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閻曆的悲慘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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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忙一夜沒睡,其他人整晚也沒睡,這種感覺太奇妙了。

    大胡子教授沒有藏私,把自己所知道的無名呼吸法傳授給眾人。按照呼吸方法的指示,眾人嚐試幾次之後果然有了感覺。每吸一口氣,就會有絲絲縷縷的靈能從肺部傳遍全身。每一絲靈能的吸收,眾人都能感受到自身的一點點壯大。

    整個晚上,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懈怠,都在盡可能地收集靈能。劉忙猜這就是所謂的修煉。

    天亮之後,眾人非但沒有感覺到疲累,反而感覺神清氣爽,比深睡的休息作用還要良好。

    閻曆帶來的危機沒有解除,次元獸的災難隨時可能到來,眾人不可能一直修煉下去。

    劉忙很快做出安排:“胡教授傳授白雪知識,大黑二黑三黑留下幫我,其他人在老王的帶領下出去收集資源。”

    眾人分頭行事。

    劉忙讓白鳳點燃鍛爐後開始融化撿來的廢舊鋼鐵,從現在開始劉忙就要專心打造裝備了。隊伍在擴大,裝備的需求隨之增大。劉忙在大黑二黑三黑的幫助下有條不紊開始工作。

    老王的傷勢在鄭秀秀的幫助下恢複的很好,又經過整夜的呼吸收集靈能,精神和**狀態達到前所未有的巔峰。很快根據人群的特點做出安排:所有人以張曉琪為核心,高峰負責警戒,白鳳和鄭秀秀、陳誠一組,老王和郭小天一組分開尋找資源,黃俊傑就守在張曉琪身邊隨身保護。這樣的安排主要是針對殘暴的閻曆。

    而閻曆片刻也沒有放棄尋找劉忙。閻曆作為人上人的生活不到一個白天,是劉忙讓他擁有的一切化為烏有。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沒有百十個人供閻曆驅使,讓閻曆渾身不自在。

    一千個人找一個人不容易,但讓一個人找一千個人就容易多了。閻曆很快改變了戰略,不再盲目尋找。而是隨便抓人打聽劉忙及他們團夥的位置,數千人中總有見到過的人,閻曆很快打聽到了劉忙的位置,向著拘留室的方向高速飛去。

    白鳳對老王的安排並不爽,認為老王過於小心了。但是很快,高峰向眾人發出警報,並確信無比地說道:“從聲音上判斷,閻曆飛向的正是拘留室。”

    拘留室內隻有劉忙和大黑二黑三黑以及胡教授和白雪,從戰鬥力上來說是最弱的。

    老王迅速道:“別躲了,向拘留室前進,拘留室的房間高度有限,閻曆的能力會大打折扣。”

    眾人尚未集合,破空聲由遠及近呼嘯而至。閻曆不屑地看著老王道:“那你們也得跑得回去啊。”

    閻曆的身體定格在空中,絲毫不帶感情的眼睛盯著下方的眾人,嘴角勾勒出殘忍的微笑。單手伸出,無形的力量把鄭秀秀籠罩,拉向空中。

    誰都沒想到閻曆說來就來,而且毫不猶豫開始動手。麵對閻曆的進攻,大家的防守沒有絲毫作用。

    陳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緊張地說道:“有一層靈能籠罩了秀秀,秀秀掙脫不開。”

    “掙脫不開就打碎。”白鳳的聲音冷厲傳來,不斷迸裂鋼水火花的重拳穩穩打在鄭秀秀身上,剛剛飛起一點的鄭秀秀摔落在地。

    陳誠看得清楚,閻曆的黑色靈能力量籠罩了鄭秀秀,鄭秀秀努力掙紮去對抗這股靈能,但完全沒有作用。而此時,白鳳的紅色靈能化成重拳,重重擊打在閻曆的黑色靈能上,黑色靈能無聲碎裂。鄭秀秀脫開束縛,從空中摔落。由於鄭秀秀才剛剛開始飛起就落下,並沒有受傷。

    閻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意外地看了陳誠一眼,沒想到陳誠竟然能夠看到無形的靈能,一語道破玄機。

