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很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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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煎熬啊,又喝了兩個月的苦藥,帶著眾人去找赤火貂的岑卿楓終於回來了,當然大家都筋疲力盡了,甚至有少部分的人永遠都回不來了。小說

    有時候我想,我活著真是造孽啊,憑什麽要犧牲別人的生命來換取我活著的代價呢

    藥都找齊了,我還沒開始為自己即將脫離每天三餐苦藥的苦海歡呼,南宮易陰沉難看的臉色把我脆弱的小心肝嚇的撲通撲通亂跳。

    又出什麽事了

    瑾,你怎麽了難不成赤火貂是假的我看著南宮易的臉色含蓄的問道,除了這個原因我還真想不出其他了。

    可是赤火貂這種東西也能造假嗎如果真這樣,我不得不佩服起這古代的土地來了,居然還能養出一隻假貂來這麽早的年代有假貨了,難怪打假行動實施這麽多年還是無法杜絕啊,實在是有著源遠流長的曆史底蘊啊

    還沒等我亂想完,南宮易冷冷來一句,不是

    呃

    那請問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你的臉臭成這樣

    沒事南宮易照舊回的簡短。

    那你為什麽擺這種臉色給我看我欠你錢了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你強行扣押我的銀票吧我臉色一繃,抬眼斜瞄著南宮易。

    斤斤計較的女人南宮易無奈一笑,終於正眼看我了,隻是那深邃的眼裏似乎涵蓋了太多的東西,隻一眼夠我心悸疼痛。

    到底什麽事要這樣瞞我我也不跟他拐彎抹角了,直接奔主題去了,要再這樣拐下去指不定拐到明天早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玥兒別問了,你一定會沒事的南宮易沉沉一歎,抱住我不再說話了。

    有事沒事也要等我知道之後才能下決定吧我被悶在南宮易懷疑鬱悶的說道,這廝又想敷衍我了。

    可是南宮易除了臉色更沉之外不再開口了,隻是略顯粗魯的吻著我,封住我的口,不再給我開口的機會。

    這樣的沉默,不同以往的熱情卻讓我隱約嗅出了一種絕望的味道。

    看來,從南宮易這得不到情報了

    唔或許我應該從其他人那裏下手較容易

    找誰呢

    專心一點在我瞎想八想的時候,南宮易冷冷帶喘息的聲音從頭澆下,涼的我底朝天。

    呃現在是什麽狀況

    我低頭看了一眼被丟在一旁淩亂的衣袍,還有正在黑臉冒煙的南宮易

    是我舉手行了一個致敬的禮撲到南宮易身把吃的虧都狠狠的要回來,先吻他個天昏地暗再說。

    隻是他眼底無意泄露的悲涼真的讓我心痛

    我一大早起來沒見到南宮易,遛了半個瑾王府好不容易逮到玄冥一問才知道,原來他跟岑卿楓在書房討論怎麽為我驅寒呢,於是我在玄冥異樣又欲言又止的目光下跑到這來跟南宮易報到了。

    一定要這樣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才到書房門口聽到南宮易遲疑沉重的聲音穿過厚重的大門穿透我的耳膜。

    這是唯一的方法了,王爺,我想幾天之前已經跟你說的非常明白了不是嗎岑卿楓溫溫的聲音不急不緩的說道。

    可是這樣太冒險了,我不能拿她的生命開玩笑。南宮易冷聲強硬道。

    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救她的,而且目前也隻有這一個方法,要不然她隻能等死了。所以我才讓你告訴玥兒一聲,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你,不會還沒跟她提起吧說道後來岑卿楓聲音壓低了下來,有些遲疑。

    我南宮易明顯一窒。

    六王爺,你可不像這麽不果斷的人哪岑卿楓說的有些含蓄。

    任何人我都可以果決,唯獨對她不可以南宮易輕輕長歎,語氣的害怕與脆弱讓我心尖劃過一絲尖銳的疼痛。不僅心髒整個被提了起來,還沉重的讓我異常煩悶,仿佛憋了一股發不出的氣一樣難受。

