事？”白雨霏看不下去了，小聲勸他，“現在的情況你還不了解嗎？方格已經拒絕你了，你不要逼她好不好？”

    許睦卻一把將她甩開，嗬斥道：“那你讓我怎麽辦？”

    我什麽都沒了。”許睦挫敗地說道，“就算裴青城會原諒我，你覺得我會厚著臉皮繼續若無其事地和他做朋友？何況我身後還跟著一頭狼，我根本退無可退！”

    他這話說的很大聲，基本上是在咆哮，白雨霏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麽凶，不由地有些呆愣，訥訥地看著他，想勸他別這麽想，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已經打消了要拿你去換裴青城性命的念頭，拜托你也不要再管我的事了。”許睦陰鷙地看著她，“方格今天一定要跟我走，有時候我其實真的很佩服裴青城，起碼他能留住自己想要留住的人。”

    白雨霏被他眼底絕望的情緒嚇到了，嘴巴張張合合了好幾次，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方格！”許睦開始用力踹門，動靜非常大，說話的語氣也十分強硬，“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進去把你抓出來？”

    方格驚恐地看著房間顫動的門板，死死地抓著手機，顫抖著說道：“許睦，我真的不想走。”

    不可能。”許睦冷漠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白雨霏見他這麽暴躁，也不敢上前攔他，生怕他再傷到自己和孩子，於是隻不知所措地站在旁邊，看著他幾乎要將可憐的門板踹斷了。

    許睦，你冷靜點。”白雨霏小聲說著，但許睦根本聽不進去。

    不過，就在許睦即將把門板踹開的時候，方格家的大門外也想起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白雨霏一驚，下意識地衝過去，將反鎖的門從裏麵打開了。

    裴青城第一時間衝進來將她抱住，低頭打量著她，擔心地問道：“沒事吧？”

    我沒事，但是方格……”白雨霏指著許睦的方向給他看，“方格在房間裏麵，你快點攔住他。”

    裴青城看到許睦居然在場，視線陡然變得冷酷了起來，像是給自己穿上了一層武裝似的，見許睦還在不遺餘力地踹門，頓時舉槍對著他，冷聲道：“許睦，本來想放你一馬，沒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說吧，你想怎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