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朝聞道,夕死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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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歲月,仿佛叢生到死,葉軒睜開眼的一瞬間,隻覺得自己在生死之間徘徊,渾身下,從未感受過如此充實,仿佛,從前那樣歲月裏的自己從來都不僅僅屬於自己。 vw
這一刻,花開花落一千年,道跡長存天地間。葉軒睜開眼睛的瞬間,仿佛看見了世間無數的絲線交織而成的,每一絲,每一寸都透露著生與死,正與反,存在和消亡他的眼睛仿佛看見了道道在心,所以,眼可視
突然間,隻覺得世間一切皆是虛幻,一切存在,不存在如同葉子的兩麵,翻過來,可以看見。有如同雲煙過眼,合雙目,那些過眼雲煙都會消失的一幹二淨。
佛家有言: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台。本是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他感到了虛幻,仿佛世間萬物如同一麵鏡子,打破它,一切它所承載,所折射出來的都會消失殆盡這種感覺十分妙,有如一抹光,存在於眼前,你知道它是存在的,你能感受到它的溫度,甚至亮度,可是,你抓不住它。如同你抓不住水滴,任憑沙子從你手間流逝那般,可是,這種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感覺卻讓葉軒忍不住心的悸動,伸手觸碰的瞬間,連自己也變得無的空虛。
明知道是虛幻,可是,葉軒依舊想要觸碰,如同明知道火焰是致命的,可是,飛蛾依舊會奮不顧身,朝著光,朝著熱前行,義無反顧,一往無前。明知道生死一瞬,也要在死亡之間綻放自己,燃燒自己。
這一刻,葉軒仿佛明了了,可是,明了的又是那般虛幻不可琢磨。他的頭腦隻是回憶起這前半生,十幾年的時光,他看見了自己的落寞,失意,悲痛,反抗
那個從隆冬被宗門長老撿回宗門的嬰兒,從小在雜役處生長,倍受欺淩,從小孤言寡語的少年在沉默死亡,在死亡迎接新生。伴隨著葉軒的死去,另一個葉軒誕生了。
擁有著兩世的記憶和感悟,他看到了世間炎涼,從地球的孤兒院,到落霞宗的雜役處,從孤言寡語的落霞宗少年到地球一事無成被人嘲笑譏諷的落魄青年,從在沉默死亡的雜役少年到地球之那個桀驁不馴,見義勇為卻慘遭陷害,背負著罪名含冤死去的少年。他們用一生鋪寫了悲劇和孤獨,用鮮血侵染了雙瞳,看不見前途光亮,於是,內心的黑暗在敗亡蘇醒,在一次次的落寞退場爆發,他們,或許成為不了他們夢想成為的模樣,可是,至少他們要掌控自己的命運。
於是,生命的黑暗蘇醒,將天空的紫化成了心的黑,退野狗,殺趙高,抗周長風,他們不曾放棄,即便修為卑微,即使,生命在一瞬間執掌在別人的手,從前,他們也不曾放棄,現在,依舊會挺立傲骨,勇敢的說:不
何處修士不殺人殺人者,人恒殺之不反抗是死於是,那個在落寞走向凋亡的生命漸漸的恢複生機,執劍,向天呐喊,不
即便天要亡我我也要用我血,染蒼天千世萬世天要壓我,我必將蒼天撕碎這,是他的意誌也是,他的心聲心跳的瞬間,如同戰鼓的鼓聲咆哮,我以我血染蒼天
於是,少年不甘,在刑堂大喊著何處修士不殺人於是,在那些個飄雪的夜,獨自強大滅成流,殺陳子靖,抗凰挽歌,對戰魔子,江河海,退墨傾國一路走來,屍山血海依舊不改怨
他怨這蒼天不公,在他少不更事的失去親情,在他明白事理之時不能擁有友情,在他情竇初開的歲月不能擁有愛情世界的一切仿佛都與他無關,如同被世界遺棄。
可是,被遺棄的人也會呐喊,也會呼吸,也會為了心遙不可及的夢想犧牲一切他有這個勇氣,也有這個能力雖然,他如同螻蟻,但至少,他能決定生死
如果有一天,他必須用生命去換他的夢,那麽,他願意如果自由需要流血,那麽,他希望他的血染紅了那走向自由的路他這一生,或許,不為了成仙,不為了永生,隻是,為了心的念,為了那個夢想他僅僅隻是想要掙脫枷鎖,放開心,讓它盡情的跳動,他可以隨時隨地的呐喊,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可以不考慮爾虞我詐,可以,讓心神真正的寧靜這些,如果需要用生命換取,那麽,他願意