    六王爺這不能再拖了呀岑卿楓的驚呼聲將我的恍惚劈醒。

    深吸一口氣,我推門走了進去,若無其事的開口。

    你們在說我嗎

    原本兩個坐著密談的人都瞬間站了起來,南宮易臉色有些白卻沒有開口,隻是那樣安靜的站著,哀傷絕望的看著我。

    倒是岑卿楓驚過之餘,雅的喚了我一聲,玥兒

    我直接走到南宮易麵前停住,你是不是貴人事忙,有什麽芝麻綠豆的小事忘了跟我說呀

    你聽到了南宮易皺眉,靜靜的俯首看著我。

    精彩的,重點的沒聽到,聽到一些沒用卻不能忽略的風邊兒。我好整以暇的看著抱胸看著南宮易,等待著他的坦白。

    可是任我等了半天,南宮易是不開口,隻是用那讓我揪心的眼神靜靜的看著我。

    還是我來說吧一旁實在受不了這種沉默的岑卿楓無奈一歎。

    岑公子,你南宮易不悅的眼神立即掃了過去,帶著不讚同,還有沉痛的無奈。

    六王爺,事到如今,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岑卿楓不急也不惱,隻是溫和的看著南宮易反問。

    南宮易沉默了,隻是麵有疲色的垂下頭,帶著少有的脆弱。

    好吧,我承認,我的好已經極度膨脹了。

    於是,我不管南宮易眼底的隱忍跟痛苦,也不管此刻的氛圍到底有多詭異,直接不耐煩的吼了出來。

    到底為了什麽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累不累啊

    原諒我的粗魯,實在是他們兩個人大男人有夠婆媽,以至於我僅存的一點耐心也被消磨殆盡了。

    當然,當我吼完看見南宮易冷冰冰夾著疼痛的眼神唰向我時,我還是抖了一下低下頭去為自己的粗魯懺悔去了。

    岑卿楓明顯被我的粗魯怔的呆了呆,隨即苦笑一下,緩緩開口,六王爺,這麽拖下去隻是浪費時間,即使成功的幾率小之又小,我們也隻能去試不是嗎玥兒是當事人,有知情權的,何況,無論如何我們都要給她一個心理準備。

    氣瘋一下子沉重起來,我越聽心頭越沉,現在我不想知道了,不知道能不能反悔

    南宮易哀傷的看了我一眼,一把摟過我在懷,坐回凳子,另一隻手輕輕的撫著我的鬢角的發線輕聲一歎。

    你說吧

    岑卿楓重新坐回椅子,皺著眉看著縮在南宮易懷裏的我,眼神多的是無奈。

    玥兒,你的畏寒症這麽說吧,這是了胭脂血的後遺症,何況它在你體內蟄伏的時間太長了,所以對你的身體損耗很大

    麻煩請講重點我忍不住出聲打斷道,說了半天都是廢話,我真怕他會像駱秋棠那樣囉嗦,明明一句話能概括的事情他非得把祖宗十八代都都將全了,甚至什麽時候吃飯什麽是拉屎都給我報告的清清楚楚。這樣下去我要何年何月才能聽到最後那一句關鍵性的總結語啊

    岑卿楓尷尬的輕咳一聲,複而繼續道,咳咳雖然你體內胭脂血的毒清了,但是這兩年受的傷,的毒把身體拖垮了。尤其是胭脂血的後遺症赤火貂已經找到,我會調製好藥為你開始治療,隻要泡七天七夜之後能把寒氣全部驅除

    等一下我忙舉手打斷,跟課堂聽老師講課遇到遇到疑問一樣,像個乖寶寶一樣舉手提問。

    呃岑卿楓溫潤的聲音嘎然而止,有些不解的看著我。

    泡不是拿來喝的呀我直接也錯愕了,難不成我得泡在什麽赤火貂的血跟其他亂七八糟的東東了七天七夜

    哦買噶的,帝你劈了我吧

    不是喝,是用它們做藥引泡澡,隻是,因為赤火貂千年靈芝聖山赤果都是極炎之物,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它的熱度。玥兒你的身體虛弱,已經損耗殆盡,所有需要這些來徹底清除體內的寒氣。但是療程需要七日,熱氣也會一天一天灼燙,如果你承受不住半途而廢的話不僅寒氣會反噬還會瞬間冰凍,枯竭而死。

