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北風肆虐 血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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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毅來到右翼軍,看到了拿著一把小刀在一塊木板上雕刻著什麽的林戰。

    看到他一身戰甲,旁邊一把材質極好的長戟,柳毅明白,他應該是為軍官。

    “這位大人,在下柳毅,帶領手下弟兄前來支援雁門,被韓大人安排來右翼軍,請您隨時吩咐。”柳毅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年輕而輕視對方,他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那股若隱若現的壓迫氣息,而且此人身上帶有極重的煞氣,必然是剛剛斬殺了無數敵人。

    林戰停下手中動作,抬頭露出一個笑臉,“別叫我啥大人,我隻是個軍中後輩,當不得大人,哈哈,感謝你能來幫助雁門,你是我看到的第一批援軍。”

    柳毅驚訝於眼前少年的平易近人,他絲毫沒有因為在軍中年少得勢就盛氣淩人。

    “叫我阿戰就行了,我姓林,那個怎麽稱呼你好呢?”林戰摸著頭發。

    “叫我子言就行了,這是我的字。”

    林戰點頭道:“我忘記了以前的事情,隻記得自己的名字,字的話師父還沒有給我起,哦,你口中的韓大人就是我師父。”

    林戰看到了柳毅在他提起師父二字時有些好奇,吹了吹木板上的木屑,解釋道。

    柳毅更加欣賞眼前的少年郎了,自家師父是這雁門軍中最大的官,可少年仍然不驕不躁,低調內斂。

    “阿戰這是在弄什麽呢?”柳毅打好主意和這位少將軍打好關係,也就順著他的意思叫起來比較親近的稱呼。

    我在將戰死的弟兄的名字記錄下來,我想把他們的名字親手寫在英烈碑。

    柳毅肅然起敬,“可是雁門軍營外那座天下聞名的血字豐碑?”

    林戰快速的點頭,“你也知道那麵血碑啊,當初第一次見那座血碑,我可是看的哭了場鼻子。”

    柳毅輕笑起來,原本因為即將上戰場的緊張的心情突兀的緩解了不少,而且三言兩語間,兩個年輕人就熟絡了不少。

    一個傳令兵快步跑了過來,“林司馬!傳韓大人口令,王鐵司馬因為重傷不能指揮,右翼軍暫歸林司馬全權指揮,韓大人問司馬可能承擔?”

    林戰挺直腰杆,舉起右手道:“林戰立誓,我在右翼在!鮮卑人想占領右翼,必須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傳令兵恭敬行禮,“小的一定把話帶到。”

    柳毅眯著眼睛,暗自思索,眼前的少年並不是因為自家師父是太守才能得此重任,從剛剛軍士的恭敬態度來看,林戰在雁門軍中有著不低的威望。

    柳毅開口輕笑,“這下可以名正言順的叫你聲大人了,哈哈哈,司馬大人。”

    林戰俊臉微紅,尷尬的笑著,“雖然不知道師父為什麽把這個重擔放在我這個後輩身上,但是,這重擔我接了就一定要扛起來,我的肩膀雖然不寬,但是扛得住這雁門關牆右翼安危!還是那句話,人在右翼在,右翼亡則人亡。”

    柳毅渾身一震,抬起手恭恭敬敬的行了個下屬對長官的禮,這一禮發自內心。他終於明白了眼前這位年輕人為何能在軍中獲得如此威望,將勇則兵不畏死,將領拚命則兵可舍命!林戰值得軍士敬重。

    他要是知道軍士是因為少年那“鐵麵教官”的稱號而敬畏,恐怕會大跌眼鏡。

    “子言,你帶來的人還是有你統領吧,加上你的人,右翼軍就有六百人了,你可真是及時雨。”

    林戰拍了拍柳毅的肩膀,哈哈的笑著。

    柳毅再行一禮,這一禮為的是林戰剛剛的安排,他並沒有因為自己帶人初來乍到難以管理就將他的人拆分開來,而是全權交給他自己管理,可見其對自己的信任。

    林戰急忙扶起他,摸著頭道:“子言你別總是行禮,我還真是難以習慣。”

    柳毅哈哈笑了起來,不再理會他,轉身往自己帶來的兄弟那裏走去。

    鮮卑軍隻給了漢軍兩個時辰的喘息時間,三隊兩千人軍陣再次朝著雁門牆壓來。

    “投石車,巨石攻擊,放!!!”韓烈猛的揮手,五台投石車呼嘯著甩出五塊巨石,飛向鮮卑弓箭手方陣。

    慕容奎咬著牙,氣的牙疼。他知道雁門軍這新型武器的厲害,但是如果將弓箭手撤到巨石夠不著的地方,那麽弓箭手也就射不到雁門關牆了,隻能是忍著心疼,將弓箭手放在巨石攻擊範圍內。

    因為一旦少了弓箭手的壓製,自家的攻城隊伍怕是會遭到漢軍滾石擂木的瘋狂熱情招待。

    慕容奎下了死命令,不計一切後果壓製漢軍守城軍隊。

    一個個督戰兵站在弓箭手方陣後方,隻要有敢臨陣退縮的,立斬不饒!

