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五十九、君王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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曷魯的父親病重,曷魯回自家營地探望父親的病情了,阿保機沒有了可進一步商議之人,隻好自己去向痕德堇可汗稟報自己的決定。
釋魯入土為安以後,痕德堇可汗的怒氣已消去了大半。
聽了阿保機的處置方案,痕德堇可汗半天不語。
痕德堇可汗覺得,阿保機的處置方案是對的。
若將那些人全殺了,對社會穩定也起不到好作用。
讓那些人吃些苦頭,將目前的歪風邪氣壓下去就行了。
可是,罰他們為奴,誰家敢使用這樣的奴隸呀。
痕德堇可汗擔心地問:“你打算讓他們到哪裏為奴?”
阿保機答道:“我準備罰他們在軍中為奴,替軍隊牧放羊馬。有那麽多兵士看管他們,量他們再不敢興風作浪。”
痕德堇可汗覺得,阿保機確實有君王的胸懷,他的雄才大略,絕對在他的伯父釋魯之上。
痕德堇可汗肯定地輕輕點了點頭,對阿保機說:“就按你所想去處置那些人吧。另外,你派人去通知罨古隻,讓他立即來見我。”
阿保機不知痕德堇可汗找罨古隻有何事,執行命令去了。
阿保機率眾弟兄去處置一幹人犯。
那些人皆社會風流之士,平時高高在上耀武揚威,瞧不起任何人。
被投進土坑的這些日子,不但食不果腹,連排泄也在坑內,真是吃盡了苦頭。
兵士將他們粗暴地拖出土坑,一個個灰眉土眼,狼狽至極,哪還有半點昔日威風。
特別是台哂,本來就膽小,近日從送飯兵士口中得知,他被確認為殺害釋魯的主犯,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此時被拖出土坑,以為是自己的死期已到,就要身首異處了,隻哭的鼻涕拖的老長,哪還再敢多言。
惟有奴瓜膽壯,仰頭問道:“我們究竟所犯何罪,為何將我們如此待遇。
阿古隻二話不說,將奴瓜好一陣拳打腳踢,奴瓜再不敢多言。
其他人哪曾見過這般陣勢,不知要如何處置他們,早嚇得魂不附體,瑟瑟抖作一團。
阿古隻在人群中轉來轉去,看誰不順眼便拳腳相加。
直到阿古隻覺得無趣,阿保機才宣布道:
“你們擅自違抗可汗命令,不服兵役,還四處散布謠言,攪得社會不得安寧,理應當斬。可汗慈悲胸懷,饒你們不死,但活罪難逃,罰你們在軍中為奴,永遠不得進入上流社會。”
罨古隻本是心懷坦蕩大義凜然之人,聽說自己的兒子殺了釋魯,即氣憤又惱怒,已認定台哂之罪當斬。
得到可汗要見他的指令,知道與兒子的案情有關,罨古隻急慌慌趕到了可汗營帳。
對於罨古隻,痕德堇可汗總覺得自己對不起他。
當年為了讓轄底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不得已使用了偷梁換柱之計。
過後,痕德堇可汗便後悔了。
早知轄底如此不堪重用,又何必當初呀。
罨古隻除了膽小以外,再挑不出別的毛病,對可汗更是絕對的忠誠。
罨古隻再膽小,總不會在開往前線的路上扔下孩子們不管,自己逃之夭夭吧。
罨古隻再膽小,更不至於在釋魯被殺的關鍵時刻,帶著兒子一走了之吧。
痕德堇可汗今天讓罨古隻前來見他,心中自有打算。
看到罨古隻可憐巴巴的樣子,痕德堇可汗也不想再用空話嚇他,讓他在自己對麵坐下,又給他倒了碗奶茶,說道:“知道我讓你來幹啥嗎?”
罨古隻誠惶誠恐地答到:“我子台哂帶頭鬧事,殺了釋魯,罪該萬死。我教子無方,也該同罪。”
痕德堇可汗長歎一口氣,說道:
“台哂殺的人,可是我契丹的於越呀。我們在前線打仗,台哂他們卻整天在後方花天酒地胡作非為。打仗的人得到了應得的好處,那些不上前線的人反而說三道四妄加指責,現在又殺了於越。這樣的歪風邪氣,棄能再在我契丹大地上蔓延。”
罨古隻渾身哆嗦,虛汗直流,一邊點頭稱是,一邊想著可汗會怎樣處置他們父子。
痕德堇可汗輕輕歎息了一聲,繼續說道:
“這件事,我本想讓你弟轄底來處理,可轄底卻棄國逃亡了,現在也不知道他逃到了哪裏,隻好讓阿保機來做主了。阿保機宅心仁厚,他的建議是留下台哂等人的性命,罰他們終身為奴。你看這樣處理得當嗎?”
罨古隻聽說要放兒子一條生路,大喜過望,立即失聲痛哭起來,半天才哽咽道:“我替台哂謝可汗不殺之恩。”
痕德堇可汗軟言道:“不要謝我,要謝就去謝阿保機吧。”
罨古隻又是一番千恩萬謝,並說了一大堆阿保機在民眾中的口碑,頌揚之詞有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