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八十三、釋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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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氈房外的曷魯和迭裏特被述律平的哭聲驚動,不知生了何事,急惶惶闖了進來,原來是述律平撲在阿保機的身上,正不顧一切地大放悲聲。

    曷魯看到,阿保機也是淚水漣漣。

    曷魯本想勸述律平控製一下情緒,又忽然覺得,索性讓阿保機泄一下,或許對他的身體有好處。

    曷魯擺了下頭,給迭裏特做了一個離開的暗示,兩人轉身走出了氈房。

    阿保機正沉浸在忘我的狀態之中,任由述律平趴在他身上痛哭。

    阿保機覺得,述律平的淚水,就像粒粒晶瑩剔透的丹丸,噗嚕嚕滾入他的心田,落在他淤結已久的那塊病源上,讓他特別舒服。

    阿保機微微閉上了眼睛,仔細咀嚼著這從天而降的奇妙心理。

    述律平終於弱下去了,阿保機輕輕撫摩著述律平頭的手,也慢慢停了下來。

    阿保機猛然感覺到,這不是夢,而是實實在在的現實。

    阿保機睜開眼睛,真切地看到,述律平仍然伏在他的身上,正用一雙含情脈脈的淚眼瞧著他。

    阿保機小聲問:“平妹,真的是你來看我了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述律平哽咽道:“都怨小妹任性,你病成了這樣,也不來看你。”

    阿保機停了停,略將述律平往起扶了扶,小心問道:“你從哪裏來?”

    述律平一怔,不解地問:“我從右大部來呀,哦,對了,從我新築的城池儀坤州來呀,怎麽啦?”

    阿保機目光迷離,小心問道:“你真的一直在右大部築城?”

    述律平更加迷惑,說:“是呀,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嗎?”

    阿保機問:“難道你還沒與痕篤成親?”

    述律平呼隆一下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著阿保機,問:“你這得的是啥病呀,怎麽說起胡話來了?我怎麽會和痕篤成親?”

    阿保機苦笑了一下,說:“在與痕篤分兵前,我曾經去過一次痕篤的營地,正要進痕篤的營帳,突然聽到你在痕篤的帳中,正與痕篤談你們的婚嫁之事,我就沒打斷你們的交談。我親耳所聽,還能有假?”

    述律平癡呆呆地望著阿保機,突然哈哈冷笑起來,隻笑的阿保機尷尬至極,不知如何是好,也跟著傻傻地笑了起來。

    笑了一陣,述律平的臉色突然冷峻,麵現鄙夷,說:“阿保機呀阿保機,在我的心中,你一直都是光明磊落的漢子,實在沒有想到,你竟然是此等齷齪之人。”

    停了停,述律平又說道:“你以為我在與痕篤談情說愛,而痕篤既是你的拜把子兄弟,又是奚國的王子,你既不想得罪,又得罪不起,幹脆將我推到痕篤的身邊去。你好卑鄙呀。”

    述律平說著說著,雙肩聳動,又哭了起來。

    剛才是擔心的哭,現在卻是傷心的哭。

    阿保機被述律平的罵憋出一身臭汗,猛地坐直了身子。

    看到述律平哭的傷心,阿保機覺得,自己可能錯了。

    但自己親耳所聽,哪能有錯。

    阿保機替自己辯解道:“可我確實聽到你在與痕篤談論婚事呀。”

    述律平釋放出了心中的怨氣,感覺舒服了許多,擦去了眼淚,囔著鼻子說:

    “我是獨自去過痕篤的營帳。與痕篤分兵在即,無論論私人感情,還是以後的合作,你都應該去和痕篤交流一次。

    “那幾天,我看你忙的不可開交,怕分散你的精力,便獨自替你去見了痕篤。

    “我們是談了婚嫁之事,不過,我們談的是你小妹和他弟室魯的婚事。

    “你不是說,戰爭結束以後,咱們倆便完婚嗎?我也和痕篤說了,並邀請他參加我們的婚禮,他悻然答應了。

    “我不知道你聽到了什麽,不過,一個大男人,又是帶兵的將軍,竟然偷聽別人的談話,你不覺得你卑鄙嗎?”

    阿保機頓時覺得臉熱,急忙結巴著說:“我不是故意聽你們的談話,隻是無意之中,你的話飄進了我的耳中,我怕攪擾了你們的談話,便離開了。這件事,康默記可以為我做證。”

    述律平更加惱怒,狠狠瞪了阿保機一眼,怒斥道:“你還有臉辯解。即使我和痕篤真的在談論我們倆的婚事,你作為哥哥,就不能幫我們策劃一下嗎?你為什麽要偷偷離開?”

    阿保機被述律平問的再也無話可說。

    述律平又冷笑一聲,說道:“我也已經老大不小的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做得了主,更沒必要像一件物品一樣,讓別人推來讓去。既然咱們倆沒有緣分,咱們就此別過吧。”

    述律平說完,轉身向氈房外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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