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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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聲長鍾,蕩開了軒轅帝都城嶄新的一天。手機端 vw
遙遠的東方,紅日從薄涼的霧氣漸漸升起,漸漸照射在帝都廣場央的日冕麵,投射下一個細長的影子,隨著日照的高升,影子不停地變換著角度,厚重的石盤深邃的刻度精確的表明著現在的時辰。
卯時三刻。
朝。
軒轅皇帝邁著大步走進朝堂大殿,坐金鑾寶座。他的麵色鐵青,嘴唇緊抿,似乎心情不是很好,群臣們看到皇帝這個難看的臉色,一個個噤若寒蟬,驚恐的跪在地,大氣都不敢出口。
皇帝掃了一眼跪趴了一地的群臣,眉梢輕挑,沉聲說:朕聽聞,昨日瀛國長公主賀蘭映陽進城了,住處都安排好了嗎
禮部官員立即踏出一步,聲音有些顫抖:回聖,屬下將瀛國長公主安排在別宮頤興園的寧福殿,寧福殿距離頤興園大門略近,映陽公主若是想要四處逛逛的話,也可以方便些。
嗯,你的思慮倒是周全。皇帝低聲笑了笑,難看的臉色稍微有了些緩解。
這個時候,殿外卻突然傳來一聲宮廷侍衛的通傳聲。
稟聖,南族大皇子特諾斯殿下在北宮門外求見聖
話音剛落,整個朝堂大殿一片嘩然。南族大皇子特諾斯怎麽會在這個時候來到帝都而且從軒轅國邊境到達帝都算再快也得有三天行程,南族大皇子特諾斯進入軒轅國境內三日以,可是軒轅國這麽多斥候竟無人發覺匯報
他這個時候不是正應該在南族處理之前他私自答應楓小冬簽訂合約的事情嗎聽說南族皇帝對他私自做主的事情十分憤怒,將他軟禁在宮殿麵壁思過,不許其接觸任何人,連得知肖崇被俘的事情,南族皇帝都因為怒氣,不願贖回,隻說今日政務繁忙,讓肖崇在帝都多住些時日,等閑下來了再將他接回去。
可是這樣一個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竟然像是從天而降似的,而且竟然是在今天
皇帝的目光瞬間便移到了低著頭的南木染身。原來他口的那個意料之外的強大援軍,說的是特諾斯帶領的南族親衛隊吧
皇帝微微的眯起眼睛,聲音低沉,難辨情緒:宣。
宣南族大皇子特諾斯進殿昌圖公公一甩手浮塵,尖聲叫道。
宣南族大皇子特諾斯進殿守候在朝堂大殿外的傳令太監立即也大聲叫起來,聲音經過一層一層的尖叫,終於傳到了皇宮的北宮門口。
特諾斯穿了一身淺紫色綢緞織雲錦彩絲外衫,斜斜的倚在寬大的座椅,依然是他的習慣,厚厚的純白色羊毛毯子鋪在座椅之,帝都之並不少有官員貴族坐這種四人抬的座椅,但是他的這個座椅卻一般人的要寬兩倍還多,簡直是一個移動的躺椅,方便他像個慵懶的貴婦一樣歪歪斜斜的倚在麵。
聽到可以進殿的消息,特諾斯微微笑了笑,座椅被穩穩地抬了起來。
對不起,殿下,侍衛又伸手將座椅攔下,您得自己走進去,皇宮內院,不許任何馬車轎子行走,還有您的侍衛,不能攜帶武器。
特諾斯挑了挑眉,一雙碧綠色的眼睛輕輕瞥了一眼守門侍衛,態度慵懶略顯出些優雅誠懇的意思,讓人無法拒絕:不好意思,我的腿腳不是很方便,等進殿之後我會親自向慎帝解釋,你無需擔心介懷。
特諾斯雖然慵懶傲慢,但是卻對所有的人都以禮相待,而不是將人區分三六九等。在他的觀念裏麵,奴隸和皇帝並沒有什麽不同,所以隻要說話的時候,他都會用很誠懇的目光望著對方即使他的心裏並沒有什麽尊重的意思,隻是單純的習慣了而已。
侍衛微微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特諾斯的座椅已經被四個南族侍者平穩的抬著,進了皇宮正北門。
帝都北門內的朝拜大道,特諾斯是第一個如此光明正大的躺在座椅進去的。
寬大的座椅張揚的搖曳著,緩緩地停在朝堂大殿的殿門之外,特諾斯在群臣眾目睽睽之下,施施然從座椅麵站起來,姿態優雅的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掛著最標準的貴族式笑容步入朝堂大殿。
小侄拜見軒轅慎帝,恭祝慎帝福壽安康。特諾斯說話的時候腔調總是拖得很長,微微的眯著眼睛,唇邊帶著笑意,像一隻慵懶的波斯貓,時時刻刻都困倦著,誰都不放在眼裏似的。連向皇帝行禮,都隻是懶懶的抬起手輕輕彎了下腰,動作到位,眼神誠懇,可是態度卻總讓人覺得輕視。
