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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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軟轎,粉紅的紗在風搖曳。手機端 vw當軟轎停下的時候,她睜開了眼。透過那紗簾眼前的一切並不真切。她伸出了手,當手背感覺到陽光的熱度。著急地抽回了手。紫熒,備一把傘。

    王妃,紫熒姑娘不在。一旁的侍女開口,有些緊張。揮開簾子的手也在顫抖。傾月因為突如其來的陽光微微眯起了眼。備傘

    是,王妃一把傘擋在轎前,她彎著腰走了出來。直起身,看見了那朱色的門緩緩開啟。定眼一看,出來的是一位綠衣的宮女。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這一堆人,有些膽顫。你們是

    見到東王妃還不請安身邊的侍女不知道如何解釋,也不會場麵應對的話。她一開口語調帶了些責怪。那宮女一害怕,很快跪了下來。

    傾月抿唇一笑,親自伸出手扶著她起身。起身吧,柔嬪娘娘在宮嗎

    不敢勞煩王妃。她直起了身,柔嬪娘娘因為臉癢癢的難受,特意讓奴婢去禦藥房拿些冰肌玉骨。

    冰肌玉骨所謂何物傾月走近了一步,聞到了她身散發著一股梔子花的香味。那宮女福了福身,是用花草特製的藥膏。因為很是清涼還可以止癢。所以柔嬪娘娘特別喜歡。

    還有這麽好用的東西。紅玉你跟她一起去看看,可以地話,替我像太醫也要些。

    紫熒不在的時候,身邊也沒有個使喚的人。紅玉是她唯一記得的名字,可是不知為何她竟不在身邊。連喚了幾聲,也沒有人答應。便隨意支使了個人跟前去。

    正說著話,進去通報的人回來說柔嬪不想見客。傾月便要人送了口信,說隻要說幾句話好了,不用見麵。柔嬪終於答應了。傾月安靜地踏進了內殿。山水屏風擋在眼前,不遠處是床榻。她斜靠著坐起身,命人撤掉了屏風。傾月抬眼望去,看見了她的臉。臉頰果然有些紅腫的印記。

    原來柔嬪娘娘你也是一樣,對硫磺過敏。最近太醫有來看娘娘吧,可有好些柔嬪抿唇一笑,溫婉,好了許多。剛發作那一日,整張臉腫得不成人樣。這幾日消了腫,臉還是坑坑窪窪的,不敢見人。因為畢竟是王妃你,隔著屏風也不是一回事

    柔嬪娘娘說笑,看看你的精氣神,沒幾日好了,所以不要擔心。傾月說著站起身向著她走去。柔嬪娘娘身好濃的梔子花的香味。

    哦還不是那些藥膏,這幾日一直都在塗,怎麽可能會沒有味道她說著抬起了手,連我手也有那些紅疹,我也有塗,我這全身都是花的香味。柔嬪心下冷笑。故意來這裏隻是為了試探她吧,可是為什麽會問梔子花香味呢倒是了怪了。明明是水火不容的兩人在這裏說說笑笑,心裏還真是作惡。

    王妃,請喝茶這柔嬪宮裏的侍女一個個不僅長得水靈而且嗓音尤其的悅耳。一聽她的聲音,傾月猛地回過了頭,長得真水靈。柔嬪宮裏的侍女都這麽機靈。

    她端了茶盞,喝了一口。茶香與一般的茶很是不一樣,還帶著些許的薄荷的味道。這茶很清涼。一股清香與眾不同,是哪裏來的茶

    回王妃,茶葉也是前些日子的山頂洞茶,隻是奴婢在裏頭加了薄荷葉,喝了之後有一股清涼的味道。

    真是別出心裁傾月誇讚道。又敘了一會兒話,才起身離去。一出門,她踏軟轎的同時,看見了轎邊的侍女。紅玉是你,你剛剛去哪兒了

    回王妃,奴婢去禦書房了。

    禦書房傾月不明白了,她去禦書房做什麽。那樣的地方是你能去的嗎

    奴婢也不知,是李總管吩咐說陛下有東西要交給王妃您。我便去拿了。等了半日也不見陛下人。

    什麽時候的事

    半刻鍾不到,奴婢才去在那裏等了一會兒。一直到方才王妃找我。等不到人便先行回來了。讓小魚在那裏等著呢。

    叫人去禦書房能去拿什麽傾月隻覺得這件事簡直是沒頭沒尾的。紅玉幹笑,奴婢也不知

    這樣吧,你繼續去禦書房等著。一個人在那裏等著。若是什麽要緊事,你記得即刻回來見我,不要泄露讓任何人知道

    是,王妃紅玉福身,向著另一邊跑去。傾月彎腰進軟轎,突然止住了動作,再度直起了身。我想走走,把軟轎扯了,我想走走。去紅梅春。

    是,王妃

    一行人緩步走到了紅梅春,都已經是正午。還沒有去通報,早有人等在門口。李總管頂著灼熱的日頭,即使是冬日裏,風停息的時候還是會滲出了一陣陣的熱汗。然後透心的涼。看見那個紫色的身影,李總管著急地跑了過去,湊近她的身邊。我的王妃,您終於來了。您怎麽突然想起要步行。累著了吧