    燙到什麽程度聽到承受不住這樣的話我忍不住抖了一下,腦海裏浮現起死豬被開水燙的景象,狠狠的抽搐一番,真的是很雷人啊。

    岑卿楓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沉默的南宮易,亦或是看我,隨後緩緩說道,前三日應該不會有大問題,第四日開始會感覺灼燙,全身灼燒,一日燙過一日,尤其到了最後一日那藥浴溫度更勝開水,沸騰翻滾不斷,實非常人所能忍受,即便是從小習武的七尺男兒也不一定

    開水不會是讓我坐在浴桶裏放在火燒吧我已經幻想自己變成一隻開膛破肚的大白鴨被扔在大水桶裏清蒸著,還冒著白白的水汽跟煙霧,還帶著咕嚕咕嚕冒泡泡的聲音

    這,我抗議死豬應該也怕開水燙的吧

    當然不是岑卿楓有些啼笑皆非道,無力的看了一眼南宮易。

    那水溫怎麽會越來越熱呢我掙脫南宮易的懷抱,想要站起來,不過掙紮半天卻發現時徒勞放棄了。

    我是好啊,這也太不符合邏輯了吧那沒有外部熱源熱傳遞的話,那些個熱量是從哪轉換來的呢

    這是赤火貂的特殊之處,本身是極陽極熱之物,在加其他草藥一旦接觸到寒氣反而會引發極大的熱力。所以治療的過程是積極難熬的,尤其是最後一天,我怕你真的會熬不住

    我明顯感覺南宮易抱著我的手一緊,我頭皮發麻的問道,除了燙到有可能承受不住之外還有其他呃,驚人之處嗎我本來想說驚悚的,相當於整個人扔在開水裏煮啊,會不會煮熟啊我聽說,人體溫度超過一定度數,蛋白質會凝固。那到時候我會不會變成淩玥牌白煮蛋呢

    這種灼燒的高溫會侵蝕神經,身體筋絡我會施針幫你暢通血液驅寒,可是腦部的神經岑卿楓說的有些凝重遲疑。

    腦部神經說的是大腦神經末梢嗎

    這年頭有這麽先進的醫術專業名詞了

    神經會怎麽樣我看了一眼南宮易掐的我生疼的手,而罪魁禍首本人毫無自覺。

    可能會被高溫燒壞屆時,你極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岑卿楓說完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再也醒不過來

    我突然感覺胸腔像是被狠狠掐住,有些喘不過起來。

    醒不過來是死翹翹還是植物人啊

    可是我一開口居然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說藥浴溫度會越來越高,會像一樣沸騰,那我會不會在腦部神經壞掉之前先煮熟了啊不死也得脫層屁啊

    其實隻是藥效發揮,滲入你體內所以才覺得燙,血液流動速度加快了,並不是水溫真的燒起來。岑卿楓眼神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大概覺得我關注的重點有些跑題了吧。

    哦,那有沒有什麽藥一齊加進去讓我覺察不到燙的感覺呢

    沒有。

    那萬一太燙,血管爆裂了怎麽辦呢

    不會。

    那萬一我實在是承受不住這熱度怎麽辦呢

    我會讓六王爺監督把你按在水的

    那萬一

    玥兒岑卿楓忽然大聲打斷我,大概是實在受不了我的囉嗦了。聲音大的嚇的我原本已經忘了要被開水燙的害怕又竄出來淩虐我的心髒。

    什,什麽事我捂著小心肝結巴道,剛剛我們說到哪了

    那些都不是重點岑卿楓的眉毛開始打結了。

    那重點是我虛心道。

    重點是你很有可能醒不過來,其他的問題都能解決,不算問題

    醒不過來是哪種醒不過啦我繼續以十二萬分的虛心求教。

    沒有意識的躺著,對外界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會有任何反應或回應嚴重一點的話,可能當場斃命

    我摸著下巴了然的點頭,這話跟咱現代醫院的白衣天使講的一樣,什麽這個手術的成功率是多少,後遺症是什麽,有可能會怎樣怎樣。然後嚴肅的叫家屬在手術同意書簽字,生死由命。

    所以

    要先簽字對嗎同意書呢我非常道的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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