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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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小說
躺在軍帳床鋪,呼吸微弱到幾乎讓人無法察覺的女子忽然猛地睜開了眼睛。一雙流光溢彩的大眼睛靈氣十足,精力充沛,完全不像她麵對靈時那副睜都睜不開的虛弱模樣。
帳外的呼吸聲清淺綿長,那是肖崇特意挑選的那些保護在她帳子外麵的流洲士兵們。
那些人也許會對普通的女子,甚至是對正常的男性軍官產生阻礙,但是對於楓小冬,無論外麵站多少個人都沒有用。
女子冰冷著臉,姿態輕盈的從床飄下來,她的姿態確實很像是像鬼一樣的飄法,輕盈到幾乎完全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水亮的眸光一閃,楓小冬悄悄從帳子的背後窗口翻出去,隱匿在軍營燈火照不到的陰影處,然後一點一點挪動,最終一個漂亮瀟灑的翻身,如同一隻靈巧的獅子,消失在茫茫叢林
小姐,該起床喝藥了哦。靈腳步輕盈,端著一個托盤,掀開帳簾走進帳子裏麵,天真可愛的聲音帶著清晨的朝氣撲麵而來。
而床,氣息已經微弱到令人無法察覺的女子如同往常一般聞若未聞,依然氣若遊絲的躺在床。
靈脾氣很好,輕輕地笑了兩聲,將托盤放在桌,整理好夜間用的香爐,吹熄蠟燭,整理好楓小冬的衣物之後,才慢慢的撩開床鋪前麵的紗帳,低聲再次呼喚:小姐,該起床咯,湯藥快涼了呢
床,空無一人。
可愛的眼神和甜蜜的聲音瞬間消失無蹤,扶風靈冷下臉,快步衝到肖崇的大帳:肖崇大人,小姐不見了。
連睡覺都蒙著臉的男子聞聲坐起來,依然是低低的笑:怎麽,她又偷偷溜走了
床鋪一點溫度也沒有,看樣子是昨晚走了,原來她這些天的虛弱都是裝假的大人,要不要立刻派人去找
哦看來,她的傷應該是好的差不多了吧,肖崇低低的笑起來,算了,既然她這麽想離開,我強留也沒有意思。別找了,讓她走吧反正,我們已經把消息散出去了,算她回到軒轅,估計也無法帶兵了吧嗬嗬。
大人她可是軒轅軍官,您這麽容易的把她放走
有什麽問題嗎
她刺傷大人的時候,全軍都有目共睹,大人不顧旁人非議把她帶回軍營幫她治傷已經讓流洲皇震怒,如果治好了傷還將她放走,流洲皇一定不會這麽容易放過你的
嗬嗬,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何幹肖崇的聲音變得不耐煩起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出去。
果然是主仆,連變臉都是一樣的快,他們都隻在楓小冬麵前才會露出笑眯眯的模樣。扶風靈微微低了頭,冷冰冰的聲音仿佛完全沒有生命力:是的,大人。
與此同時,遙遠的軒轅帝都,南木染將軍的府邸門外前後迎來了兩輛精致華麗的馬車。
二皇弟,其實來探訪南將軍的事情,我一個人來可以了,你完全可以留在軍部處理事務的,我們兩人一起來,這場麵也有些太隆重了點吧軒轅大皇子軒轅阿齊一表人才,儀表堂堂先下了車,在看到旁邊還有一輛車之後,立即麵色不爽的瞪著正在下車的英俊男子。
大皇兄,南將軍是我的軍事老師,他駐守流洲映穀關將近一年,如今受了這麽重的傷,好不容易返回帝都,我怎麽能不來探望他一下呢軒轅洛律笑得斯,深藍色的衣袍讓他顯得溫有禮。
哼,對於一個打了敗仗,還受了重傷被遣送回帝都的敗將,我們軍部的兩位皇子一起登門拜訪,對他來說也有些太給麵子了吧
