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南族二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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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傾盆而下,一瞬間便打濕了特諾斯金色的波浪形狀長發,他狠狠地拉著身前女子的手腕,在確認了她的身份之後,他之前的緊張之意已經全數消失,重新取而代之的又是那副誰也不放在眼裏的優雅慵懶。 vw

    南族大皇子特諾斯唇邊掛著一抹低沉的笑意,輕聲喚道:葉韞寧。

    於安妮愣愣的望著眼前金發碧眼的年輕男子,不知不覺,淚水竟然襲眼眶,滴滴答答隨著雨水滴落。

    她難以置信的瞪著眼睛,像是不敢相信麵前的特諾斯是真實的一般,懷疑的用南族語言低聲詢問:殿下您是大殿下

    特諾斯輕輕鬆開手,有些皺眉的望著麵前女子,自從七歲的一次出遊時,葉韞寧不小心跟大家走丟了,之後南族發動了大量的人馬,卻一直都沒有發現過葉韞寧的蹤跡,大家都一直以為她已經離世了,卻沒有想到會在帝都見到她。

    阿寧,這些年你跑到哪裏去了,為什麽不回南族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特諾斯目光清淺的望著她,但是話語確實可以感受得出他的真誠之意。特諾斯的真誠,隻在對待家人的時候才會表露出來,葉韞寧在剛出生的時候與肖崇定下了親事,在特諾斯的感覺裏麵,葉韞寧也是他的家人。

    大殿下,我我不回南族,是有苦衷的於安妮低下頭,似乎心裏有許多不能明說的委屈,在別人麵前,她永遠都是那個冷言少語的易容師,連與跟她關係最好的楓小冬也沒有多說過幾句話,可是在特諾斯的麵前,於安妮立即變成了一個卑微的小女子,眼神裏麵都帶著濃重的惶恐。

    特諾斯看著女子蒼白的臉色,心裏也明白這事情大概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的,於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安慰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回楓府吧,我和肖崇現在都住在楓府,到那邊再好好說吧。

    聽到特諾斯的建議,於安妮握著傘柄的手又明顯的震了一下,她口的愧疚之意甚至更甚:二二殿下也在這裏

    怎麽了,害怕見到肖崇嗎

    我我當年離去的時候,二殿下他二殿下他有沒有於安妮遲疑著,卻怎麽也不敢問出聲。她從小便與肖崇定下了親事,可是她明明沒有死,卻不回南族去,肖崇找不到她,一定十分難過。

    有沒有,你自己去看看知道了。特諾斯口氣十分清淡,雨水已經把他的身體都打濕了,這一身粘膩的感覺讓從小嬌生慣養的南族大皇子感覺十分的不舒服,他也不再過多廢話,拉起女子的手腕,便向著楓府的方向而去。

    於安妮有些猶豫的退縮著,卻被特諾斯牢牢地抓著手腕不能閃躲,隻好跟著特諾斯一同到了楓府。

    大雨,特諾斯帶著於安妮走進楓府大門口的外廳,路柏正在那裏靠牆站著,跟正在整理的小雲兒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看到特諾斯濕漉漉的走進來,路柏立即站直了行禮:見過特諾斯殿下。

    特諾斯輕輕點頭,從他身邊走過,路柏抬起頭便看到了跟在特諾斯身後的於安妮。路柏有些驚訝的脫口而出:於姑娘,你怎麽又回來了沒有找到我家大人嗎

    於安妮有些慌亂的擺擺手:不,不是,我已經找到楓大人了。

    路柏有些疑惑起來,於安妮從來都是用嗯和沒有來回答所有的問題,很少能聽到她能多說一個字,而當路柏的目光看到特諾斯抓著於安妮的手腕時,驚訝的表情更加明顯。這是什麽情況,於姑娘怎麽會和特諾斯皇子在一起

    於姑娘,你這是路柏指了指於安妮被特諾斯抓著的皓腕,有點發愣,還好一邊的小雲兒趕忙走過來一把拍下他的手,對著特諾斯點頭行禮道:殿下,姑娘,你們應該還有事情要說吧,我和路柏先下去了。

    小雲兒拉著路柏從前廳退出去,這才發狠的拍了一把他的腦門:你是不是傻了啊你沒看見抓著於姑娘的是特諾斯殿下啊,一看知道他們兩個肯定關係不簡單,你要是想死的話,盡管去問吧

