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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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坑裏麵,被那股陰冷的氣息一衝,栗榮渾身一顫,腦袋有些眩暈,這時他身上的定神符閃爍了一下,栗榮一個激靈,感覺頭腦一陣清涼,精神就恢複了過來。
“那種感覺又加強了,才過了一天,沒想到周逸所說的那股氣息逸散的這麽快。難道陣法被挖壞了?導致了下麵封印的東西氣息加速外泄?”
四下打量了一下,拿出了羅盤,看了看,眉頭一皺。
“陣法應該沒事。那麽,就是下麵出現了什麽變故。看來必須要抓緊時間了,不然的話再過幾天,不用下來,隻要接近這裏就會受到影響。”
又看了看身上的靈符,有些後怕,心中想道。
“辛虧剛才周逸拉住了我,讓我貼上了靈符,否則光靠葫蘆還真的擋不住。”
之後,栗榮收了收心,不再多想,開始來回走動,並端起羅盤,時不時的看一眼,走走停停,路線很曲折。過了一會兒後,來到一個地方,栗榮停下了腳步,接著拿出了魯班尺,手握著它的一端,輕微移動手臂,讓尺子的另一端觸碰到地麵,並讓它在地上來回劃動,當劃過一個位置時,他停住了手上的動作,神色一動,轉頭向上麵的兩人說道。
“好,第一個節點找到了,我先把它毀掉。”
說著,就用尺子在這個地方撥動了一下泥土,露出了一塊圓形的石頭,顏色青黑。就見栗榮手一挑,用魯班尺把它挖了出來,然後把這塊兒石頭撿了起來,放入了口袋中。
周逸看到了他的動作,也看到了那塊兒石頭,認了出來,那是青冥石,石上帶有靈氣,也就是道門之人口中所說的靈石。這種石頭非常少見,在古代,可以通過吸收上麵的靈氣來修煉,可到了現代,在環境的影響下,上麵的靈氣駁雜而稀少,已經不能用於修煉了,不過作為布置陣法的基石而言,它卻是最合適不過的東西。見栗榮把它收了起來,周逸明白,他也是認識這種石頭的,想必栗家作為風水世家,所擁有的這種石頭的數量,應該不少。
就在栗榮完成這一係列動作之後,周逸看到坑裏麵的靈氣震動了一下,表明了栗榮的做法是有效果的,但是見他這麽簡單就破了一個節點,心中有些莫名,看向李敬風。
“不會吧,這麽簡單?可在我的認知中,陣法這種東西可是很複雜的,看栗榮的這幾個動作,非常簡單嘛,這樣一來,如果是別人拿著羅盤和魯班尺,也能做到嘍?”
“不會。”李敬風回答道。“雖然看起來過程比較簡單,但這是因為栗榮他是風水師。首先,那個羅盤很複雜,沒有一定基礎的人,根本不會用,魯班尺也是一樣。你剛才也看到了,他用尺子在地上來回劃了幾下,才找到了基石所在,恐怕,這劃動的動作,沒有那麽簡單。據我所知,栗家在陣法方麵的造詣很高,在這一點上,他們家傳的望氣術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修煉這個法門,應該不隻是讓他一家人能夠望氣,肯定還有著別的功能,不過外人就不知道了。這也是他們栗家人比別的風水師要強的原因。”
說到這裏,李敬風看了周逸一眼。
“不過,你的一些本事我還沒看透,或許,仔細觀察一下栗榮的動作,你也可以做到這些。”
周逸避開了李敬風好奇的眼神。
“我的能力沒有那麽複雜,以後你會慢慢知道的。不過,我要學習栗榮的破陣技巧,方便嗎?栗家會不會找我麻煩?”
李敬風眼中精光一閃,他也隻是這麽說說,沒想到周逸真的把話題接了下去,看來他還真的有一些特殊的能力。
“沒關係,陣法一道博大精深,但能夠布陣破陣的人也不在少數,更何況你周家和茅山關係緊密,茅山一脈的陣道也是很高明的,將來栗家有人問的話,可以作為一個解釋。而且,栗家的核心本領還是在風水上,隻要你沒有偷學栗家的望氣術和風水堪輿之道,就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李敬風的話,讓周逸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就放下了心,不過畢竟是在偷學他人技巧,就算對方是栗榮,他心中也還是有些別扭,不敢太過明目張膽,於是就暗中悄悄搬運真氣,激發陰陽眼,隻限於仔細觀察栗榮的動作,並不向他詢問他是如何做到的。
此時李敬風又想到了之前的一個問題,就問道。
“有個問題,你說過陣法下麵的東西能夠吸收靈魂之光,這也是他們的目的。而陣法起到的作用是封印,這次是因為埋得淺,被挖出來了,導致氣息外泄,工人們折了壽,那麽如果現在沒出事,樓房蓋起來了,那時候陣法又沒有暴露,怎麽會影響到居民呢?”
