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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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寧淺涼,一個17歲的高三女生,除了長得漂亮一點兒以外還真沒人可以看出異於常人的地方,不過,我確實有許多常人所沒有的本領,或者說是驚悚的故事。
寧家是一個老牌的世家,至少在現代來說說不上有多有名氣,不過老宅還是挺大氣古樸的,就像宋代時的建築那樣,家裏是專門搞醫術的,而且……不隻是爭對人進行的,家裏祖訓就是:隻要遇到了病,都先看看再說。
爹地說他和娘親曾經是不想要我的,不過後來發現無論是刻意的還是不刻意的行為,都不能威脅到我的生命,為此他們還說我天生命不凡,又嫌棄我命太硬。
娘親懷了我九個月,出了車禍不幸身亡,眼看著我都要生下來了,這時候發生這種意外家裏人就隻有歎息再歎息。
娘親是很愛我的,看到車子撞過來的那一刻她的手是下意識護住了腹部的我,不過也有些慘烈,硬生生被人碾斷了一條腿,當場死亡,血流了一地,在陽光下涼涼的,殘肢被帶出去老遠。
頓時周圍的人尖叫重重,皆是恐懼和驚悚的模樣。
不過肚子裏的我當真是命大,竟然胎象還很穩,一點兒受到傷害的樣子都沒有。
不過大家肯定以為我都死定了,畢竟娘親這個傳輸營養的人都走了,自己總不能一直待在肚子裏活著吧?
不過,這就要說起我來到這個世上做的第一件神奇的事了:
就在家裏籠罩在一片悲哀中守著娘親在大堂開棺送行時,我渾身濕漉漉黏糊糊的躺在棺材裏咯咯的笑,身上不免有些血跡,而且按常識來說我應該是全身紅彤彤熱乎乎的。
不過自從那時我的皮膚就白的不像話,透白透白的,不過卻不是病態的蒼白。
應該是很漂亮的膚色,不過出現在一個新生兒的身上,著實有些詭異,何況還帶了斑駁的血痕。
據爹地說,當時大堂裏的寧家人看到我的時候全部倒吸了口涼氣,個個瞪大眼睛直視著棺材裏笑得正歡的我,有了長久的安靜,呼吸聲和心跳聲尤其響亮。
之後,全家一臉見了鬼的表情,明明有些人還在哭喪,眼淚鼻涕頓時全部給流一起了,膽小的直接給趴在地上等著膽子大一些的人拉扯著出門,被提上高高的門檻時手指還哆嗦著指向棺材,然後兩眼一翻……
爹地雖然看起來很害怕,不過因為他很是愛娘親,紅著眼眶還是深呼吸著走向棺材把我小心翼翼報起來打量,有害怕驚訝,也有慈祥和疼惜。
這大概是生下之後我感受到的最多溫暖吧,不過還是要沾娘親的福氣。
因為自己身體通體白皙透亮,最主要的是清清涼涼的,爹地當即就隨口說了一個寧清涼的名字,不過那時還沒走的爺爺一個拐杖就給他敲去,不滿地吼著:
“咱寧家的孫女兒名字怎麽可以叫清涼!?叫出去多難聽?!”
爹地其實是個蠻有文化的人,剛才說的那個名字不過就是根據我的身體實事求是胡亂說的,這下被打的有些無辜的說:“爹,那看兒子女兒的膚色和體溫,叫淺涼如何?”
或許是多了一些文藝氣息,還挺符合自己的,爺爺就勉勉強強揮揮手算是同意了。
於是,我這個怪胎就被爹地和爺爺悄悄養了起來,直到一歲的時候就沒見過其他人。
隻不過會走路了後就經常獨自一個人跑出去玩耍,長大了之後出落的可愛,家裏人倒是對我沒有那麽怕了,不過還是存在著些忌憚,都說我是個膽大的,那麽小就一個人到處竄。
有一個青年到我家來問診,看到拐角處的我對著一張畫咿咿呀呀的扭著小身體,當即就給嚇暈過去。
會說話後更是有好多人因為我莫名其妙對著死物或者空氣說話而嚇到,爹地為此悄悄請來道士,他說我這是天生通靈,安慰了我好久之後就叫我以後除了看到正常的人之外其他的什麽東西就都不要跟它說話。
尤其不要在正常人麵前跟其他東西說話,當時我懵懵懂懂,還是應了下來。
我天生和九字有不解的情緣,娘親九月懷胎,在家中排行老九,生在九月初九,甚至手臂上就有一個類似於漢字“九”的胎記。
所以,家中也有好多人叫我帶九的名字,比如說老九啊,九兒啊,小九啊什麽的。
由此,總算活到了17歲,高考正常考完,沒人發現我的異常,我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眼睛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我能看到極大部分人看不到的東西。
不過高中校園裏的一些小鬼其實並沒有多猙獰的麵目,大多都是出了意外的善良人物,倒是沒有讓我表現出什麽意外,甚至偷偷地和他們交朋友呢。
……
去上大學的前一天,下起了暴風雨,雕花的古樸窗戶外刮起了陣陣大風,我的淺涼院裏的一顆參天大樹被風刮得搖擺不定,龐大的樹枝像鬼影一樣投射到窗戶紙上,配上電閃雷鳴,還真有點恐怖片的感覺。
不過,像我這種一生下來就跟鬼打交道的人是不可能怕區區樹枝的,於是就熄了燈早早地睡下,補充好睡眠準備好明天去新的學校。
“喂,涼子,你快陪我說說話,明天你就要走了,我可是很傷心的……”一個軟軟又活潑的聲音響起。
他是我收養來的一個餓死鬼,相貌其實還挺好看的,隻是死的方式有些讓人無語。
也不知道當初怎麽就會收養他了,隻是看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自己可憐兮兮的,心下一軟就給他燒了些食物去,當即他就拍案決定要以身相許。
不用說,我當時被口水嗆到了,還不是一般的無語,告訴他我們人鬼殊途,根本不可能。
之後呢,他告訴我他隻記得自己名字中有個“童”字,我就大大方方的給賜名“寧童”,沒錯,跟我姓,順便把他當兒子使喚。
他也不要臉的叫我“涼子”,不過還好他普通話還好,從來沒有叫成過“娘子”,這點我還是很滿意的。
“說什麽話呀,明天我還要去學校呢,又不是在本地,要搭很久的車的!童童乖,不要吵我了……”說著一把把被子給攏在頭上,大氣也不出一聲,妄想快點睡著。
“涼子你好狠心哪,明天你就要走了你都不會想我……”一道悶悶的聲音響起,好似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天哪,寧童!你是一個站起來比我還要高出一頭的男生啊!你怎麽可以那麽不要臉!
反正之後我就記得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頭還蒙在被子裏不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