皇帝微微一笑,儀態萬方:南族大皇子果然很厲害,能夠帶著這麽多的近衛兵來到帝都,而朕竟然直到你現身的時候才知道,不得不說,南族人的隱匿功夫真是越來越好了。
不敢當,特諾斯輕笑,仿佛沒有聽到皇帝話語裏的嘲諷意思,他依然是那個尊貴無無人能夠侵犯的南族大皇子,原本小侄這次前來是為了帶我的二皇弟回南族,可是在我到達帝都城外的時候,卻正巧碰到二皇弟被人伏擊,所以便立即救下了。雖然沒有造成什麽傷害,但是
特諾斯的話說到這裏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為難,但是誰都知道,肖崇在軒轅帝都城外遭受到伏擊,身受重傷,如果特諾斯沒有及時趕到的話,恐怕肖崇和楓小冬會殞命在那片樹林裏麵。肖崇人在軒轅國做質子,軒轅國卻沒能保全他的人身安全,這一點恐怕特諾斯是要跟皇帝問清楚的。
所有的臣子們都開始緊張的思考該怎麽回答他接下來的刁難,連皇帝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許多,可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特諾斯並沒有在這件事情多做糾纏。也許是他也很明白,南族與軒轅國已經簽訂了百年互不侵犯的條約,算是這個時候鬧起來,兩邊也都占不到什麽便宜,他說這話,也隻是想警告一下皇帝,要他別再對肖崇出手。
特諾斯有些為難的搖搖頭:原本,小侄這次前來,是帶了一份很大的禮物,想要用來將我那個魯莽的二皇弟帶回去的,可是沒想到卻碰到了這樣的事情,現在二皇弟身受重傷,短時間內恐怕無法長途跋涉,小侄也隻好在這裏陪他到痊愈再回南族,至於這禮物,小侄想,大概隻能送一半,不能全部奉了。
皇帝挑眉:哦究竟是什麽樣的禮物,還能分成一半送人,聽你這麽一說,朕倒是有些興趣了。
特諾斯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揮了一下,站在他身後的南族侍衛立即前,從身後背著的圓筒抽出一幅卷起的卷軸。看那樣子,隻不過是一幅最普通的畫而已,算是什麽大家之作,在見多識廣的軒轅皇帝麵前,也不會顯得太過稀。
隻不過,一幅畫也可以分成一半送人嗎
皇帝和一眾大臣們都疑惑的皺起了眉頭,眼睜睜的看著特諾斯那種慢條斯理的動作。他輕輕的解開綁著畫軸的墨色絲帶,然後隨手仍在身後,跟在他身後的南族侍衛立即前將絲帶接下來,收在背後的圓筒裏麵。
隻見特諾斯拿著畫軸,並沒有將它展開,而是一步一步的向著皇帝的方向走去。
洛律看著他的樣子,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他記得前朝曾經有一個刺客,是拿著畫軸假意要給皇帝看一幅畫,結果畫軸的間卻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畫卷展開的那一瞬間,那個刺客便抓起匕首向著那位皇帝的心髒刺去雖然他並沒有成功,但是這種方法卻不失為一個十分隱秘並且有效的做法。
在特諾斯即將抬腳踏紅色地毯鋪的台階時,洛律及時伸手攔住了他:特諾斯殿下,恐怕那麵不是你能夠去的地方,如果你想要展示你的禮物,在下麵可以了。
特諾斯微微側了眼看向他,之前他與洛律隻在戰場有過一麵之緣,很顯然,這個被他重擊過的律王爺也清楚的記得那唯一的一次見麵,這時候他的眼神裏有著明顯的敵意。
特諾斯輕聲笑,點點頭,又抬起手的卷軸輕輕晃了晃,神色依然是優雅又誠懇十足:我並不是要去麵不去也行,我隻是需要一張桌子,方便我把這個打開。
洛律抬手:來人,搬一張桌子過來
很快,一張雕花的木桌被搬了來,木桌的邊角處和桌腿下都有金色的錫箔包著邊角,以防那些鋒利的地方會傷到人。特諾斯輕聲歎了一聲,似乎是對這張桌子十分滿意。
緊接著,他將卷軸輕輕地放在桌子麵,然後一點一點慢慢的攤開
出現在眾人麵前的並不是什麽著名大師的畫卷,甚至這根本不是一幅畫,而是一張地圖,一張詳細的流洲地圖。青色的山脈藍色的河流以及黃色的土地都清晰可辨。
皇帝微微的眯起眼睛,看著特諾斯那張笑得優雅而又疏離的臉,沉聲問道:特諾斯皇子,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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