周逸一邊看著栗榮的動作,一邊回應道。
“這件事情是你誤會了,前後邏輯出現了問題,不是因為陣法暴露了,氣息才會外泄,而是陣法根本就沒有阻擋。它的作用是封印住下麵的東西,不讓人發現它,也可能是不讓它從下麵跑出來,而氣息是一直在向外擴散的。隻不過,陣法浮出地麵,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外泄的速度罷了。所以,如果樓房修建成功,那麽對居民也會有影響,隻是有些緩慢,照這個速度,居民還能有三十年可活。如果陣法直接暴露,那麽按照工人們損壽的速度,恐怕居民活不過五年。”
李敬風恍然,解決了心中的疑問,就不再多說,也看向了下麵破陣的栗榮。
隨著時間的流逝,栗榮破除了一個又一個節點,收集了一塊兒又一塊兒青冥石,他的額頭漸漸冒汗,而且尋找節點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忽然之間,他身上的定神符燃燒了起來,看來是在那股陰冷氣息的衝擊下,靈力耗盡了。栗榮此刻正在拿著羅盤來回走動著,而且精神有些疲憊,靈符毀壞,被氣息一衝,他眼前一黑,踉蹌了一下,就要摔倒。
周逸和李敬風看到了栗榮動作,心中一驚,就要下去扶他。
然而栗榮很快就穩住了身體,恢複了正常,他揉了揉額頭,對二人說道。
“我沒事。你們不要下來,我已經破除了很多節點,現在陣法有些不穩定,你們下來後,人一多,萬一觸動了陣法,很可能會爆掉。”
二人聽到他這麽說,停下了已經邁出的步伐,看到栗榮已經很及時的貼上了一張新的定神符,各自鬆了一口氣,看來他自己也是早有心理準備,提前把靈符拿在了手中。
周逸也發現了坑裏麵的靈氣波動非常不穩定,知道栗榮說的是實話,他們二人對這個陣法又不了解,有心幫忙卻無可奈何,隻能說道。
“那你自己小心一些。”
“放心吧,我沒問題的。”
然後,栗榮提了提神,就開始繼續進行手上的工作。
經過一番觀察,周逸對於栗榮破陣的手段,找出了一絲端倪。他發現,每次栗榮用魯班尺在地上劃動探測,隻有在尺子上的靈氣發生震動的時候,所指的位置才是基石埋藏地點的準確所在。也就是說,羅盤的作用隻是指明一個大概的範圍,找到節點還是要靠魯班尺。
後麵把基石挖出來的時候,尺子上的靈氣則會留在原地,過後,這團靈氣會消散,漸漸融入到四周靈氣中,也就是說,尺子上的靈氣會在一定時間之內代替基石,作為陣法的臨時節點,之後靈氣團消散,節點也就破了,這樣一來,就會造成一個假象,基石因為耗光了靈氣而失去了作用,陣法也就會隨之破掉一部分。
至於羅盤是如何指明方向的,這一點,他看不出來,栗榮的移動路線根本無跡可循。為什麽在找到基石的時候魯班尺上的靈氣會震動,為什麽挖出基石後會在原地留下一個靈氣團,他不知道,或許和魯班尺的工作原理有關,也或許是因為栗榮的望氣術。總而言之,這個陣法,他破不了。
在周逸的眼中,陣法表麵的靈氣就像一張紙一樣,平鋪在上麵,也沒有什麽流動規律,而且基石是埋在地下的,他的陰陽眼也沒有透視的功能,如果不暴露出來,他也發現不了石頭上的靈氣波動。所以,不知道此陣法的構成原理,就不可能會知道基石到底埋在哪兒,就更不要提破陣了。
從栗榮開始著手破陣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將近一個小時了,周逸和李敬風二人看著下麵的栗榮,等的有些心焦。突然,就聽到栗榮大叫了一聲。
“找到陣眼了。”
二人一震,向他看去。
栗榮有些興奮,指了指腳下。
“你們看,這塊兒石頭要比之前大了將近兩倍,肯定是陣眼,隻要破掉它,陣法的功能就會喪失百分之九十,再加上之前破掉的節點,陣法也就破了。”
此刻周逸也發現這塊兒青冥石上麵的靈氣濃度要比之前的大很多,就認可了栗榮的說法。不過在栗榮就要動手的時候,叫住了他。
“胖子,等等,以防萬一,你先把靈目符吃掉,再把身上的金剛符和定神符各自換一張新的。”
然後又轉頭看向身邊的李敬風。
“你也一樣,把靈符用了吧,雖然咱們在陣法外麵,但還不知道下麵是個什麽情況,預防一下也是好的。”
李敬風同意了,就按照周逸的話做了。
周逸自己也是,貼上了金剛符和定神符,然後對栗榮說道。
“破掉陣法後,你先別管其他的,第一時間從坑裏爬上來,遇到危險,我會出手。”
栗榮點了點頭,然後靜下心神,小心的控製著手中的魯班尺,將陣眼基石挖了出來。就在他把這塊兒大一些的青冥石收進了口袋,剛要往坑外走的時候,出現了意外。
此時,周逸和李敬風二人突然睜大了眼睛,還使勁眨了眨,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對視了一眼,道了一聲糟糕,然後雙雙跑了起來,衝向了此時空無一人的地基坑。
什麽情況?地基坑裏空無一人?栗榮呢?
沒錯,二人正是發現栗榮忽然之間不見了蹤影,才會這麽震驚,而後急急忙忙的跑了起來。
就在二人跳入坑中之後,一絲波動一閃而過。如果此時有人在外麵,就會發現,周逸和李敬風也雙雙消失不見。
那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們到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