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什長夏侯 街道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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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原,是漢武帝元朔二年,也就是公元前一二七年置,郡治為九原縣,隸屬於朔方刺史部。
這座古郡的來曆是在戰國時期,五原郡為戰國時趙國及秦始皇所置九原郡之東半部。九原郡一帶在古籍中被稱為北假、河南地。趙武靈王二十六年(前300年),趙國“攘地北至燕、代,西至雲中、九原”,將河套地區納入趙國版圖。戰國末年,河套地區為匈奴所據。秦始皇三十三年(前214年),“發兵三十萬人北擊胡,略取河南地”,置九原郡,號為新秦,此即漢代之五原、朔方二郡。秦末,河南地又為匈奴所據。
雖然此處靠近邊關,但是九原這個郡治之處還是極為繁華,鮮卑人入侵過並州,但是被當時實力雄厚的漢軍追著打出了大漢國,還賠給了大漢不少損失,所以五原郡基本沒有受到過什麽損傷,來往的商人,遊民絡繹不絕。
城門處,兩隊軍士守衛著,排查著過往的路人。
一黑一白兩匹高大的駿馬被主人牽著緩緩向城門處走來,它們的主人一個小麥色皮膚,冷峻淩厲,一身青藍色勁裝威武不凡,另一個,麵如冠玉,英俊柔美,一身白色素衣顯得仙氣十足。
冷峻少年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高大廣闊的古城,實際上是軍事要塞的雁門可沒有此等遼闊,第一次看到城池的林戰不由得暗自激動著。
一旁的趙雲隻是淡淡的笑著,他見過很多高大的城池了,自然不會被眼前這個郡治所驚訝到。
“戰哥,進去吧,趕快找個地方住吧,昨晚在林子裏住了一晚,實在夠難受。”趙雲有些憤憤的說著。
林戰不由得哈哈大笑,他想起昨天白白嫩嫩的趙雲被十幾隻蚊子圍攻時上跳下竄的情景,就會樂的合不攏嘴。
趙雲一頭黑線,賞賜給林戰一個白眼,快步往城門處走去。
林戰偷偷的笑著,腳下不緊不慢的跟著。
軍士們看向走來的兩人,看著他們身後那兩匹高頭大馬,頓時一臉的羨慕。
還是年紀較大的什長見多識廣,他看這兩人的裝扮和那兩匹品質上佳的寶馬,就知道這兩人一定非富即貴。
他笑著迎向二人,張口道:“敢問二位公子從何而來?可是有事?”
林戰看了看一旁悶悶的不想說話的趙雲,無奈地拱手道:“我二人從北而來,想來拜訪一位故人,可否通融一下,讓吾二人過去。”
什長頓時渾身一顫,眼前的少年說話間傳來一陣濃濃的煞氣,而他又說從北而來,這身份真是有些令人不安啊。
他神色緊了緊,再問道:“二位拜訪何人?說不定某知道,也好引二位前往。”
林戰心中已經有些不喜,此人為何如此問東問西的,不過出門在外,他還是忍著脾氣,笑道:“我隻知道這位故友是九原人,不過不知道他如今還是否在九原,就勞煩閣下告知樂,他姓呂名布,字奉先。”
什長驚叫出聲:“呂布!”
林戰一看有戲急忙追問,“閣下可是知道我這位故友所在?能否麻煩你告知吾?”
什長笑了笑,點頭道:“此人在我們九原可是無人不知啊,是位手屠猛虎的勇士,他被太守大人請為太守之子的武學老師,就在城東。”
旁邊的趙雲將目光投向什長,手屠猛虎嗎?有點兒意思,看來是位高手。
什長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輕聲道:“可否告知某公子的身份,您這不明不白的,某實在無法放心帶您前去拜訪不是。”
林戰哈哈一笑,掀開腰間的衣服,露出了一把漆黑的刀鞘。
刀鞘之上,一個金黃色的漢字呼之欲出。
身為五原漢軍的什長當然知道這是軍中配發的戰刀才有的標誌,而且金黃色標誌可最低都是一方都尉。
什長急忙行禮,“參見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人恕罪。”此刻他終於猜到了此人的來曆,北方,又帶著一身的煞氣,定是那剛剛經曆戰火的雁門,而此人又如此年輕,煞氣如此之重...媽媽呀,不會是那位雁門戰神吧?
林戰伸手扶起他,看了看周圍,除了一群驚呆的士兵,沒有其他人,這才放心的笑道:“不必多禮,吾說了此次是來拜訪故人,勞煩帶我前去即可,其他的事情你就當不知道便是。”
年紀輕輕的少年,口中的話卻讓人有股無法抗拒的味道。
什長叫過旁邊一個有些疑惑的軍士,“你帶人在這裏繼續看著,我帶這位大...額,公子去辦點兒事情。”
軍士雖然一頭霧水,但軍中的規矩就是服從命令,他點點頭,站到了一旁。
什長側開身子,伸出手道:“二位請,某帶二位前往尋找故人。”
林戰牽著馬走出一段距離才打破沉默,“這位大哥怎麽稱呼?”