    弓箭手們隻能不管石頭的攻擊,機械的拉弓放箭。

    陣陣箭雨不間斷的飛向雁門關牆,將一個個來不及躲避的雁門戰士射中。

    “盾牌手!上前,舉盾!”林戰手中長戟一揮,用力呼喊著。

    “子言,帶著你的人先到內牆去!”

    柳毅一愣,隨即明白林戰是知道他們輕裝而來,沒有攜帶擋箭的盾牌。

    “弟兄們,服從命令,撤進內牆!”一百多個人在盾牌手的掩護下抱著頭急匆匆的跑到內牆後麵,身體微微顫抖著蹲下。

    他們何曾見過如此陣仗,數千支箭如雨滴般落下,有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就嚇得渾身發抖,臉色發白,動都動不了了,命令一下,他們趕緊聽自家老大的指揮,跑到了內牆。

    “投石車,散石攻擊!鐵旦弓,目標敵軍弓箭方陣!放!”

    一堆碎小的石頭連同一支支力道極強的箭矢凶猛的落在敵軍弓箭手方陣內。

    弓箭手們慘叫著,不過在後方虎視眈眈的督戰兵晃著手裏的大砍刀的威脅下,還是不管不顧的向雁門關牆射擊著。

    “大人!敵軍和我們拚消耗,戰士們被壓的抬不起頭,沒辦法阻擋敵人接近關牆了!”張威躲著箭矢,吼道。

    韓烈狠狠地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滿臉的無奈。

    敵軍這就是明擺著不惜代價和你硬碰硬,對方知道這邊的鐵旦弓和投石車數量小,殺傷力雖然大但是實際損傷並不會太大,所以直接拚消耗。

    “投石車,鐵旦弓部隊停止攻擊!節省器具!全軍,準備肉搏戰!”

    韓烈很無奈的下達了準備肉搏的命令,他知道肉搏戰的損傷是最大的,但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沒有滾石檑木的壓製,鮮卑攻城軍各個如出了牢籠的猛虎,凶悍的往上攀爬著。

    一個個守株待兔的雁門軍戰士們,提著戰刀,咬緊牙關,麵目猙獰,若捕食的惡龍。

    龍爭虎鬥,在這雁門關牆上拉開序幕。

    一張惶恐的麵孔從牆頭外伸出,一道刺眼的藍光閃過,一顆頭顱還保持著原本的神色,脫離了自己的身體,在空中翻轉幾圈,落到了關外的土地上。

    接連幾個湊上來的鮮卑人,都被林戰那看似簡單,實則迅捷無比,無處可避的一戟奪去了生命。

    雖然雁門軍放棄了滾石擂木,但是鮮卑人也不是那麽簡單就能爬上牆的。

    一個個提著戰刀的戰士,在鮮卑人露頭的時候就瘋狂的劈砍過去,有的雖然被箭矢射中了,但是仍然死死的將敵人砍下關牆。

    右翼軍這邊,林戰長戟揮舞,有時一下可以直接掃死兩三個鮮卑人。

    他長戟再次揮出,卻被一把戰刀襠下,一個紮著小辮子的鮮卑戰將“唰”的從雲梯上直接跳至空中,一刀屁向林戰!

    林戰臉色凝重,他感覺到了,此人的境界和他一樣!

    鮮卑軍瞬間又上來兩個人,都是二流戰將。

    柳毅神色一變,起身大吼:“兄弟們,跟我殺!”

    他揚了揚手中長劍,帶頭殺向在三個戰將帶領下,從雲梯湧到關牆上的鮮卑軍。

    一個雁門軍戰士抬手砍死一個鮮卑人,反手一刀再次砍中一個鮮卑人,可瘋狂的鮮卑人直接抱住了他的刀,沒等他抽出,就被穿胸而過的戰刀刺死。

    一個鮮卑戰士十分勇猛,他是力量型戰士,手中長刀大開大合,已經有幾個雁門軍戰士死在了他的手上。

    陳宋是一個弓箭手,他的準頭在雁門軍中也是遠近聞名,陳宋看著那個悍勇的鮮卑人,悄悄的拉開距離,手中彎弓發箭,一氣嗬成。

    鮮卑勇士正在興奮的揮砍著,一支穿雲箭迅猛的鑽進他的額頭,他目光呆滯,無力的倒了下去。

    林戰為了不讓自家戰士損失過多,直接以一敵二,獨自麵對最先上來的鮮卑一流戰將,和隨後那兩個上來的二流戰將的其中一個。

    藍色的亮光上下飛舞著,一寸長一寸強,林戰直接利用長戟的優勢將兩人籠罩在攻擊範圍之內。

    原本力量就不弱的他,突破後速度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憑借一股氣,愣是以一敵二不落下風。

    不過顯然鮮卑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拖住了敵軍的戰將,將城防打開了缺口。

    一個個鮮卑人從雲梯上爬上來,結成隊,呼喝著衝向雁門軍。一個個雁門軍提到以待,悍勇的迎戰!

    北風肆虐,戰士提刀,英靈怒吼,血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