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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請問你是找這支手機的機主嗎，”一個男聲傳來，“她可能去遊泳了，手機放在岸上，要不你等一會兒再打來吧。”

    黎兮雅有些著急，她看了一眼坐在那邊沙發上的葉清翼，開口對手機那頭的人說道，“你能不能幫我叫一下，我這邊有點兒急事，急需要她趕緊來一趟。”

    那邊的人似乎有點為難，發著‘嗯’的長音，在思考，一會兒之後，才又開口，“好吧，不過我不敢保證能幫你找到，這裏人太多了，岸邊又大，先告訴我你朋友的名字吧。”

    黎兮雅也沒仔細聽他前麵說的那一大串，隻聽到了最關鍵的最後一句，於是她趕緊開口回道，“張萍，她叫張萍。”

    電話掛斷了，雖然葉清翼沒聽到那邊的人都說了什麽，但是看黎兮雅的表情就已經猜到了，他看著她開口問道，“沒聯係上？”

    “嗯，好像去遊泳了，手機放在泳池邊上了，”小雅說，“不過剛剛接電話的人已經幫我去找了，等等看看。”

    葉清翼點頭起身，說道，“我們先去會議室吧，邊問邊等，如果實在聯係不上再想別的辦法。”

    黎兮雅點頭起身，帶著葉清翼一起去了會議室，門推開的那一瞬間，裏麵原本的討論聲、說話聲，瞬間安靜了下來。

    黎兮雅沒看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徑直走到主位上坐下，葉清翼坐在她旁邊，直到人都坐定，她才開口介紹了起來，“我朋友葉先生，你們其中有幾個人可能見過，這次過來幫我調查這次合同的事，有幾個小問題要問問你們，也不用緊張，照實說就行。”

    她的話音剛落，葉清翼那邊就開口了，第一個先問的此次項目的負責人，“你當時拿到合同的時候有沒有審核條款，在整個與對方接洽的過程中有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審核過，不過因為條款太多了，好幾頁的合同內容，我平時又忙，沒能一條一條的仔細審，整個接洽的過程非常順利，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接下來是組長和副組長，前一個問題是一樣的，後一個略有改動，“在簽字執行的時候，有沒有發現異常。”

    兩人的答案一樣，都是沒有異常。

    接下來是財務和辦公室，財務那邊是負責款項的核算，隻審核的款項部分，而辦公室那邊隻負責蓋章，問過張萍得知沒有問題後，連審都沒審，直接蓋了章。

    五個人都問完了，卻沒有什麽收獲，也由此，葉清翼把所有的懷疑全部指向了當時的法務張萍，這幾個人的答案都不太一樣，不過卻指向了一個共同的方麵。

    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審核過合同，都是從張萍嘴裏聽到‘沒問題’三個字，然後該簽字的簽字、該蓋章的蓋章，然後項目啟動，合同就這麽被執行了。

    會議室裏那幾個人還是有些忐忑了，雖然剛剛黎兮雅說了讓他們不要緊張，照實說就行，但是畢竟也是他們在工作中出現了失誤，假如他們其中的某一個人，認真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審核合同的話，事情也不至於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

    說好的融資，對方現在要全額撤回，而且還以他們現已開發出來的遊戲代碼作為賠償他們，這個損失，根本就是無法估量的。

    黎兮雅也是真的有些生氣，公司上下一共二十幾個人，每一個人都是負責一塊事，她以為她手下的員工每一個都是認真負責的在做事，卻沒想到這些人竟是這樣做事的。

    其實他們平時的工作，她是知道的，有的崗位或許會忙一點兒，但那也都是分段的，有項目的時候忙，沒有項目的時候就是一些日常事務，有什麽好忙的？

    辦公室更是這樣，不過就是一些瑣碎的雜事，基本上什麽時候做都行，怎麽就不能好好審一下合同呢？

    雖生氣，但是她也知道生氣也沒用，再加上她又懷著孕，好多時候也都學會了自我安慰，所以她也控製著自己，盡量不動怒。

    讓那幾個人出去之後，黎兮雅和葉清翼也回了辦公室，他們在會議室裏待了半個多小時，這期間張萍的電話並沒打過來，小雅也不知道人找到沒找到，沒貿然再打過去。

    葉清翼一直皺著眉頭在想事情，他想事情的時候習慣盯著某處發呆，這個習慣前陣子過來幫她的時候，小雅就發現了，所以她也沒出聲打擾他，隻等著他想明白之後開口跟她說。

    十分鍾以後，葉清翼忽然抬起頭來，說道，“那個法務的人事檔案應該還有吧，讓人事部發過來，我去查一查。”

    小雅點頭回道，“好，我這就讓人發過來。”

    說完她就拿起桌上的電話打了個內線，交待完之後便把電話掛斷了，緊接著她又問葉清翼，“你是懷疑張萍？”

    “是，”葉清翼毫不避諱，“本來我就懷疑是不是你公司裏某個環節出了問題，通過剛剛那幾個人的描述，這個懷疑就越來越深了，而且這幾個人還通通指向了一個人，就是張萍。”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緊接著又開口說道，“但是現在隻是一種感覺，至於事實是怎麽樣的，我還要去查，而這個張萍就是最好的下手點，她一個普通人，查起來也容易一些，如果真的跟她有什麽關係，相信很快就會露出馬腳。”

    人事部那邊的動作還算快，五分鍾就把張萍的詳細資料發了過來，從她入職的那一天開始，一直到離職的那一天，非常詳細。

    小雅又轉到了葉清翼的郵箱，後者立馬上線收郵件，看到信息齊全，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視線落到她隆起的腹部，大腦裏想到了下午跟季亦辰通電話的事。

    起身停頓了一下，囑咐道，“非常時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特別是這兩天，發生了這多多事，看似沒有什麽聯係，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巧合，沒有必要的話，就盡量不要單獨外出了，尤其是別跟一些不熟悉的人單獨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