    李總管有勞你在這裏久等了。陛下和七爺都還在紅梅春

    說起來也真是,前兩天剛找了人要修繕這紅梅春的。誰知竟是發生了這種事李總管拿著帕子擦汗,氣喘籲籲的樣子。傾月伸手撥開了額前的發,李總管你是不是讓我的侍女去禦書房拿什麽物件了,到現在我還讓她在哪裏等著呢。

    李總管四處觀望了一下。壓低聲道:陛下是有口信要帶給你。我一時忙亂沒來得及回去禦書房。現下說話也不方便。不如再等會兒,我讓人給你帶回話去。不是什麽太重要的事。王妃還請見諒。

    遲早是要跟我說的。我自然不著急傾月說著踏進了紅梅春。走過那一片狼藉的梅林。看著那燒焦了的枝頭,還有混雜著黑煤的雪。是她的錯嗎將這一片梅林燒光。是因為這裏毀滅的樣子讓逝去的她受了刺激。

    一聲輕歎,隨風飄散在空。空的雪花,下墜的弧度很美好。落在她的肩頭,眉梢,也有一些落進了眼裏,眼睛冰涼涼的,滲出了溫熱的淚。淚眼朦朧一道亮光,她覺得好刺眼好刺眼。看不見看不清。

    王妃你怎麽了李總管為她拭淚,手忙腳亂。怎麽好端端地哭了

    傾月吸了吸鼻子,陽光好刺眼。

    兩人正說著話,繞過了長廊,到了側殿。撞見兩人正在用膳。傾月縮回了腳,想要往回走。李總管卻是高聲道:七爺和陛下正在用膳,王妃方才一路走了回來,花了很長時間。定是餓壞了,奴才給您添一副碗筷。

    李總管的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讓殿的兩人聽見。玉寒擱下了碗,站起身。你來了沒什麽事吧

    能有什麽事,柔嬪才是大事不好她說向封帝親了安。隨後便尋了一處坐下,支著手看著對麵的封帝。陛下,柔嬪的皮膚,應該沒什麽事吧

    恩,隻是敏感的話,過幾日會好的。你怎麽突然想到去柔嬪那裏。說起來這些日子她一直深居簡出。以為她那一日沒來觀煙花。肯定是偷偷來看了,不然怎麽會因為硫磺

    李總管擱下托盤,將碗盞擱在了傾月手邊。陛下,食不言寢不語。是您教導奴才的。來,王妃

    多謝李總管了。

    王妃這麽說,折煞奴才了

    傾月不以為意,伸出了手去夾菜。才收回手,碗裏已經對麵了菜。傾月左看看右看看,發現了一件很怪的事。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麽一個勁地往她的碗裏頭夾菜。看著漸漸堆積起來的菜,聲音有些怪異,陛下,七爺你們做什麽

    玉寒悶不吭聲不說話。封帝冷笑道:傾月跟我們倆用膳會不會覺得很怪

    怎麽會怪為什麽怪端起了那堆得滿滿的碗,擱在了李總管的托盤裏。李總管勞煩您拿去扔了

    你封帝夾起了菜,手還停在半空。你做什麽,朕給你夾的菜,你居然敢不吃

    你夾的都是我不吃的,我吃了會不舒服她說著還嫌棄地看了那菜一眼。玉寒一筷子夾起了一口魚,喂到她嘴邊,那麽我夾的,可都是你吃的。

    傾月伸手微微遮著嘴,接過了他遞來的魚。心下怪,今天怎麽這兩人怪裏怪氣的。

    來嘴裏的魚還沒吞下,他的筷子又遞了過來。傾月微微擰起了眉,卻還是張開了口。眼神很明顯地警告他,再有一次她絕對不會吃。可是他還是夾了菜送到了她嘴邊。

    你們兩個給朕適可而止

    傾月抿唇一笑,因為嘴裏有東西,說不出話來。聽封帝說適可而止,她也正想這麽說,她還在怪,這兩個人是怎麽了。發什麽瘋呢

    啪玉寒擱下了筷子,然後扯起了她的手。傾月站起身,小跑步追他的腳步。直到跑了一路,跑出了紅梅春,傾月氣不接下氣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麽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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