朝聞道,夕死足以這是他曾在古籍之看到的句子這一刻,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明悟這句話。
生死隻是一瞬間,像是葉子的兩麵,生死是共存的,是相互依附的,連仙人也會死,這世界哪來真正的永生生和死編織的,早已在每個人出生的那一瞬間將每一個人籠罩,由生到死,是一個注定的過程,隻要你還能呼吸,隻要心髒還能跳動,每一次的呼吸,每一聲的心跳都是死神臨近的腳步沒有人可以改變生死,改變結局。每一個人都在從生走向死的道路前行,或早或晚
一切都是虛幻,一切都是鏡花水月,一切,都隻是明鏡台的塵埃,如同那星辰,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在天穹之孤獨的前行。在黑暗孤獨漂流。
有人說,孤獨是一種病,從人類誕生的那一瞬間已經存在的一種疾病,可是,在葉軒的心,孤獨是一種力量,這世界總有一些人注定冰冷的執著,注定在無盡的歲月獨自遊蕩,孤獨前行或許,他是這樣的一種人。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仿佛注定了孤獨注定了寂寞,注定在萬古紀元孑然一身。
追尋著自由,或許,所謂的自由從來都不想葉軒心所想,可是,那又怎樣,他還是會前行,因為他的心還會跳動,因為,他還沒有死啊
隻要還有一口氣存在,他不會放棄,或許執著,或許桀驁可是葉軒是這樣的人不是嗎即使命注定,他也不會順從不是嗎算是蒼天,他也會在咆哮撕裂天穹。讓陽光普照大地
他仿佛看見了一具光,看見了一縷照亮天穹的光,他想要抓住,可是,抓不住,他隻是感受到整個天地在這一瞬間對他生出了一種陌生的感覺,一種排斥。一種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的排斥感
原來,天也會害怕多麽可笑啊蒼天也會畏懼你在畏懼什麽我卑微如螻蟻,你可在一息之間殺我萬次為什麽害怕我在你的眼,曾經不也如棋子,任人擺布嗎你在害怕什麽是我這感悟的東西,還是我這顆存在於虛無的心。
他不屑,如果蒼天真的存在著意誌,所謂天命的話,他一定會指著天命大聲發笑笑聲何等淒涼何等狂放他要這蒼天在他的談笑煙消雲散。
我不知道你在感悟什麽隻是,你感悟到的東西太遠,太高,遙不可及,連天也不融。若不是這片土地本是詛咒之地,蒼天的雷劫早已落下,可是,如果你在繼續感悟下去,不說天劫會否降臨,是你的生命也禁不起這般消耗或許你感受不到什麽,可是,你的感悟盡頭太遠,超出了天地的盡頭,你的尋找終究無疾而終,或許在途你的肉身會因為這無盡歲月而腐朽不複存在
你,可想好了追尋連生命也不顧
在葉軒拚命的前行的時候,一道清脆動聽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那般熟悉,那般冰冷這聲音如此的熟悉,以至於讓葉軒想起了那個在雲夢湖畔的雲霧花,飄渺,虛幻,仿佛不存在世界的花,花開一瞬,一瞬千年
他微微的搖晃著手,眼前的黑暗仿佛被他輕輕地逝去,葉軒的眸,那一對冰火雙眸在這一瞬間終於看見了一切,他看見了那個雲霧花孕育出的女子,溫婉如風,明媚如陽的女子隻是這一刻的她,眼沒有了那一抹淡淡的憂傷,從那雙眸子裏,葉軒看見了一絲好對於自己的好
前輩葉軒站起身來,微微抱拳,瞬間,無盡的靈力在這一瞬間湧入他的體內,他轉過頭四處張望,瞬間明白了一切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小子葉軒感激不盡葉軒的聲音充滿感激,遠遠飄蕩
別謝我,你還是謝你自己吧我隻不過布了一個鎖靈陣,你能夠化掉體內道心種魔之術留下的印記是你自己的本事,無需謝其他人虞氏擺擺手,冷冷地說道。
前輩為我布下鎖靈陣,才能讓我的身體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恢複,讓我能夠在我生機耗盡之前化掉道種,光是這一點,晚輩也還是要感謝前輩的葉軒緩緩地開口說道。
好了好了既然你要謝那謝吧你說了算虞氏擺擺手,無奈的開口說道。
葉軒微微一笑,在此時,一道白色的閃電居然衝過陣法的結界直接衝自己飛來,葉軒定睛一看,卻給毛球。瞬間,一巴掌這樣掄過去緊接著,隻聽見一聲悶響,瞬間,毛球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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