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此何人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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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堆積了許多的冊子,他拆開了信,一目十行的看過。小說李叔接回信,點了蠟燭,燒成灰。正當李叔端著銅盆往外走的時候。撞見傾月和香穗

    在岸邊對著畫舫指手畫腳。

    隨意匆匆地倒了灰,著急往傾月這邊走來。

    香穗遠遠地看見他來了,微一福身。王妃,奴婢這告退了。李叔那邊奴婢自會交代。傾月隻默然點頭。看著她走去將前來的李叔截住。

    關於玉寒,她能知道的需要知道的,都已經清楚。不讓李叔接近自己,能盡可能避免露出破綻。這一次,她想要袖手旁觀。西京來的信,他

    以為她不知,那麽她便不知也罷。肩而站,香穗壓低聲道:李叔,王妃說要遊湖。我這命人準備一下,王妃那裏你不必去請安了。

    剛剛見你們在劃畫舫,王妃也是要坐畫舫遊湖嗎那樣從西宮那邊駛來還要一段時間,是不是請王妃去偏廳等候,還是王爺在書房。李叔低下了頭跟在香穗身後緩步走著。

    香穗歎了口氣,聲音愈發的低了。不是,王妃要坐扁舟。王妃說這畫舫擋了這裏的湖光山色,要我吩咐下去,以後畫舫不準進來興韻苑。

    起來這件事還要麻煩李叔你了,香穗在東王府人微言輕。怕是說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人來收拾。

    這可怎麽是好。花夫人說這些日子天兒漸漸的暖起來了,整日裏喜歡呆在畫舫度過。這要是讓人給劃開了,這李叔是進也不是退也

    不是,兩個都是主子。繞過了那道回廊,香穗向身後看了看確認不會被看見,才開口道:李叔你我都是下人。自然是選擇一邊站,想要兩處討好是不可能的。李叔你想啊,這王府有什麽事是王妃不知道的。縱使我身在興韻苑,看似好像沒有人監視著,可以偷懶。可我若有一絲一毫的差池,我也是擔待不起的。既然這樣還不如安生為主子辦事,省得到頭來一場空。

    李叔默然,心裏卻也有了斟酌。想那花夫人,身世出生是一千個一萬個也及不王妃。心機謀算也更不是對手。花夫人唯一仰仗的也是七爺的寵愛。無論怎麽看,七爺也不會為了她和王妃較勁。

    一番思量,自然是順著傾月的意思命人將畫舫駛離。倒是香穗進了書房,埋頭正在寫信的玉寒以為是李叔,有些不耐煩地開口。既然信都已經燒了不必親自去倒。

    香穗愣住,便沒有出聲。玉寒緩緩抬起了頭,看見她的一瞬間,眸光一淩。怎麽是你,不是讓你在王妃的身邊伺候著。

    香穗慌忙跪地,回七爺,王妃想要遊湖。奴婢剛去吩咐了人前去。回來的路遇見李叔,他讓奴婢來伺候。說怕七爺沒得使喚。說實在的。七爺在書房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得隨意進入,這麽說該沒事吧。

    玉寒默然望著眼前的人。印象裏她不過是跟在他身邊短短一些時日。侍女很少有人有她這樣的膽魄,睜著眼說瞎話也不緊張。李叔絕對不會跟她說這樣的話。這個侍女他越看越覺得有古怪。下去吧

    許久也不見回答,香穗緊張地滴汗,好容易聽到一句話,如釋重負。才退到門口,聽見他喊站住。整個人沒站穩一下撲倒在地,七爺還有什麽吩咐

    腳步聲舒緩,聽在耳裏卻仿佛是催命咒。他在她身邊停下,一下子驚恐無以複加。七七爺

    你剛剛不是說王妃要遊湖。她人現在何處

    回七爺,在水榭。

    因為慌張語速稍稍快了些,撲通撲通跳的心也穩了些。起來帶路。

    是,七爺低垂著頭在前帶路。臨近水榭,已經能看清水榭裏的人時,突然聽見了一陣喧囂聲。原來是畫舫花映蓉的侍女在和李叔爭執,麵紅耳赤。李叔沒想到花映蓉的侍女回來取團扇。正遇了,自然免不了一番解釋。

    玉寒駐足觀看,不禁擰起了眉。怎麽一回事

    吵鬧聲驚動了水榭裏的傾月,她默默望著不遠處的玉寒。本想親自前去,倒是因他而止住了腳步。這邊廂香穗去打聽發生了什麽事。玉寒卻是自顧自地進了水榭。

    給七爺請安。

    這些下人真是不知所謂,當著你的麵起得爭執

    七爺,是我要李叔命人將這畫舫弄出去的。倒是撞見了映蓉的侍女,恐是心有不服。她垂眸,話至此,有些難以繼續。無論怎麽說這件事

    本來也沒什麽,是她故意而為之。

    醜奴兒為何不喜這畫舫,是因為花映蓉

    沉默搖頭。那是為何

    七爺容我這樣荒唐一次,嫉妒一次。不問理由,好嗎不解釋,隻因為她若是說她隻是想要他勤政,他會信嗎捫心自問,也並不是隻有這一個原因,她確確實實針對花映蓉了,不是嗎

    醜奴兒,有一件事一直沒跟你說清楚。娶花映蓉是為了

    她愕然抬頭,抬手捂住他的嘴,七爺,你什麽都不必說。妾身都知道,隻怪當初沒有和你解釋清楚。此去陝東道正是為了此事。終究是遲了一步。

    試問如果這句話是真的,他如何不動容微微抿了抿唇,咽了咽口水,將她擁入懷。醜奴兒,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她沉默無言。事已至此,讓她完全豁出去。處心積慮,也都是為了東京道。

    七爺,不要把我當做冷傾月,也不要把我當做你的王妃。可不可以把我看做你的醜奴兒,永遠忠於你。

    當然得妻若此,夫複何求。隻是彼此都清楚,不可能的。如他的信已經在去西京的路。而雪正在寺裏為她建造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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