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四章 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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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嫣紅的玫瑰色指尖帶過手風一巴掌狠狠的打在顧長風的臉上。
    顧夫人手掌在顫抖,紅唇蠕動著滿是憤怒。
    “我告訴你,我能要她一個孩子也能要她第二個,我不管那孩子是誰的,害了我兒子的人都該訴。”
    “還有,我也告訴你顧長風,你的婚姻不是你選的,是家族利益優先的,顏家你不要,還有會白家還會有王家、周家、宋家、趙家。”
    顧夫人一口氣說完麵色猙獰。
    她對於顧長風的耐心已經用盡,顧夫人已經不容許顧長風再幼稚的活下去。
    顧長風眼底瀲灩如山泉,波光粼粼盡是寒意。
    “媽!那孩子才剛成型。”
    顧長風眼角發澀喉嚨疼的沙啞,說出的話帶著悲涼。
    “那又怎麽樣?為了長欽的前前途我能下藥打胎,為了你的未來也不介意再多做一次孽。”
    她是鐵了心要斷了顧長風的念頭,顧夫人不允許他自甘墮落。
    “嗬!我還是會娶她,我們會有孩子,會健康的長大,如果你要毒,那就連我一起毒死吧!”
    顧長風說完麵色從容,眼底閃爍的光堅韌決絕、
    “砰!”
    紅木大門猛地被踹開,一個高大黑影閃過一次攥住了顧長風的衣領。
    “啪!”
    修長潤白的手蜷著骨節砸在了顧長風的臉上。
    書房隨著男人的闖入一時間彌漫上了危險的戾氣,壓抑的空氣被降低到了冰點,昏黃的燈光逐漸變的陰暗可怖。
    顧長風嘴角殷紅滲出血珠,顧老和顧夫人才反應過來。
    “長欽,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吃飯了嗎?我讓那個廚房……”
    顧夫人上前挽著兒子的手,麵上顏色盡失。
    蓬亂的發掩蓋著女人的半張臉,身體僵硬心跳超速的顧夫人惶恐不安的看著顧長欽的臉。
    他不會聽到剛才的那些話吧!
    “長欽!這麽做都為了你。”
    顧老最先冷靜下來。
    顧長欽桀驁英武,雖然淡然冷漠但是在老宅還是有分寸的,進出客氣有禮,雖然疏遠卻也周到。
    但是現在他直接踹門而入顯然是已經聽到了什麽。
    與其鬧得不愉快不如搶占先機。
    “顧家的未來在你手上,很快你就會明白我和你母親的額苦心。”
    顧老再次開口,以顧家為名安撫顧長欽,說出的話裏又暗示顧長欽他就是未來顧家的當家人。
    “顧家?嗬!”
    冰冷的眉峰挑滿是不屑冷笑,顧長欽墨染的眸子上裹著寒冰淩冽,眼底如冰原荒蕪不生寸草。
    顧夫人手指攥著心底不安,轉頭看著顧老皺起的眉,隱隱的覺得要出大事。
    “葉輕塵是我的人,誰敢動她,十倍奉還。”
    顧長欽逐字逐句說道,音調低沉冷軋。
    似警告又似宣戰。
    “長欽……”
    顧夫人心頭撼動,她想開口提醒顧長欽他們身體裏流的是一樣的血。
    可是目光相接。
    顧長欽眼底滿是陰冷。
    顧夫人心裏淒然,他兒子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他的母親,更像是在看一個血海深仇的外人。
    “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妻子,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顧長欽先是地獄爬出來的魔,像是手刃諸神的弑天獵人,他蒼白的唇微微蠕動將死亡宣告於世。
    大門合上,顧夫人重重的跌坐在地板上。
    地板很涼,如他耳邊炸起的冰冷話語。
    車子轟鳴在街上遊蕩,淩晨的兩點的城市安靜的讓人覺的恐怖,顧長欽倚著車頭立在山巔眼眸悠遠。
    天際發白帶著濃鬱的黑色,淒慘的悶響在東方滾動而來,閃電像是將人燃盡的地獄之火璀璨熱烈。
    他抬頭望著天空,響起曾幾何時他們在一起看的日月同輝,黑暗中沒有灼灼金光的驕陽,也沒有淡涼入如水的月色。
    顧長欽指尖灼熱,燙著皮膚滋滋的聲音他才猛然回神,驟然耳邊響起一個聲音:“笨死你了!”
    驚恐回頭去找,身後無盡的黑暗和連綿遠山。
    樹木蒼鬱在夜裏辦成了黑色物體,兀自佇立在山巔卻沒有半分生命力。
    他忽然很想念葉輕塵。
    那個女人又笨,又野蠻。
    不對!
    她不笨,也體貼,好像也很堅強,堅強的讓人忍不住想去恨她。
    再回頭顧長欽眼角落下濕潤。
    青色的煙霧咽下去辛辣刺激,顧長欽喉嚨疼的無法喘息,下頜顫顫發抖卻被他強自鎮壓著。
    心裏的恨被疼代替,腦子裏有一張臉開始模糊。
    血肉模糊。
    這些年她過的不好。
    破敗的房子老舊的用具,就連吃的就是最廉價的食物,一個家裏勉強棲身,而她供弟弟去讀最好的學校。
    葉輕塵,你真是白癡。
    顧家給你一千萬就把自己男人賣了,還賣給了一個冰冷的豪門深宅裏。
    那裏麵的日子不好過,輕塵!
    為什麽不告訴我?
    告訴我你愛我!
    心裏的疼隨著寒風四散開來,身後的車子也逐漸開始冰涼,顧長欽身上一件白色襯衣扣子開到了胸前。
    身上蝕骨的寒意讓他覺的舒心了許多。
    他像是個苦行僧在懲罰自己的罪孽,他的霸道桀驁都在,他的柔軟心疼甚至是自責最對葉輕塵。
    他想念她。
    想的口中發澀,這味道就像是女人眼角淚水的味道。
    就在十個小時以前,他像是一個發了瘋的禽獸一般折磨她。
    顧長欽下頜劃過晶瑩,眼角很疼。
    哭原來是這樣難受的滋味,帶著溫度的液體激起他的記憶裏,女人的臉好像也是這樣的溫度。
    他要失去葉輕塵了,顧長欽心想。
    天際將亮下起了微微的雨,細細的如棉線落下纏繞在發絲上,顧長欽車子右拐走到了十字路口。
    微藍發黑的光線如籠罩在高樓半腰上的毒霧,迷蒙柔軟卻帶著殺意。
    抬頭望著白光流連的大廈外牆顧長欽忽然淡笑,眼底落寞孤寂。
    “這顏色真不好看!”
    微醺的亮光從窗子透進來的時候,顧長欽從浴室裏出來,灰色暗紋的西裝工整妥帖,同色的褲子腳上一雙黑色皮鞋。胸前四方的寶藍色方巾和腰間鏈子上寶石一樣的熠熠生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