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戲裏戲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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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1戲裏戲外一

    司馬雲和君石天走了,夏侯子尹因為擔心郭莫離會問他插手大宣的事,也跑的沒了蹤影,客廳裏頓時顯得有些空蕩蕩的,葉塵看了看郭莫離陰沉的臉色,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主子,皇不是讓您他會給君大人下聖旨嗎

    郭莫離點點頭,有些疲憊的說道:會。 w w w  v  w   郭莫殤雖然選擇了以利益為重,但是他看若雨的眼神是不會錯的,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郭莫殤一定是喜歡若雨的。

    當然,單單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能讓郭莫殤讓步,不過大宣跟南國的局勢劍拔弩張,開戰是早晚的事,所以這個時候郭莫殤是不會得罪君石天的,綜合這兩點,他肯定,郭莫殤一定會給君石天麵子,給若雨下一道聖旨,隻是這聖旨的內容,他想也並不能作為免死金牌,不過,隻要能擺脫眼前的危機,他有辦法讓接下來的事情按照他計劃的那樣去發展。

    吩咐葉塵把酒鬼帶去客房,並準備了好的酒菜給酒鬼接風洗塵,因為各懷心事,酒桌的氣氛也有些沉悶,是酒鬼這老頭喝的也不是十分盡興,最後兩人隻是意思了意思,一桌子菜原封不動的又撤了下去。

    酒鬼望著那壺好的瓊漿,使勁的咽了口唾沫,郭莫離看在眼裏,無奈的搖了搖頭,酒鬼不愧是酒鬼,見了酒竟然連形象都不顧了。

    下人們已經要把酒壺也撤下去了,酒鬼嘿嘿一笑,又給搶了回來,忙著把那壺酒倒進了自己的酒葫蘆裏,酒鬼有些不好意思的又把酒壺還給了下人,一個人抱著酒葫蘆回客房去回味去了。

    郭莫離站起身,望了一眼這墨色的蒼穹,心裏突然湧一股悲涼,曾幾何時,他又變得孤單一人了。

    踏著夜色,郭莫離的身影有些寂寞,他虛晃著腳步走在去往半月樓的路,一個人影隱身在夜色,遠遠的跟著他,直到他進了半月樓才又消失在了竹叢。

    郭莫離回身把門關,眼神似有似無的掃了一眼那片在黑夜裏盡顯神秘的竹林,嘴角輕輕的揚起。

    門被關,屋子裏一隻蠟燭孤孤單單的佇立在書桌,郭莫離走前,把蠟燭拿在手裏,他一手輕輕的幫蠟燭遮擋著風,一手舉著蠟燭往前走去,若雨的房間外隻有一個侍衛守在那裏,看到郭莫離來了,忙要行禮,郭莫離抬手打斷了他。

    那侍衛回身把房間的門推開,郭莫離走進去,漆黑的屋子裏頓時有了蠟燭微弱的光,他能看的見床那個模糊的身影。

    郭莫離把蠟燭放在屋子間的一張圓桌,走到若雨的床邊坐下,他伸手摸了一下若雨的頭,燒已經退下去了,郭莫離鬆了一口氣,又從懷裏把酒鬼給的那個小瓶拿出來,下午一直在忙,還沒有時間給若雨藥。

    起身把小瓷瓶裏的藥丸倒在了一盆水裏化開,郭莫離前把若雨身的被子掀開,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從被子裏傳出來,郭莫離皺了皺眉頭,把若雨身新換的內衣解開,若雨那布滿傷痕的身子重新呈現在了郭莫離的眼前。

    郭莫離艱難的咽了一口氣,這一天他每看一次這具傷痕累累的小小軀體,心裏都會覺得針紮一般的疼痛,曾幾何時,這個女子那身姿曼妙的身影早印在了腦子裏,竟然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輕輕的用毛巾沾了藥水,郭莫離在若雨的傷口仔細的擦拭著,他擦的很細心,也很小心,像是在擦拭一個易碎的古董玉瓶,生怕一不留神會把打碎一般,他的手稍稍的有些顫抖,但是他依然很仔細的在擦著若雨的傷口。

    白天抹的藥膏被藥水衝掉,那深深的傷口有的又迸裂出了血絲,郭莫離隻覺的心都有些顫抖,他吸了一口氣,堅持著把若雨身所有的傷口都擦了一遍,望著那原本潔白無瑕,現在卻滿是傷痕的身子,郭莫離的腦子裏一片空白,明天明天將會更加的殘酷。

    重新為若雨穿好衣服,郭莫離把若雨那件血衣又給她套在了外麵,現在不能心軟,他必須硬起心腸把這場戲演完,不管她以後會不會恨他,他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恨嗎郭莫離看向若雨蒼白的唇,她應該是恨他的吧那麽多次他對她的羞辱,她能不恨他嗎既然已經恨了,那還在意這一次嗎

    郭莫離覺得腦子裏有點亂,他覺得這個時候做這種選擇真的是很困難,他的本意並不想讓若雨恨他,可是他還能回頭嗎

    望著那張沒有血色的唇,郭莫離忍不住俯下身輕輕的吻了去,腦海裏依稀記得,有一個人在他昏迷的時候,也是這樣吻在了他的唇,為什麽記憶裏會是這樣的熟悉又陌生,他的心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樣的變化

