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井中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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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麽又回來呢?”當他還在納悶那女孩走了沒,眼前剩下的那三團火光卻是突然敞亮了些。
“不對,你不是她。”他眨了眨眼睛,“你是她!”
“臭小子,受死。”話音一落,火兒的拳頭便朝他落來。
這下,他懂了。
隻是,有一點,那女孩是怎麽提前知道她一轉眼就拿自己當了仇人呢?
“喂,咱倆有話好好說。”
頭顱在空中左閃右閃飄忽著,一來他要躲避上方隨時傾落的石屑,這本是不易,二則她的拳頭對他是下了死手的,而他,隻有一個能飄的頭,還時不時的能把自己晃暈。
“哇!”他實在是受不住了,於是,很丟臉的將不久前填保肚子的那點已是半消化的食物吐了出來。
火兒向來是個有潔癖的,看著代表“汙穢”二字的他,她隻瞧了一眼,便嫌惡的皺著眉頭,躲他躲的遠遠的。
蕭何總算是歇了口氣,他也覺得自己這次丟臉是丟到姥姥家了,隻是,有些事,他得問清楚。
“你……”
然而,還未等他問出口,火兒卻是一臉興奮的猶如發現了什麽驚世大秘密般望著他,“你,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大姐,我是人,不是東西。”他反駁一二,卻又發現這話怎麽說怎麽不對,於是,幹脆也不開口隻等著她的下文。
“下麵。”她愣愣指著蕭何身下。
這下,蕭何才察覺到她似乎並不是在轉移視線,也是半信半疑的將視線放在了自己頭部以下。
於是,伴著一股差點讓他腦充血的熱流,他發現,他長腿了。可是,僅僅是長了兩條腿,像極了八條腿的章魚被砍了六條腿。不,他的頭沒有章魚大,應當是羊駝的大粗脖子被分了岔。
“……”
“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不知道。”他嘴上雖說著不知道,可心裏卻也在納悶這次的事是不是又是手心的那把叉子惹出來的。
他隻恨,那女孩出現的時候太短,而他,又有太多的疑問,可不知從何問起。
“哼。”她秀眉一擰,看著他的眼神陡然變了,“不管你是什麽,你都必須死。”
“為什麽啊!”他有氣無力的看著她,簡直莫名其妙。
如今腳是生了出來,可他卻覺頭似千斤重,本就暈乎乎的頭,實在是難以在應付眼前的局麵了。
“大姐,咱們有話好好說,能別動手就別動手好麽?我這到底那得罪你呢?”
“你就不該存在。”她嘴裏冷冰冰的吐出幾個字來,而後向他襲來的不再是拳頭,而是“噗噗”作著響幾竄火苗。
火苗炙熱,早已不是當初為他驅除寒冷的那一輪暖陽,熱浪襲來,他很不幸的再吐了。
隨後,他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怪力的輪回裏。隻要一吐,便渾身充滿力量,身體也會出現一些莫名的變化。
這一次,腳下的腿像是生出了兩個輪子,在火苗快到跟前的時候,那兩條剛生出來的腿快過大腦的思考,帶著他的頭飛奔進了黑暗。
“啊!”他聽到身後火兒的不甘,緊接著又是地動山搖般的晃蕩。
此刻的他才頓悟,方才的“地震”,恐怕就是那奇女子弄出來的,可是如今自己何時與她結上的梁子他卻是怎麽也想不起來。
……
“少均!”
“錢叔,我在。”
“劉鑫。”
“叔,我也在。”
“嗯,還能撐不?”黑暗中,三個人影被堵在一塊石頭之後,錢泳庭將幾杆槍都上了膛。
“還能,劉鑫哥比我嚴重。”
“少均,我讓你從黃家拿出來的東西藏好了吧?”
“錢叔,放心吧!沒人知道。”
“嗯,那位置你們自己心裏知道就好。”
“錢叔,為何你和阿爸不將計劃告訴阿姐?阿姐現在什麽都不知道,她應當挺擔心我的。”
“少桉那孩子,外人都知道她是黃家這一輩最有能力的孩子,但是,她有軟肋。
她的軟肋是你,隻要你出事她便會亂了陣腳,多生疑慮,也因此她斷然不能知道來這安家竹林真正的目的。
固然,真相很殘酷,當她知道的那一刻會發生什麽我們也不確定。
可是隻有這樣,這場戲才能成真,黃家,才能真正的洗清自己,從那個圈子裏跳出來。
桉兒說的不錯,現在已經不是我們那個時代了,所以,我們想跳出來了。
可是老一輩的人,思想卻總歸是保守的,他們不敢做的事,就讓黃泉和我做好了。
我娘,還有漁兒,總歸是不能白死的,也是時候報仇了。”
“漁,漁兒?”黃少均在腦中過了一遍,越想越覺這名字熟悉的狠。“是,我阿媽?”
“嗯。”
“我阿媽,她是怎麽死的?”
“均哥,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一旁的劉鑫插了句嘴,“咱們現在想的是怎麽出這個鬼地方。以前,也沒聽說這地方有地震的,今天怎麽還一直震個不停了?
叔,咱們是不是來錯了地方?畢竟,來這地方的時候,咱們帶的儀器都失靈了。
經緯度,我知道您會算。可這附近的林子也有很多相似的,咱們,不會是迷路了吧?”
“是迷路了。”錢泳庭歎了一句,“不是迷在外麵的林子,是迷在這口井。”
“啊?叔,這井有什麽古怪?”黃少均是個難纏的好奇寶寶,錢泳庭和劉鑫倆人正營造著一種異常緊張的氛圍,可他卻硬生生的擠了進來,憑添了一絲黑色幽默的暖。
“我以後一定一直帶著你。”錢泳庭哼哼笑了幾聲,“你小子是個會說話的啊,比你老子那一聲不吭的勁好多了,鑫兒失血過多,是該多說話。”
“我來說吧!”劉鑫歎了口氣,身子斜靠在石塊上,“均哥常年不在外,不知道跑江湖的傷。
咱都是幹的些見不得門麵的事,從小到大往外的跑,見識的自然也多些。”
“這井,咱見過一次。”他唏噓一聲,臉色也變得煞白,可因為四周都暗了竟也沒人注意到。
“還是跟師父做跟班的時候,當時走夜路,誤打誤撞的進了一亂葬崗。”
“那時我年紀小,走在路上,聽人喊我名字,沒多想就應了一聲。可後來一扭頭,師父就不見了,我才醒悟過來剛才那是個女人的聲音。
等我驚出一聲冷汗想要跑的時候,那地邪門的突然陷了進去,而後就有個東西開始拽我。
等好不容易掙脫那東西的時候,我膽子大了些回頭看了它一眼,那是截從地裏冒出來的死人白骨,手上還粘著點風幹了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