什長惶恐的拱手道:“不敢不敢,某五原軍什長夏侯博,敢問大人是否姓林?”
林戰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此人有點兒意思,“哦?看來夏侯大哥猜到吾是何人了。”
夏侯博再行一禮,“參見雁門太守大人,某隻是感受到了大人身上極重的煞氣,大人又言從北方而來,再根據傳言,雁門戰神乃是位未滿弱冠的少年,這才猜到大人的身份。”
林戰驚訝的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這才發覺此人身體裏隱藏著一股不弱的內力,這樣的話,能感受到自己的煞氣,也是正常了。
“夏侯兄如此本事,擔任守門的什長可是有些屈才了,你們五原的太守大人就是如此對待人才的?”林戰有些奇怪的問著。
夏侯博歎了口氣,“大人有所不知,某出身寒門,能有幸入得軍伍已是福氣,幸得屯長看重,這才提拔某做了這城門看守什長。”
林戰臉上閃過一絲憤怒,他當然知道這種不公平的風氣,雁門軍中雖然沒有這麽嚴重,但是一般的寒門子弟的卻比世家子弟難出頭,雁門這麽一個軍事要塞尚且如此,更別提政治因素較重的五原了。
“夏侯兄如此本事,不該屈才做個這守門什長,某雖然不認得五原的太守,但是問他要個人應該還是要的來的,夏侯兄可願隨我至雁門與鮮卑人廝殺?衛吾大漢國江山?”
夏侯博一愣,隨即整個人激動的滿臉通紅,他當場就要下跪,被眼疾手快的林戰一把拉住。
林戰哭笑不得:“你這是幹嘛?去不去都可,為何下跪?”
夏侯博整個人微微顫抖,欣喜的出聲:“大人的知遇之恩,博無以為報,願隨大人鞍前馬後,為保衛吾大漢國江山百姓而戰。”
林戰哈哈的笑著,拍了拍他挺的直直的肩膀,“夏侯兄,這就對了,男兒生於世,當提劍入軍伍,斬殺侵略敵,哈哈,先帶吾二人找個住的地方吧,還是不去太守府了,吾這次還有要事就不驚擾五原官員了,待得事成之後,再登門拜訪吧。”
夏侯博點頭,手向前指著,“前方那處醉霄樓乃是五原最好的酒樓,吾請二位大人吃喝一頓,入住可好?”
林戰也不駁他的麵子,笑道:“勞煩夏侯兄帶路了,對了,這是吾結義兄弟,趙雲,他正與我生氣著,所以不說話,不用理他。”
趙雲瞪著林戰,夏侯博急忙哈哈笑著,帶頭往醉霄樓走去,不然怕是這兩年輕人要在這街道打上一場了。
慢慢悠悠的聽著夏侯博介紹著五原的風土人情,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高大的醉霄樓前。
可三人此時都有些奇怪,醉霄樓前不知為何圍了滿滿的一大群人,趙雲有些不悅,想換個敵方,夏侯博也是尷尬的想著換到何處,林戰卻興衝衝的走向人群,嘴裏說道:“我除了軍中武鬥,還沒見過這麽熱鬧的事情,來來來,一起看看!”
夏侯博無奈地笑著,和翻著白眼的趙雲擠到了人群邊,跟在林戰後麵,往中間望去。
三人都身高夠高,所以看的真真切切。
一輛淡紫色帷幔,白色窗簾的馬車立在中間,而馬車的周圍十幾個穿著戰甲的軍士正圍著,軍士中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正在惱怒地吼著馬車前點頭哈腰的車夫。
“你這小小的車夫是想死了嗎?本大爺叫你打開車廂,檢查裏麵是什麽?你支支吾吾的是為何?難不成裏麵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車夫滿頭大漢,他一下一下的鞠躬,嘴裏焦急的喊著:“這位軍爺,馬車裏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是小人的主子,求求軍爺高抬貴手放小人離開吧,誤了時辰,我家老爺要是追究小的,小的會被打死的!”
胖子軍爺狠狠地踹了車夫一腳,瞪著圓圓的兩隻銅鈴般的眼睛,“什麽?會被打死?那軍爺告訴你,你要是不讓開,軍爺一刀砍了你!”
他抽出刀擱在車夫的脖子上,嚇得車夫臉色煞白,身體不住的顫抖著。
馬車突然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個麵容清麗的女子,“這位軍爺,馬車內是奴婢和奴婢的小姐,我們是冀州人士,跟著老爺來五原拜訪親戚的,勞煩軍爺通融一下。”少女說著遞給胖子軍爺一個布袋。
胖子眼睛一亮,接過布袋扔給後麵的小弟,回頭道:“哦?你和你家小姐嗎?哈哈哈,軍爺我想看看小姐的芳容呢,嘿嘿嘿...”
厚厚的嘴唇中傳出一陣猥瑣的笑聲,胖子軍爺伸出肥胖的大手,往少女身後的車簾抓去。
少女花容失色,與此同時一個淩厲的聲音響起“你的手再往前一點兒,就別想再要了!”
眾人看向聲音來源,一身青藍色勁裝,威武不凡的少年分開人群,一步步走向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