大皇兄說的極是,南將軍此次重返帝都確實有些落魄,我們一位皇子一位王爺,無論是代表皇室還是代表軍部,我們兩個人一起來都有些過分所以大皇兄還是回軍部去處理軍務吧,正好皇弟也可以趁機跟南將軍敘敘舊大皇兄你說呢洛律的口氣十分不留情麵,一位皇子一位王爺這八個字十分挑釁地極其加重音調,仿佛已經絲毫不把軒轅阿齊放在眼裏。
哼,我堂堂軒轅國大皇子,既然都到了大門口,哪有再回去的道理軒轅阿齊臉色一沉,卻不再跟洛律嗆聲,甩袖帶頭走進南府。
若是放到半年前,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以軒轅阿齊的性格,有人這樣不給他麵子,他一定會跟那人吵到底可是現在,由於這半年裏,軍部的軍需部屢屢告急,而作為軍部負責人的軒轅阿齊唯一的辦法是讓百姓繳稅短短半年時間,他已經失掉了幾乎所有的民心所向,如果說原來他跟洛律在朝堂還有一點抗衡之力的話,現在的軒轅阿齊對於洛律來說已經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已經漸漸隨著時光流逝,一點點消磨掉少年冷硬的棱角,有了成年男子的溫和固執輪廓的洛律看著前麵強壓怒氣的軒轅阿齊,唇邊浮一抹清淡的笑意,緩緩跟在軒轅阿齊的身後邁入在南木染回來之前,已經將近一年無人踏足的南府。
南木染他是必須要來看的,更何況除了探望這位良師益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問從邊關傳回的戰報說楓小冬被敵軍俘虜,至今音訊不明也許南木染會清楚當時的情形。
他不相信楓小冬會這樣死掉,這消息在剛剛傳到他手的時候,整個世界都變得如夢幻般不真實。他必須找個人來弄清楚,而南木染,相當合適。
南木染在被肖崇再一次重傷之後,身體已經大不如前,兩位身份尊貴的皇子王爺被侍衛引到臥房門口,推開門,南木染如同一個英俊的流浪詩人般,暗棕色的亂發在頭頂到處支棱著,蒼白的臉,還有微微從棉被下露出來的一點點白色絲綢內室衣衫。
那個永遠帶著憂鬱溫柔眼神的年輕將軍,麵無血色閉著眼躺在床,仿佛深深地陷入沉睡。
大人,律王爺和大皇子殿下來看您了。床邊伺候的婢女看到他們兩個推門進來,立即從矮凳站起來行禮,又輕輕伏在南木染耳邊試圖喚醒他。
床榻的英俊男子微微動了動眉毛,似乎用了很大力氣才將眼睛微微睜開一條小縫,蒼白的唇艱難的分開:阿齊殿下律王爺,請恕臣實在無力起身行禮。
南將軍無需介懷,洛律立即前將他努力坐起來的身子摁下去,南將軍在邊關奮勇禦敵,原本次您受傷的時候我想將您調回帝都養傷的,可您卻固執的又一次帶傷陣,已是英雄之舉,您躺好好,無須多禮。
軒轅阿齊看著洛律和南木染親密的模樣,隻得板著臉站在一旁:南將軍,這次我們軒轅已經派了兩支精銳部隊在流洲映穀關,可是你們還是大敗,雖然你已經受了重傷,但處罰還是必不可免的。
大皇兄洛律回頭瞪他。
二皇弟,皇兄我也隻是公事公辦而已啊,看著洛律氣憤的模樣,軒轅阿齊心閃過一絲快感,幹脆將來之前那些家臣們為自己出謀劃策要拉攏南木染的事情全都忘在腦後,畢竟現在我是軍部的管事人,不是麽
阿齊殿下南木染將手輕輕按住洛律的手背,臉色雖然蒼白,卻浮現著一絲笑容,殿下,軒轅並沒有敗,按理屬下並不該受罰。
什麽你都已經傷成這樣,還敢大言不慚說沒有敗
嗬嗬南木染笑得狡黠,雖然我軍看去是敗了,但敗的不是防禦,而是進攻啊我們的映穀關,並沒有丟。
你軒轅阿齊啞口無言,瞪了南木染半晌,無話可說,隻好走人,你們,都給本皇子走著瞧,本皇子一定會有翻身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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