    白鳳的應急反應又快又準,但真正起決定因素的卻是陳誠。閻曆的目標馬上轉到陳誠身上,故技重施。

    老王就站在陳誠身邊,他的拳頭沒有任何顏色,也不見動作多麽巨大,輕飄飄一下就瓦解了閻曆的攻勢。

    閻曆從沒經曆過如此難纏的對手,眉頭緊皺。雙手伸出,無形的靈能瞬間籠罩向所有人,讓他們自顧不暇。

    但是閻曆的計劃再次落空,首先脫離他控製的是最弱不禁風的張曉琪。

    張曉琪在感受到靈能襲來時,右手掌心的次元空間微微張開。閻曆的靈能頃刻間被收進次元空間,張曉琪穩穩站在地上。

    而陳誠則明確看到閻曆的黑色靈能形成一片不大的範圍,向眾人籠罩下來,在閻曆的靈能降下之前,陳誠連滾帶爬逃出了閻曆的控製範圍。

    老王雖然看不見靈能,但從陳誠的動作上看出了端倪,後發先至,倒比陳誠更早逃到安全區。

    而黃俊傑則更簡單,在閻曆伸出雙手,尚沒有發力之前,黃俊傑便感到頭頂傳來的巨大危機,想也不想順勢把郭小天撲了出去。

    閻曆的範圍攻擊真正籠罩的隻有白鳳和鄭秀秀兩個人。

    陳誠快速喊道:“老王去救秀秀,閻曆的靈能沒有白鳳強大,白鳳用力對抗。“

    老王有了先前的經驗,輕輕鬆鬆把鄭秀秀救下。

    而白鳳的雙拳在聽到陳誠話後立刻綻放出耀眼的紅光,雖然雙拳活動的距離不大,但巨大的爆發力仍然震碎了閻曆的靈能攻擊,穩穩落到地上。白鳳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珠,隨口說道:“謝了小成成。”

    人家陳誠是個單純的大男孩,哪裏受得了白鳳這樣的禦姐調笑,一張臉瞬間紅到脖子根,惹得鄭秀秀和張曉琪大笑。

    閻曆絕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百試不爽的能力竟然在幾人麵前完全失去作用,更可惡的是這些人麵對自己的時候居然還敢調笑。但是閻曆也沒辦法,陳誠在瞬間把他的秘密公之於眾,大家都有了對應的辦法。

    閻曆的大腦迅速運作起來,雙手忽然伸出,靈力再次襲擊眾人。就在眾人各想辦法對抗的時候,閻曆卻轉身向拘留室快速飛去。

    “不好,閻曆想去對付劉忙。”老王匆忙大喊。

    而比老王反應更快的是白鳳,白鳳扔起一顆拳頭大的碎石塊,拳頭猛然發亮,在碎石塊落下的時候猛然擊打在碎石上。隻見碎石像炮彈一樣極速射向閻曆。

    閻曆聽到背後傳來破空聲,還以為有人像他一樣可以飛翔,匆忙轉身查看。閻曆剛轉過頭,碎石“啪”的一聲在閻曆額頭撞碎,劇烈的打擊讓閻曆眩暈了片刻。而就在閻曆眩暈的片刻,他的身體自由落體般從空中摔下。

    但是閻曆恢複的很快,在離地麵還有十多米的時候,閻曆清醒過來,瞬間止住墜落的身形,冷汗出了一身。

    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老王爆喝一聲“開”,雙腳竟然踏碎了腳下的柏油路,身體比炮彈還快撞到閻曆身上,雙手雙腿緊緊抱住閻曆的身軀,和閻曆眼對眼抱在一起。

    閻曆從災變後從沒被人近身過,更沒想到老王居然能跳上10米高的距離。不過沒關係,隻要對手離開地麵,生死全在閻曆手裏。閻曆的眼神從驚訝變成凶狠,靈能力量正在聚集,隻待一聲令下。

    但老王比閻曆的反應更快,在閻曆的驚訝尚未消失,凶狠尚未露出的時候,老王的頭顱最大距離向後仰,“啪”的一聲瞬間發力,用額頭撞到閻曆的鼻子上,一下就撞碎了閻曆的鼻梁骨,鼻血噴射到老王臉上。但老王絲毫不在意灑落臉上的鮮血,雙眼眯縫起來,時刻觀察著閻曆的表情。

    閻曆鼻梁骨碎裂的瞬間,鼻血眼淚止不住流出,大腦幾乎失去思考,更別說控製靈能力量。身體在瞬間向下墜落,無論閻曆怎麽努力,鼻梁的疼痛都占用了所有的腦部神經,大腦完全處於癱瘓狀態。“砰”的一聲,被老王抱著摔在地上。

