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四、知身世慨然歸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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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年,由於狼德發動了軍事政變,殺死了阿保機的祖父勻德實和大伯父麻魯,使迭剌部地動山搖。
為安全起見,撒剌的將剛剛出生的阿保機,送到了姐姐家避難。
然而,迭剌部的政局持續不穩,撒剌的尊重母親月裏朵的意見,一直沒有接阿保機回迭剌部。
阿保機在姑姑家漸漸長大。
阿保機的姑父月琬,對孩子們的要求非常嚴格,風雨無阻地讓幾個孩子練習射箭、摔跤,帶著孩子們到草原上、森林裏狩獵,不但使孩子們個個身手不凡,而且膽量過人,被人們稱為右大部的一群小老虎,誰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孩子們當中,尤其以阿保機最為強壯。
加上阿保機生性穩健沉著,臂力過人,生就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膽量,更不知道何為苦累,令姑父對他另眼相看。
自然,阿保機也從來沒有過寄人籬下的感覺。
一天,阿保機突然問姑姑姑父,為什麽弟弟妹妹們都叫你們阿媽阿爸,而我卻稱呼你們姑姑姑父?
姑父望了一眼姑姑,略遲疑,說:“孩子已經長大了,該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姑姑還沒有說話,淚水先淌了下來,撫著阿保機的頭,將他的身世,以及不能與父母一起生活的原因,一五一十詳詳細細給阿保機講了一遍。
最後,姑姑感慨地說:
“咱耶律家族世為迭剌部夷離堇(部落首領),掌握著整個契丹的兵權,位貴權重,所以,夷離堇這個位子被耶律家族的人爭來搶去,精力全都用在了窩裏鬥上,兄弟相殘,流血不斷呀。
“你的爺爺和大伯父當年被狼德殺了,二伯父也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夷離堇的位子上。
“所以,你的奶奶一直不敢讓你回家,害怕你遭到族人的毒手。
“現在的夷離堇是你的三伯父釋魯。前些日子,你的父親也突然暴病身亡了。”
阿保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另外一個家,也有阿爸阿媽,萬分驚異。
當聽到父親已經故去,立即瞪大了眼睛,問:“難道我已經沒有阿爸了嗎?”
姑姑痛苦地點頭肯定,抹了一把眼淚,說:
“你的祖母怕影響你的成長,不讓我將這不幸的消息告訴你。眼下,你的祖母和你的母親,含辛茹苦撫養著你的弟妹們,可憐呀。”
阿保機猛地站直了身子,鼓起了滿腔豪情,果斷地對姑姑說:
“我已經長大了,我要立即回迭剌部去。我是家裏的老大,理應幫祖母和母親挺起我們的家。”
阿保機的強脾氣一上來,幾頭牛都拉不住。
姑父歎息一聲,說:“你長大了,若論單打獨鬥,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勝得了你。你總是要回家去的,既然你現在就要回去,那就回吧,你的家庭也確實需要你回去呀。”
於是,阿保機謝絕了姑父的執意相送,跪拜了姑夫姑姑的養育之恩,與兄妹們灑淚作別,騎馬挎弓,順著姑夫指引的方向出發了。
一路上,阿保機聯想著自己的身世,不由得感到無比的悲哀。
自己已經長大成人了,竟然連自己的父母都沒有見過。
更加遺憾的是,自己永遠都不會知道父親長啥樣了。
令阿保機沒有想到的是,剛剛踏上故鄉的土地,還沒有找到自己的家,竟然參加了一次打鬥,還收獲了兩個朋友。
說到剛才的爭鬥,阿保機抬頭望了一眼藍天,又咬了咬牙,感慨地說:
“我算是想通了,隻要我們有本事,別人就會敬佩我們,就會怕我們。反之,我們就得被人欺辱。”
曷魯若有所思,一會兒才說:
“是呀,一個人如此,一個部落、一個國家又何嚐不是如此呢?我在狩獵時經常看到老虎追食野牛,幾十隻野牛被老虎追得沒命地逃竄,最後總會有一隻野牛變成老虎的美餐,我便想,野牛雖然是食草動物,可他們也有鋒利的角呀,如果它們齊心對付老虎,一隻老虎豈是一個牛群的對手。
“就因為牛群雖然龐大卻沒有同心、缺乏凝聚力,所以,每次總是老虎得勝,我便替那些野牛感到惋惜。”
阿保機思索著說:
“是呀,沒有團結就不會有力量。在姑姑家,我和敵魯、阿古隻,還有平妹,我們每天都要練摔跤、練射箭,無論刮風下雨,從不間斷。我們四個人是一條心,沒人敢欺負我們。看來,我們是做對了。”
兩人正談得起勁,突然看到一隊人馬,正快速迎麵向他們奔來,馬蹄騰起的塵霧揚的老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