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朝中宰相運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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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師兄,你想當皇後嗎

    正當冷玉看著韻清鐵青的臉色,在一旁笑得一臉幸災樂禍的時候,冷不防韻清一句問話拋了出來,驚得冷玉腳下忽然打了個趔趄。小說

    當皇後誰他嗎

    不是吧韻清調侃地瞥了這個方才在廳還見死不救的混賬師兄一眼,不屑道,你不稀罕算了,趔趄個什麽勁我又沒逼你

    不是,小七,我隻是覺得這種說法聽起來有些怪異。冷玉慌忙為自己辯解。

    這會兒,小七似乎有一點火氣很大是因為自己方才沒有幫她對付那幫聒噪老頭子嗎冷玉有些無奈地垂下了嘴角:那是你的朝臣,你都怕了他們,我能怎麽辦

    何況,人家畢竟是在祝賀我們的孩子,對不對

    你一直瞞著他們也不是辦法嘛,他們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到時候還不是一樣免不了一場聒噪有了孩子,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何必要怕他們

    豈止是怪異,簡直匪夷所思,聞所未聞別扭死人了韻清皺眉嘟囔著,可是我該怎麽辦一直被那幫老家夥聒噪下去嗎我突然覺得,明天不想去朝了。

    你似乎一直都不想去朝。冷玉很不給麵子地揭穿了她。

    說的也是。韻清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並未反駁。

    冷玉突然感到非常不習慣起來。平日裏小七無事便要與他爭吵幾句的,今日怎麽會任憑自己打趣她,卻根本不打算開口反擊呢

    毫無疑問,此時此刻,她的情緒有些低落。是因為自己方才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嗎

    在韻清看不見的角度,冷玉傻乎乎地輕笑了起來。

    小七,我不稀罕當什麽皇後,我隻想做你的夫君,在群臣注意不到的角落裏,陪你哭,陪你笑,陪你一起度過今後仍然會出現的風雨如晦的日子。

    韻清不想朝,自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過了一夜時光,次日朝,群臣心多少仍然殘留著一些隱隱的興奮之意,韻清卻早已恢複了先前那般沉穩威嚴的形象,舉手投足,盡顯帝王貴氣。似乎昨日宴會那個對來使步步緊逼的刁鑽市儈那個在來使走後忍不住大笑失聲的率性女子那個在群臣的祝福含羞垂首的有孕婦人,跟她都完全沒有半點關係一般。

    看看今日無甚要事,禮部尚書慢吞吞地走了出來:啟奏聖:隼翼王朝使者請辭。

    他話音剛落,原本莊嚴肅穆的朝堂,氣氛立刻便鬆快了起來。雖然懾於天威,沒有人敢於嘻笑出聲,但是韻清又豈能看不到他們忍笑忍到抽搐的嘴角

    提到隼翼使臣,韻清也不由得和那幫聒噪的老臣一樣,心情大好,語氣也便不禁少了幾分清冷:要走便打發他們走吧,何必又來跟朕說他們是自己沒有腿,還是指望著朕給他們來一場十裏長亭依依惜別啊

    那禮部尚書的嘴角,終於沒能兜住那個幸災樂禍的微笑。

    不過,接下來的時光,韻清卻是一萬分後悔自己說了一句俏皮話,將朝堂的嚴肅氛圍幾乎驅趕殆盡了。

    因為,膽子漸漸大起來的禮部尚書,緊接著便拋出了一個讓韻清恨不能立刻將他轟出金鑾殿去的問題:臣領旨。隻是聖,如今四海升平,天下歸心,一應服製禮儀規章,以及宮諸務,卻已是不得不著意整改了。

    韻清自然知道他言下之意,隻是在麵對這一類的問題時,她早已習慣了裝瘋賣傻:既然如今已經四海升平天下歸心,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又何必要改

    禮部尚書最不怕的便是別人與他講禮:自然要改聖承天之命,革故鼎新,豈能貪圖安逸,萬事一概沿用舊製何況如今宮宮人侍者,俱是前朝舊人,其難免有心懷不軌之徒

    韻清早已不耐煩起來:貪圖安逸有何不可我們如今苦苦追求的,不正是令天下百姓都得安逸嗎宮人侍者俱是前朝舊人自是不假,卻不知孫尚書何時見過有人心懷不軌若是依孫尚書的意思,改朝換代,便要將一切舊有之人之製換下,豈非又要大動幹戈,惹得民間人心惶惶天下初定,未釋民憂。孫尚書有時間,還是多想想百姓如何才能早日走出戰亂的傷痛吧。

    孫尚書擦擦額頭的冷汗,卻顯然並不打算此罷休:可是,曆朝曆代,皇宮之俱無男女混居之理

    夠了韻清不耐煩地打斷他,住在宮的人是朕,不是你孫尚書朕一未損傷國體,二未戕害百姓,孫尚書為何一定要抓住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不放看來孫尚書果然是太閑了

    朝堂之的空氣,無形之再次凝滯了起來,孫尚書跪伏在地,隻覺得自己的心髒跳動的極其緩慢,卻一下一下都重如擂鼓。

    左丞相易洋越眾而出的時候,韻清忍不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看來,這幫人今日是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過她的了。

    看著易洋顫巍巍地撩起朝服便要下拜,韻清歎息道:不是說過丞相年邁,可以不必跪拜的麽

    易洋謝過恩,啞著嗓子道:聖不肯為宮之事擾民,仁德之心,澤被天地。隻是,咳,咳,孫尚書陳請聖之事,卻也是其職責所在,絕無半分出於私心。咳,聖,禮不可廢啊聖一言一行,無不須為天下子民之表率,若是一味率性而為,咳,咳咳

    這個左丞相老病纏身,在群臣眼卻是極富智慧極有影響之人,這也是韻清當初堅持將他留用的原因。此人倒也有些意思,雖是一把年紀,卻從不倚老賣老,每日早朝,都是早早地來至殿前等著,寒暑不易,風雨無阻。雖然日日朝,他卻是基本不說話的,也正因如此,他說的每一句話,都顯得格外有分量些。

    他今日一開口,韻清便已知道,自己今日是無論如何都逃不掉的了。

    不著痕跡地悄悄又歎了口氣,韻清無奈道:那麽,依丞相之見,該當如何呢

    那易洋扯著嗓子咳了幾聲,方有氣無力道:所謂家國天下,自然是,咳,先要齊家,然後才能治國平天下。咳,聖,這立後之事,萬萬不能再拖了。

    這麽久以來,韻清第一次產生了將這個老得走不動路的家夥扔出金鑾殿去的想法。

    什麽叫一言九鼎這個老家夥是自己若是駁了他,等於跟整個朝堂所有的大臣,甚至跟整個天下所有的道德正義傳統規章徹底決裂了

    無法駁斥,卻又無論如何不想讚同,韻清惱怒之下,周身不由得漸漸散發出迫人的寒氣來。

    一時之間,殿鴉雀無聲,每個人除了自己沉重的呼吸,耳邊已聽不到任何聲音。

    他們的皇帝生氣了,但是,他們已經沒有退路。這次若是再失敗了,以後便永無重提這個話題的機會,所以,他們必須必須堅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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