    老王到底是上過戰場的老兵,出手簡潔凶狠,每一個動作都有必要的目的。閻曆與老王相比,隻是一個空有力量但不會使用的小孩。

    但老王畢竟是子弟兵,他半輩子都在保家衛國,從沒有向平民出手過。雖然快速凶狠地打敗了閻曆,但在落地的瞬間,老王還是本能的把閻曆轉到了上方,用自己的身體給閻曆做了緩震。

    當然,閻曆的大腦都快癱瘓了,對老王的所作所為根本就不知道。

    白鳳立刻衝上去,從自己的腰帶上抽出手銬,把閻曆反手銬上。揪著閻曆的頭發讓閻曆抬起頭來。這都是白鳳執勤時的習慣動作,熟練又專業,一氣嗬成。

    閻曆被白鳳強行拉起頭,連帶半個上半身都高高挺起。這時候閻曆的脖子中掛著的一條項鏈掉了出來,項鏈上吊著一個金屬銘牌。

    老王看見金屬銘牌的時候眼神變了變,從閻曆脖子上摘下,仔細看了看。銘牌上寫著一個名字:閻老三,後麵是日期。

    老王有些激動地問道:“這是誰的銘牌?”

    白鳳也注意到老王手中的銘牌,那是出勤的士兵佩戴的身份銘牌,用以證明死亡後的身份。

    閻曆鼻子上的疼痛已經減輕,雙眼凶狠地瞪著老王,張開滿是血跡的嘴巴,狠狠吐了老王一臉血。

    老王還沒什麽表示,但白鳳的暴脾氣可受不了,一拳把閻曆砸倒,再次揪著頭發狠狠拉起,厲聲道:“說!”

    閻曆毫無感情的雙眼根本不為所動。

    但老王卻急了,急忙拉住白鳳的手道:“輕點輕點,別打壞咯。”那語氣那表情,就跟閻曆是他親孫子一樣,鬧得白鳳尷尬不已,瞪著眼睛鬆開手,把閻曆交給老王。

    老王小心地扶起閻曆,讓他坐在地上。把銘牌伸到閻曆麵前說道:“銘牌的主人是我老大哥,他給我說過把銘牌留給了他兒子。他曾說過,如果我能活著回來,就把你托付給我。但是我去你家找你的時候你已經不在那裏住,後來我才打聽到是你媽帶著你改嫁了。你媽呢?”

    “別跟我提那個賤人!”閻曆的表情帶著凶狠,大聲嗬斥老王,隨後又低沉下去,輕聲說道:“她想改嫁,並把房子都賣了,錢都給了相好。但是她沒嫁成,在新婚前,我用這個銘牌親手割斷了她的脖子。”

    閻曆輕輕的語氣,但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恐懼。誰能想到,他的媽媽會死在他手中呢。

    老王歎了口氣,輕聲問道:“為什麽?”

    “為什麽?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關心過我,更因為我的存在影響了她和相好的私會,所以我總是一個人在冷冷的街上晃蕩。我害怕回去,更害怕聽到他們苟且時說父親的壞話。我父親隻是上了戰場,並不代表死亡,她卻急切的變賣家產,想要帶著錢去找相好。她臭名遠揚,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個****,沒人看得起我。隻有我的父親,可他是個士兵……”閻曆每說一句話身體都會顫抖,隻有在提及他父親時,眼中才會顯示出片刻的溫柔。

    白鳳聽得揪心,背過身偷偷擦眼淚。其他人也麵色難看,義憤難忍。

    老王雙眼通紅,嘴唇顫抖,沙啞的哭聲不可抑製地傳出,“是我無能啊,我竟然沒有好好打聽,我對不起閻老哥,對不起你……”老王一句句向閻曆道歉,其他人都無法阻止。

    閻曆毫無感情的眼睛看著老王,慢慢發現老王的身影竟然在和父親的身影融合,慢慢地,閻曆竟然分不清眼前的是父親還是老王。閻曆的思緒回到過去,那是最後一次見到父親。父親把銘牌掛在閻曆脖子上,也是這樣,黝黑的臉哭得通紅,聲嘶力竭。嘴裏不斷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閻曆看著哭泣著道歉的老王,這哪裏是敵人,分明就是父親嘛。眼淚在閻曆眼中打轉,最後滴溜溜斷線一般滾落下來。閻曆挺腰把頭埋在老王肩上喊道:“爸……”

    回去的路上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在盡量放低自己的腳步聲,看著沉睡在老王懷中的閻曆,臉上尚有沒風幹的淚痕。就像老王說得:他的心太累了,讓他睡一會兒,一切都是噩夢,噩夢總會蘇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