    深吸一口氣,郭莫離強忍住想要更多的索取,起身打開門,把葉塵從角落裏叫了出來。

    葉塵前:主子,有什麽事情要屬下去做

    郭莫離歎口氣:把王妃送回地牢吧。

    葉塵的表情一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郭莫離:可是王妃她現在還昏迷著,地牢裏恐怕會有危險。

    郭莫離轉過身去,不讓葉塵看到他的臉:我知道,你親自找人暗保護,務必要保證王妃的安全。

    葉塵隻好點頭,郭莫離決定的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他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郭莫離沒有告訴他的,那是他不該知道的。

    郭莫離望了一眼屋子裏那張模糊的床:等天快亮的時候再送過去吧。

    葉塵答應了一聲,郭莫離抿緊了嘴唇,把門輕輕的合了,他不能再繼續逗留下去,他怕他會心軟。

    一個黑影,在郭莫離離開半月樓以後,從竹林裏現身,隻是一瞬間,又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當,葉塵從屋子一角走出來,望著那個黑影離去的方向,心裏明白,遊戲已經開始了。

    離王府的地牢裏,若雨躺在一堆幹草邊,緊逼的雙眼突然跳動了一下,那兩扇緊緊關閉的眼睫輕輕的抖了一抖,若雨艱難的滾動了一下喉嚨,嗓子裏幹的像是冒了火:水水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嗓子像是好幾年都沒有說過話,每說一個字都是那樣的困難。

    郭莫離站在地牢邊的小房子裏,從窗口裏看到這邊的若雨,心如刀絞一般,可是他不能出去,他明白暗處不知道有多少眼睛正在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哪怕表現出半點的猶豫,恐怕會引起敵人的警覺,到時候若雨吃的苦是白吃了。

    使勁的捏了一下拳頭,無措的郭莫離回頭想要找個人給若雨送點水,這時候夏侯子尹卻走進了他的視野,隻見夏侯子尹很是貼心的帶了一個食盒,走到若雨的牢房門口,不知道用從哪裏弄來的鑰匙打開了門。

    郭莫離的眼皮一跳,不明白夏侯子尹這又是湊得什麽熱鬧,為什麽每件事情這個家夥都要摻一腳呢

    夏侯子尹走到若雨的麵前,聽著若雨那張幹澀的小嘴裏斷斷續續溢出的聲音,心裏有些微的憂傷,他忙倒了一杯水,幫若雨喂了下去。

    感覺怎麽樣夏侯子尹輕聲問道,他感覺若雨應該已經醒過來了。果然,若雨喝了一杯水,感覺好了很多,那扇緊閉的眼睫也慢慢的打了開來,睜開眼睛先看到的竟然是夏侯子尹,若雨略微的吃了一驚,轉而苦笑著對夏侯子尹說道:謝謝,我這是怎麽了

    渾身都在疼,身子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力氣,腦袋像是要脹開了一般,昏昏沉沉的。若雨搖了搖頭,一陣眩暈的感覺差點又讓她昏迷過去。

    這是怎麽了難道她又活了她記憶裏好像在刑室裏被江紅打了個半死,最後在她昏迷的時候,好想看到了夏侯子尹和墜兒找到了她,難道她被夏侯子尹救下來了她真的沒有死成嗎

    謝謝你救了我。若雨是真的感謝夏侯子尹,認識不過才一兩天,這人已經幫了自己好幾次了,這次還救了自己一命,更是需要好好的謝謝人家。

    夏侯子尹有些囧,他不能跟若雨說事情是始末,又擔心若雨會問出什麽自己不能說的問題,忙轉移話題問:你餓不餓,我給你帶了點吃的,你要不要先吃點

    若雨搖搖頭:我不餓,我這是在哪裏

    夏侯子尹把若雨扶起來坐著,有些哀怨的說道:還是在地牢裏啊。心裏卻已經把郭莫離埋怨了八百遍,做戲也不用做這麽足吧,人都成這樣了,還給扔回了地牢,真是沒人性啊。

    若雨的身子還很虛弱,隻坐了這麽一小會,她的額頭已經密密麻麻的蒙了一層虛汗,夏侯子尹忙讓若雨躺了下去,關切的看著若雨臉的傷痕,那一鞭子抽的很重,若雨的半邊臉都腫了起來,鮮紅的一道血口子從眼角到下巴,看起來是那麽的觸目驚心,夏侯子尹忍不住關切道:怎麽樣是不是很疼啊

    若雨伸手碰了碰疼痛的臉頰,苦笑道:沒什麽。喘了口粗氣才又說道:謝謝你,你把我放了,郭莫離會不會責怪你她到現在也還不知道夏侯子尹到底是什麽人,甚至連人家的名字也沒問過,人家幫了自己這麽多次,若雨心裏真的有些過意不去,要是因為幫了自己,連累了夏侯子尹,若雨倒寧可他從來都沒幫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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