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叫我石頭吧，我師父就這麽叫我。”我鬆了口氣，笑道：“珂珂、大小姐，現在感覺放鬆點沒有？”

    “嗯，沒剛才那麽怕了！”

    “我也是，不過說了別叫我大小姐，叫曉婉就好。”

    “呦西！既然不緊張不害怕了，那我們現在可以好好想該怎麽離開這裏的辦法了。”我話鋒一轉，變得認真起來。“這似乎永遠走不到頭的地下隧道，究竟是幻象還是某種用來困住外來者的機關！”

    “幻象、機關？”曉婉想了想，點點頭說：“很有可能，這地下隧道若是布有類似奇門遁甲的迷陣或者是高手坐鎮，利用精神力製造出影響對手神誌的幻象的話，倒是能困住許多修道之人的。”

    “那麽，我們就來個排除法。”我用手抵住下巴，認真說：“看看眼前的境況，究竟是幻象還是某種陣法機關。”

    “怎麽個排除法？哥哥。”珂珂問。

    “曉婉，一般中了幻象的人，在剛開始的時候，會有什麽征兆警示之類嗎？”我轉而問慕容曉婉。

    “這個三言兩語可解釋不清楚。”

    “那你就詳細給我們說說。”

    “嗯，好。”曉婉點點頭。“製造幻象，顧名思義，就是用‘術’將虛無的事物變為現實的一種手段，從而達到迷惑對手擾亂其心智的作用。製造幻象沒有正邪之分，其強大與否全看施術者的修為深淺，因此無論是道法還是妖術都可製造幻象。幻象從發動到結果大致可以分為三個階段：施術吟唱、施術進行、施術影響。施術吟唱就是指製造幻象的人運功準備的起始階段，或者是中幻象的人通過某種契機有意無意引起幻想發動的階段。後兩個階段我們暫不說，在這‘施術吟唱’中，大多數施術者會通過潛移默化的手段引導被害者無意識地掉入幻象陷阱，因為這樣被發覺的風險最低且對手提防的概率最小。要問為什麽，因為人和大多數生物都是靠最基本的‘五感’來判斷識別客觀事物的，並從中篩選甄別安全和危險因素。”

    “好深奧，我聽不懂啊。”珂珂一臉迷茫。

    “說白了，就是靠自己看到的、聽到的、聞到的以及摸到的等等基本感覺。”我接著說。“來判斷你身邊的事物是熟悉的還是陌生的，是危險的還是安全的。對吧？”

    “對，雨哥哥說得對。”曉婉讚賞道，隨機接著說：“人類大腦的神經元就是通過這基本的幾種對外界事物的‘接受識別器’來作出判斷並對身體各器官下達行動指示，這是最能規避危險的辦法但也是最容易受到蒙騙的方法。”

    “為什麽？”珂珂問。

    “打個比方說，你想最快最省事地到達一座樓的樓頂。麵前有樓梯和電梯，你是選樓梯還是電梯？”

    “當然是電梯啊。萬一那座樓有幾百層，爬樓梯不是得累死嘛。”

    “既然你都這麽想，那大多數人也會這麽想。”曉婉頓了頓，接著說。“但關鍵就在於，施術者就會利用這一心理，偽造出一部本來不存在的電梯，而這個電梯的真身可能隻是一間廁所一間庫房。而施術者卻會把它偽裝得與現實環境幾乎完美相融，與真貨毫無相差的痕跡。當你坐上這一部電梯後，你感覺是在上樓，但實際卻是在原地沒動。等爬樓梯的人都到樓頂了你也不會到，因為你一直困在幻象裏，永遠都出不來。”

    “好可怕！”珂珂聽了不由抓緊我的胳膊。“這，這不就是”

    “嗯，傳說中的鬼打牆。”我沉聲說道。

    “哥哥，別在這時候說鬼啊！”珂珂一把抱緊我，幾乎要哭出來。“好可怕的！”

    “對啊，雨哥哥。”曉婉也有點害怕，扭捏著說：“雖然我本是降妖驅鬼之人，但是在這種狀態，這種環境多少，多少也是會怕的。”

    “抱歉抱歉，我隻是做個比喻。”我笑了笑，趕緊安慰她倆：“話說有我在，還怕鬼嗎？要是敢亂來，我非把它揍成皮球，然後讓你們踢著出氣，怎麽樣？”

    “嗯，那我非好好出口惡氣！哈哈。”珂珂氣嘟嘟說，隨機笑了。我再看慕容曉婉，她也放鬆了下來。果然，這時候的我，就是這兩個女孩唯一相信也唯一依靠的人。我感到幾分滿足，但更多的是壓力。因為我必須，必須找到出路安全地帶她們離開這裏！

    “這麽說，確實有中了幻象的可能。”我點點頭。“但糟糕的是，這種漆黑的環境中，我們不可能回想起究竟是何時掉入了幻象陷阱，也不能在那時候察覺到有幻象陷阱。”

    “嗯，我完全沒感覺。”珂珂說。

    “我也是，感覺走著走著，這路就變得走不到頭了。”曉婉也無奈道。“若是知道施術者的位置，打敗他就好了。靈氣源頭一斷，幻象就會自破。”

    “嗯，的確如此。不過”我突然笑了。“雖然這是糟糕的消息。但卻有好的一麵，它證實了我一個猜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