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優良傳統，將林雲與林靈送到居民樓外邊就掉頭走了，走之前還不忘給林雲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哎，林子，兄弟這次是對不住你了，你自求多福吧，改天我請你吃飯。

    林雲臉上還掛著僵硬的笑容，如果現在他知道劉建心裏在想什麽，保準他會過去紮了麵包車的胎子，大喊一聲：

    “我當真是豬油蒙了心才會結交你這樣一個朋友，不幫忙說幾句好話也就算了，還讓我自求多福，若不是現在我打不過你我分分鍾弄哭你信不信？”

    噔噔——

    漆黑的樓道，林靈走在前麵，林雲心中忐忑不安走在後麵，時刻做好準備迎接來自林靈的狂風暴雨。

    “哥。”林靈清亮如杜鵑的聲音響起。

    同時七樓到了。

    果然要來了麽？林雲暗想。

    “今天的生意還算好吧？”

    沒想到林靈問的卻是這個，林雲不由一愣，立馬回過神，打個哈哈道：

    “好好，還算好，一下午做了百多塊錢。”

    說話間，林靈用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林雲緊跟其後，生怕林靈一個想不開，把他鎖外麵，那他今晚可就隻能天為被地為床，躺大街了。

    走進門，入眼的就是一個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小房間，邊上配有一個小廁所。

    放著兩張床，用一塊長布分開，算作兄妹兩人的休息之處。除此以外，唯有兩台沾滿灰塵的小風扇，還有一張擺放一些賣不出去，離腐爛又還有些距離的水果的小桌子，凳子也沒有一條。

    林雲見此心中不由一酸。

    既然已經確定他是重生了，那麽看見自己與妹妹的生活條件如此差，他心裏實在不是個滋味。

    林靈等林雲進了門，把門關上，忽然沒頭沒腦地問道：

    “手機還好用吧？”

    嗯？

    林雲看向自己提的一個紙袋子，裏麵是歐陽婷婷晚上送給他的手機。

    “那個，我——”

    “女生送的吧？”

    “額，應該，是的吧。”林雲尷尬道。

    “那女生好看嗎？”

    “……算好看吧。”

    “手機也好看嗎？”

    “聽說不錯，不過還沒看過。”

    “今晚你花錢叫的那女人呢？也好看？”

    “嗯，應該也——”林雲猛地一刹車，看向似笑非笑的林靈。

    好小子，套我話呢這事。林雲心中冷汗直流，差一點就脫口而出說那女人也好看了。

    “咳咳！靈兒你誤會了……我今晚什麽都沒幹。”

    隻是看了一下對方身體，應該，大概，似乎不算事吧？

    “嗯，我知道。”林靈點點頭道，伸手套上一個塑料袋，走到林雲睡覺那兒把床上還有地上的啤酒瓶都收攏起來裝好。

    兩人無言。

    許久，蹲著撿酒瓶的林靈動作一頓，忽然語氣低沉地問道：“哥，你為什麽要去那種地方呢？”

    “那個，我——”林雲一臉尷尬，半天想不出怎麽解釋，同時一股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還沒回答又被林靈打斷：

    “而且你為什麽要去那種地方？明明有妹妹在家的。”

    啊？

    林雲急忙朝妹妹看去，林靈低著腦袋，燈光太黑，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剛剛圍繞耳邊的一句話仿佛隻是幻聽，而不是從林靈口中說出。

    林雲低下身，也幫著妹妹一起整理房間。

    一陣似呢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去洗澡吧，這裏，這裏我來收拾就行了。”

    ……

    這次林雲可就確定來，絕對不是幻聽，而是真正從林靈口中說出的話。

    林雲心亂如麻，也不知道怎麽走進的衛生間，打開水龍頭，任由冰冷的涼水衝刷頭腦，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林雲與林靈都是孤兒，並無血緣關係，他在十一歲的時候遇見了林靈，一個小孩子，蜷縮在臭味衝天的垃圾箱旁邊，一身衣服也是破破爛爛。

    那天的天很黑，狂風呼嘯，還有小雨稀稀拉拉飄落，林靈縮在角落裏，小臉依舊被凍地發白。

    林雲也不知道是不是著了魔，鬼迷心竅拿出自己一天撿廢品的收獲，七塊錢，去夜宵攤買了一個雞腿，還有兩個雞蛋，遞給了林靈。

    從那晚後，林靈就跟著林雲，片刻不離……

    林雲一直把林靈當成親妹妹來看，可是剛剛林靈居然說出那樣的話，一時間，林雲居然盼望太陽快點出現，這樣他就有足夠的理由出門，送林靈去學校，他再去擺弄他的水果攤，那樣多好。

    ——林雲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冷水下衝洗來多久，直到頭發變得濕漉漉，似乎能擰出水，一身健壯的腱子肉也變得光滑，他才換好衣服，走出門。

