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一觸即發 滔天火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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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股大氣狠狠地碰撞到了一起,鮮卑軍的氣勝在人多,而雁門軍的氣則是借助雄關之勢!

    兩股氣打了個平手。

    雁門關的戰士們齊聲歡呼著,聲震雲霄,以兩千人的氣可擋住三萬人的氣,雖然是占據了雄關之勢,但毫無疑問也是極其振奮人心的。

    慕容奎心情很不好,沒到這裏前就被擺了一道,現在到這裏了,借助全軍的戰意發出的一股氣也被對方抵擋住了,還助漲了對方的士氣。

    心情不好的他手中馬鞭直指雁門,“我們的同胞就是慘死在這群可惡的漢人的奸計下,勇士們!我們要報仇!”

    “報仇!報仇!”

    慕容奎抽出佩刀,指天怒吼:“嗬!!!戰!”

    “嗬!!!嗬!!!”兩千名鮮卑軍邁著整齊的步伐,左翼八百人,右翼五百人,中間七百人,成品字型大陣,帶著熊熊怒火往雁門雄關而來。

    韓烈一臉平靜,高順卻臉色有些難看。

    雁門雄關,高五丈五,寬兩丈四,整體關牆長達八十丈,而左翼依靠著大山,大山腳下是一個巨坑,所以左翼的海拔明顯低了其他部分的關牆一截,從鮮卑人的布陣來看,他們的主攻部分就是左翼。

    “高順聽令,著六百人與你,全權負責左翼城防,務必將敵人的第一波攻擊按在城牆下麵,有多少人上了關牆,你就準備挨多少板子!”韓烈盯著高順。

    高順默默行禮,快步往左翼跑去。

    “王鐵聽令,五百人與你,守衛右翼,右翼是敵人佯攻方,我不要求你有功,但求無過,明白?”

    王鐵張大嘴巴吼道:“大人放心,明白!”一改本人的儒將風範。

    “張威,負責預備隊統領,預備隊隻有三百人,你記得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調用!”

    張威行禮接令,朝樓梯處跑去。

    林戰一直盯著他,就是這個看上去瘦弱,滿臉胡渣的男人,一場大水淹死了上千鮮卑人,林戰心中暗自敬佩。

    韓烈平靜的站在雁門關的主樓中間,忽然轉身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一杆大旗旁邊,舉起了大旗,像個小孩子一樣瘋狂的跑到牆頭處。

    漢字大旗隨風飄揚,在他的手中揮舞著,“為了大漢!戰!!!”

    “為了大漢!”“戰!”

    八十丈長的關牆上,兩千雁門軍齊聲高呼,真真聲浪傳出,一個個戰士激動的麵紅耳赤!

    慕容奎狠狠地咬著牙,做了個手勢!

    “嗚……嗚……!”沉重的號角省響起,代表著大草原廣闊,蒼涼的意境。

    韓烈將大旗一插,“擂鼓!!!”

    “嗵嗵嗵!!!”輝宏的戰鼓聲響徹天地間,伴隨著雙方戰士快速的心跳聲。

    “嗖嗖!”“唰唰唰!”一大片黑雲飛上天空,然後下落,下落點,雁門雄關!

    “舉盾!”韓烈放聲嘶吼著。

    一個個精裝的盾牌手用盡全身力氣將高大的盾牌舉起。

    沒有盾牌的戰士們紛紛抱著頭死死的靠在內牆後麵。

    “咚咚咚!”“嘭嘭嘭!”

    箭雨夾帶著死亡的氣息散落在雁門關牆之上,有的因為力道不夠沒有碰到牆壁,有的直接飛出了牆壁範圍。

    但是落在牆壁處的箭雨依舊很多。

    一個個抱著頭的戰士們發抖著,臉色泛白。

    一個個盾牌手臉漲的通紅,抵抗著從箭矢擊打在盾牌上傳到自己手上的力道。

    林戰死死的躲在一個盾牌手的後麵,手心裏算是汗水。

    這個盾牌手叫二牛,很樸實的一個名字,整個人也如同他的名字一樣,壯的像頭牛。

    二牛低頭對著身體略微發抖的林戰,咧開大嘴一笑,“別怕!有老哥在這兒呢,老哥隻要不倒下,你就不會有事。”

    林戰看著他那充滿安慰和鼓勵的笑容,聽著他嘴裏那保護自己的話語,身體慢慢的平穩著,不在繼續發抖,不知道說什麽好的他回了二牛一個同樣的咧嘴大笑。

    無情的箭矢依舊射中了一些躲閃不及的戰士,有的被射中要害直接沒了氣息,有的不小心被射到身體其他部分,躺在地上慘叫著。

    周圍的戰士此時就會立馬招呼盾牌手過來掩護著,將受傷的人拖到內牆靠裏出治療。

    韓烈眯著眼睛,通過箭口看著離關牆越來越近的鮮卑軍。

    他們是一群混合的隊伍,盾牌手在前,扛著土袋的戰士在中間,靠後的有兩排拿著高大長弓的弓箭手。

    韓烈知道,那是鮮卑人的貊弓,一種強弓,這種弓射程遠,射出的箭穿透力強,殺傷力極大。

    “鐵弓手準備!”韓烈緩緩舉起右手。

    一個個拿著鐵旦弓的戰士默默地站在了箭口處,將箭矢伸到了箭口裏。

    林戰一個翻滾從地上爬了起來,左手拿著鐵旦弓,右手將一根箭搭在弓弦上,眼睛緊緊的盯著一步步向前的鮮卑人。

    等到鮮卑人又走了大概二十幾步,韓烈大手猛的往下一揮!“放!!!”

    林戰猛的將弓拉了個滿月,右手一鬆!