    可是於姑娘是咱們家大人的朋友,你看她剛剛那副模樣,簡直是被特諾斯殿下給硬抓來的

    那又怎麽樣,你能處理的了嗎還不趕快去把大人叫回來讓她來想辦法小雲兒瞪他一眼,順便又頂了他一肘子,低聲罵道,真是個不長腦子的蠢蛋

    路柏臉立即紅了,訕訕的應了一聲,轉身便向著門外跑去。

    而這時候,特諾斯已經把於安妮拉到了小院裏麵。

    主臥的門窗依然大開,肖崇坐在房,穿了一身的黑色軟袍,領口袖口麵有淡金色的祥雲花紋,腳穿著純白的室內鞋子,也同樣有淡金色的花紋盤旋其。肖崇的麵前擺著一架漂亮的古琴,他的手指正在一下一下的撥弄著琴弦,動聽的音律便從他的指尖流淌而出。

    於安妮剛一走進院門便看到這一幕,她立即愣住了,淚水再一次不期然的湧眼眶。

    麵前房裏那個一身黑色的年輕男人,是那個與她有著婚約的男子,他的一頭黑發柔順的垂到腰側,雖然他的相貌與軒轅人一模一樣,黑發黑眸,可是他的五官卻是那麽深刻清晰,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目光,還有從不綰發髻,而是任由其垂泄而下的長發,記憶的畫麵蜂擁而至,兒時的她不慎跌下馬背,可是他卻不管不顧,衝過來抱著她,用自己的身體做了緩衝,來護住她的安全。他的腳腕剛好磕在石頭麵,摔碎了骨頭,休養了將近半年才恢複過來。

    後來她小聲的問他:二殿下,你當時為什麽要救我

    可是他卻聳聳肩,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眯起眼睛得意洋洋的說:因為你是我的王妃啊,所以我當然要好好地保護你

    於安妮淚眼朦朧的一點一點走前,房的肖崇像一幅完美的畫卷,外麵風雨飄搖天色陰暗,可是屋裏的他卻在燈火的映照下淡然自若的彈著琴,金色的光芒被層層雨簾隔斷,隻籠罩在他的周身,那麽溫暖舒適。

    二殿下於安妮輕輕地張開嘴,小聲喚出那個藏在心底裏十幾年,連午夜夢回哭濕了被子的時候都不敢叫出口的稱謂。

    於安妮的聲音太小太低,肖崇沒有聽清楚,卻隱隱約約有些感應,於是猶豫著抬起頭向外看去。大雨滂沱,外麵的天色很暗,朦朧有一個全身都淋濕了的纖弱女子正朝著主臥的方向緩緩走來。肖崇眯起眼睛仔細看她的唇形,這才分辨出來,她的口喚著的,確實是二殿下無疑,隻是這個聲音

    肖崇心一驚,登時停下手的動作,刷的一聲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望著正在大雨緩緩走過來的女子,像是害怕她又會一不小心消失一樣,肖崇小心的低聲詢問道:阿寧是阿寧嗎

    二殿下於安妮淚雨滂沱,幾步小跑便衝到了肖崇懷裏,緊緊的抱住他結實寬闊的胸膛。肖崇長大了,也長高了許多,兒時的他看去更加英俊成熟,也更有魅力,可是他的胸膛依然是這樣的溫暖,聽著那一聲一聲平穩有力的心跳聲,於安妮才覺得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有了回家的感覺。

    那個在家裏,雖然也有親人的關愛,也有好吃好住的生活,可是心裏卻總是沒有任何的歸屬感,而此時,躲在肖崇溫暖的懷抱裏麵,她會覺得終於到了家,終於可以表露出心裏所有的恐懼和委屈,放聲大哭。

    阿寧不哭啊,乖。肖崇習慣性的像小時候一樣抬起手輕輕撫摸於安妮的後腦勺,像撫慰傷心的小動物一樣溫柔的勸慰著,他的聲音低沉溫潤,聽在於安妮的耳,卻像是催淚的藥水,淚水像是房間外麵的大雨,更加落個不停。

    特諾斯早已去另一個房間洗浴擦身,貼在身的衣服讓他十分不舒服,更何況,肖崇和葉韞寧久別重逢,應該也有許許多多的話要說吧至於葉韞寧消失了這麽多年不見蹤跡的事情特諾斯擦幹身體,套一件柔軟的室內軟袍,白皙英俊的麵容,眉頭卻輕輕地皺起來。

    被路柏從街叫回來的楓小冬這時候也急匆匆的走近了這個偏僻的小院子,她的心十分困惑,按理說特諾斯和於安妮應該是兩個完全沒有交集的人才對,為什麽路柏會說,是特諾斯強迫性的帶著於安妮回來的呢

    楓小冬打著傘正要進院門,卻被一隻不知從哪裏伸出來的手臂擋住了去路。扶風靈打著傘,依然是一身黑色的鬥篷長袍,像是她從來不怕熱似的,她的目光在看向楓小冬的時候仍然十分不善:二殿下和二皇妃正在裏麵敘舊,奴婢奉勸楓大人現在不要進去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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