    沒有看到林靈，林雲隻當她去門外放垃圾袋去了，林雲長出一口氣，心情有些放鬆又有少許低落地走到自己床邊，掀開被子一角，躺了進去。

    嗯？

    忽然，林雲感覺到不對。鼻尖猛地有一縷清香環繞，鑽入心頭；手臂前伸，入手是一片溫軟的觸感。

    “靈兒？你怎麽在我床上？”林雲驚道。

    掀開被子，一具曼妙的少女身軀裸露在皎潔的月光下，雙眼微閉，細密的睫毛在空氣中微微顫抖。

    “你這是幹什麽？快把衣服穿起來。”

    此時四周除了淡淡的黑，再沒其它能夠遮掩林靈美妙身姿的東西。而黑暗，在林雲這個曾經離天階隻半步之遙的地階強者眼中，與在光明中並無差異。

    林靈的小臉浮現誘人的粉紅色，像熟透的蘋果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咬上一口。她忽然坐起來，一把撲倒來林雲。

    “哥，以後別去那種地方了好不好？我在家裏的，你如果……如果想要了，就找我好了。”

    說完這句話，林靈臉蛋已紅地跟初生朝陽一樣。顯然，對於一個****的女生，說出這種話需要極大的勇氣。

    聽完林靈的話，林雲輕歎一聲，心中又是失落又是生氣，他扳正林靈的臉，拿手指強行打開她的雙眼，

    “靈兒乖，我前麵真的什麽事都沒做。你不要多想了，快回床上睡覺吧。”

    “我不！”林靈罕見沒有聽林雲的話，她嘟起嘴道：

    “我不管，我今晚就要跟哥哥睡！”

    兩人四目相視，氣氛頓時變得沉重。

    許久，還是林雲忍不住率先低頭，看著林靈微微發紅的眼眶，歎道：“我一直把你當成親妹妹的。”

    “可我不是你的親妹妹！”

    “那也不行！”林雲喊道。

    末了，知道自己話語有些重，林雲輕輕拍打林靈的肩膀，入手溫潤光滑，險些讓林雲暴走。好不容易忍住心頭那股衝動，林雲說道：

    “我從那天晚上把你帶回家開始，心裏頭就一直把你當作自己妹妹，一直沒有，以後也絕對不會對你有什麽非分之想。我隻願你能過上好日子，以我妹妹的身份，而且從來不求你報答什麽。你如果現在是存了報答的心思，大可不必。如果是其它的，你就快點忘記，我是你哥哥，會在你身邊守護你一輩子，但不會用戀人的名義。”

    林靈低頭不語，林雲輕歎一聲，再次拍了拍林靈肩膀：

    “別想多了，快去洗個澡睡吧，我也要睡了，明天還得早起擺攤呢。”

    “我已經在學校洗過澡了。”林靈低聲說道。

    她抬起頭，淚珠子在眼眶中打轉。

    “哥哥，你就讓我今晚跟你睡好不好？隻睡在一起，不做什麽。”

    ……

    “這不好吧，你還是回自己床上去。”林雲內心掙紮道。

    “我不！我就要跟哥哥睡。”這時的林靈，被林雲將話說開後反而越發強勢地好像一隻母老虎。

    “好吧好吧。”林雲舉手投降。

    “你穿上衣服，穿上衣服再說。”

    聽見林雲這麽說，林靈頓時興高采烈地做出一個勝利的手勢，原先眼中的眼淚早不知道什麽時候蒸發掉了。她拉住林雲胳膊撒嬌道：“那就這麽說定了，今晚跟哥哥睡。”

    “唉，衣服啊，你穿好衣服再說好不好。”

    “好噠！”

    林靈聽話地下床找衣服穿上。沒開燈，窗外的月光照射在林靈曼妙的身軀上：纖細的手臂，白嫩的皮膚，挺翹的臀部還有已成規模一隻手都不能把握的胸部，上方還有兩點嫣紅，頓時惹得林雲氣血直往下半身湧，險些化身為狼。

    林靈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穿衣服動作緩慢無比，到提起她印有卡通米老鼠的三角褲時候，褲頭還在大腿根部，荒草淒淒的山穀若隱若現，她忽然抬起頭，對林雲微微一笑：

    “哥哥，你真不要麽……”

    “噗！”

    林雲一口老血差點吐出。

    這妹子，在學校到底都學了些什麽啊？

    不行了不行了，再看下去自己今晚是睡不成的。

    林雲急忙把被子蒙住腦袋，一眼也不往外邊看。

    林靈上了床。

    今晚微風習習，不冷也不熱，隻需蓋上一層薄毯，足以讓人溫暖地度過整個夜晚。

    林雲卻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半夜，看了眼熟睡的妹妹蜷縮在他的臂彎之中，姣好的臉龐掛著一縷笑容，林雲心頭一暖，終於睡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