    兩百多支長箭極速射向鮮卑大陣。

    看著這兩百隻箭落在兩千鮮卑人當中這就像一汪小泉水被濺起一些水花,可實際的殺傷力卻相當可觀。

    前方一排鮮卑軍一個個如同被鐮刀從根部割過的小麥,齊刷刷的倒了下去。

    有的箭矢甚至穿透了兩三個人才失去了力氣。

    一輪箭雨,鮮卑人就倒下了近百人!

    慕容奎臉色一變!漢人的弓箭怎麽如此之強?能把盾牌手灌注了內力的盾牌射穿?甚至有的還能穿透好幾個人?

    畢竟是數萬大軍的統帥,慕容奎強壓下心頭的震驚,大聲喊道:“命令強弓手瞄準敵人箭口,連續射擊!”

    鮮卑大陣中領頭的千夫長吼著“連續射擊!放!”

    數百支箭被貊弓射出,帶著摩擦空氣的刺耳的尖銳聲音,狠狠地飛向雁門關的數百個箭口。

    “避!”韓烈一聲大吼,自己猛的翻身躲在牆後。

    林戰反應慢了點兒,一根箭“嘭”的插在他眼前,嚇得他一個激靈,滾在了地上。

    雖然命令很及時,但是仍然有不少弓箭手被穿孔而過的箭矢射中。

    不斷有人倒下,林戰瞪大眼睛看著倒在自己左邊的戰士,他被一支箭直接射中了額頭,雙眼還帶著死亡來臨時的恐懼以及一絲對世間的留戀。

    雙目突然泛紅,林戰怪叫一聲,在二牛驚駭的眼神中一把抓起三支箭,搭在弦上,一個滿月射出。

    而且他順手又摸起了三支箭!

    一連三支箭一起射了八九次,林戰才在感覺到無力的情況下,喘著粗氣靠在牆上。

    鮮卑軍大陣中,一個百夫長狠狠地吐了口口水,剛剛不知道從哪來的一支箭,穿透力極強,一連射穿了五個人,最後箭尖就停在了距離他不到一米的戰士後心處,最尖端距離半蹲著的自己的腦袋不足半米,給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

    頑強的鮮卑人終於到達了戰壕處,慕容奎招手下令,數千弓箭手一起射擊,密集的箭雨直接籠罩了雁門關牆。

    一個個盾牌手死命的握著盾牌,一個個沒有盾牌的戰士們抱頭縮身。

    趁著被箭矢壓製,鮮卑軍大陣猛的分開,一個個扛著土袋的鮮卑軍不要命的狂奔向戰壕,將土袋扔進戰壕裏,然後向大陣跑回。

    韓烈偏頭多來一支箭,眉頭緊緊的皺著,再這樣下去,恐怕鮮卑人馬上就能填平戰壕,甚至能搭起架設雲梯的土台。

    “柴猛!帶著人,給老子把油倒下去!快!!!”韓烈轉頭大喊。

    他身後一個臉上有道猙獰傷疤的大漢二話不說冒著箭雨跑向裝著油的油桶處。

    “弟兄們,跟著我一起衝,把油給我倒進戰壕裏!”

    他一把扛起一個木桶,瘋了似的衝向關牆邊。

    數十個戰士抱著油桶分散在八十丈的關牆上,紛紛靠近關牆,縱然有不小心被射中的戰士,也會有人立馬接過油桶,趕到牆邊。

    箭口太小了!油桶根本伸不出去,戰士們幾次想將身體立直侵倒,都被密集的箭雨壓回牆壁後麵。

    眼見著戰壕被越填越滿,韓烈頭上刷刷的流下冷汗。

    林戰突然起身,握住長戟,對著離自己不遠處的扛著油桶的柴懵喊:“猛叔!把桶扔起來!”

    柴猛一愣,看著林戰將長戟扛在肩上,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柴猛雙手一用力,將油桶扔向林戰麵前的空中。

    林戰雙手蓄力著,等到油桶到了自己眼前,長戟猛的一輝,月牙刃刺破油桶,油桶被力道擊打的飛出一段距離,“嘭”的摔在戰壕裏。

    “師父!叫大家用槍把油桶刺穿,直接扔到戰壕裏!”想了想有可能漏油口不朝下而出現漏不出油的情況,林戰立馬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

    韓烈眼睛一亮,立馬傳令。

    不一會兒,一個個空中就開始漏油的油桶被狠狠地砸在戰壕裏!

    等油流了一小會兒,“點火!”韓烈一聲怒吼,手中率先射出點燃的箭矢。

    十幾支頭部燃燒的箭矢落在戰壕中,一道烈火屏障猛的升起。

    熊熊的烈火燃燒著,整個雁門關上空的空氣都變的高溫了。

    韓烈趁機下令,“全體弓箭手!密集射擊!!!”

    一陣陣箭雨咆哮著衝向正瘋狂逃離火線的鮮卑軍,一個個奔跑著的,來不及舉盾護人的鮮卑軍被箭矢射中。

    有的直接到底身亡,有的被射中腿部,倒在地上往後爬著,有的被射中其他部位,慘叫著往大陣繼續跑著。

    慕容奎狠狠地甩了甩馬鞭,他知道現在肯定無法繼續進攻下去了。

    “鳴號,讓他們撤回來!”傳達了一個命令,慕容奎直接調轉馬頭,往正在逐漸修建起來的大營趕去。

    “嗚……嗚!”淒厲的號角聲響起!

    鮮卑千夫長如釋重獲,趕緊下令撤回。

    鮮卑軍一個個轉身狂奔著往自己大營去。

    透過火光,雁門軍齊聲歡呼著,各個舉著雙臂呐喊著,鮮卑人的第一次攻擊在他們倒下幾百人的結果中宣告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