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終於把線索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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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冉冉雖然什麽都沒有說,可是,此時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首發)
此時無聲勝有聲。
簡若和肖馳飛快地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兩個都清楚,現在的刁冉冉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隻有時間,才能讓她真正地冷靜下來,也隻有時間,才能讓她把原本疑惑不解的問題,一點點思考清楚。
刁冉冉靜靜地坐在吧台的前麵,緩了一會兒,臉色似乎好多了。
她謝絕了簡若留她一起吃飯的好意,把桌上的那些東西整理好,重新塞進那個紙質文件袋裏,然後問肖馳,她可不可以把它們都帶走。
“沒問題,都是複印件,本來也是拿給你的。”
肖馳點點頭,有些同情地看著刁冉冉。
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他都曾經幫過不少朋友去查一些私密的檔案,可每一次,查到的都是以一些負麵陰暗的東西居多。總是親手來打破美好的幻境,次數一多,肖馳自己也覺得有些難以忍受了。
這一次,如果不是簡若執意要他幫忙,他說什麽也不想插手這種事。何況,牽扯的還是中海的人,弄不好的話,自己都很容易受到波及。
“冉冉,那個,你開車小心啊。”
見刁冉冉失魂落魄地往外走,簡若趕緊送她出門,不忘叮囑她注意安全。
開車回家的時候,刁冉冉總是忍不住扭頭,看著副駕駛上的文件袋,就好像裏麵裝著一個不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把車停好之後,她抱著文件袋,鬼鬼祟祟地回了家。
家中依舊隻有保姆張姐,正在煲湯,見刁冉冉回來,她招呼了一聲,又回廚房準備晚餐了。
刁冉冉心懷鬼胎地上了樓,“嘭”的一聲把臥室的門緊緊地關上,靠著門板,半天都沒能止住狂亂的心跳。
好久之後,她才低下頭,看著懷裏的東西。
幸好,白天的時候,戰行川是不會突然回家的。尤其,修了十天的婚假之後,他的公司裏一大堆事情需要他親自處理,今早出門的時候,他還充滿愧疚地說,自己恐怕要很晚才能回來,讓她先吃晚飯,困了就睡,不要一直等他。
把門反鎖上,刁冉冉快步走向大床,把文件袋裏的東西抖落出來,鋪了一床,她跪坐在床邊,一樣樣仔細地翻看起來。
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她用了兩個小時,把肖馳幫她查到的東西,全都看了一遍。
抬起頭的時候,她才發現,由於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自己幾乎已經沒法轉動脖子了。
可是,身體上的苦痛,遠遠都沒有心理的悲傷來得令她倍受打擊。
重新整理了資料,她終於把陳年舊事都理清楚了——
她的真實身份是冉習習,名義上,是冉天澤和妻子陳玉潔所生。但其實,根據肖馳的分析,以及她自己的判斷,基本上已經可以料定,他們夫妻真正的孩子已經在出生不久後就夭折了。十天之後,冉天澤抱著一個嬰兒回家,告訴陳玉潔,這個就是他們的孩子,為她起名叫做冉習習。但其實,她是一對雙胞胎中的一個,親生父母是刁成羲和秋境。
結合幾個月前發現的秋境的那本日記,她知道了為什麽中間少了幾頁,而那幾頁的時間恰好是她懷孕的時候。想必,在那個時候,秋境本人就已經知道了自己懷著的是兩個寶寶。隻不過沒人知道,是她自己撕掉了那部分的日記,還是有人故意破壞掉的。
她生下了兩個女兒,雙胞胎姐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最後,她留下了一個,而把另一個交到了冉天澤的手上,讓他和妻子撫養。
至於,她是主動,還是被迫,暫時沒有人知道。肖馳的資料裏,也沒有涉及到這一點。
就這樣,兩個女嬰各自在完全不同的環境裏漸漸長大了。
或許,在冉天澤的心中,他一直很擔心,疼愛的女兒會發現身世的奧秘,所以才早早地執意將她送到國外。
一來,能夠讓她受到最好的教育,長大後成為一個優雅聰慧的女人,二來,恐怕也是為了讓她遠離中海,以免遇到自己的雙胞胎姐妹,得知真相。
這也是這麽多年來,她一直都被蒙在鼓裏的一個主要原因。而自從知道父親的身邊又有了一個女人之後,冉習習就更加不願意回國了,她甚至打定主意,再也不回中海來。
隻可惜的是,冉氏破產,她不得不回來處理父親的後事。
沒有人能夠預料得到,她會在馬上歸國的前一天遭遇意外。曼哈頓爆炸案受到了全世界的關注,可是,沒有人能夠把注意力放在這樣一個異國女孩兒的身上。
她以為自己成了別人,其實並沒有,她還是她。
隻是,當她醒來之後,就被周圍的一切暗示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和她幾乎完全相同的人。
或許,就連這些人都沒有想過,她並不是真正的刁冉冉。
因為她們兩個實在太像了,除了某些極其細微的差別,比如一顆小痣,比如一道淺淺的皺紋,可這些東西很難發現,或者說別人根本留意不到。
出院之後,她成了刁冉冉,那真正的刁冉冉呢?
她一直以為,她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在爆炸案之中喪生。
但是肖馳的資料裏顯示,她的猜測是錯誤的。
冉習習的這個身份沒有被注銷,反而一直有人在使用。就在上個月,出入境記錄上還清晰地記錄著,她從美國紐約前往中國中海,停留了兩天,再次離開。
根據記錄,“冉習習”很少在某一個國家或者城市長時間停留,她像是一個空中飛人一樣,頻繁地回國,又出國,似乎十分的忙碌。
當然,也有可能是不被人追查到她的線索。
雖然是雙胞胎姐妹,可她不知道,她這麽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這個交換遊戲,玩到現在,其實一點兒都不好玩。
更確切的說法是,她已經害怕了,因為她完全不知道,接下來等著她們兩個的,將會是什麽。
正想著,房門被人輕輕敲了幾下。
刁冉冉趕緊應了一聲,同時兩手快速地把床上散亂的東西收拾到一起,用身體擋著。
“要喝一點兒湯嗎?戰先生今晚回來吃飯嗎?”
保姆張姐探頭問著,沒有注意到刁冉冉的慌亂。
“哦,好,我下樓喝。他不回來,不要做太多菜,免得浪費。”
她說著,很快把東西裝好了。
張姐下樓去給她盛湯,刁冉冉見她離開,握著文件袋,一時間不知道要把它藏在哪裏。
轉了一圈,她看見櫥櫃裏的保險櫃,買回來之後一直空著沒用。
猶豫了一下,刁冉冉還是把文件袋放了進去,設置了一個比較複雜的密碼鎖,牢牢地記在了腦子裏。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才下樓去喝湯,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
*****
戰氏的員工,大多都沒有想到,他們的老總會這麽快就回到公司裏上班。畢竟,現在正是新婚燕爾的時候,由此足可見,戰行川是個工作狂。
他倒是很大方,婚禮前就已經給員工們發了禮物,這次回來也大多贈送了小禮物,戰行川讓秘書朱迪給眾人分發下去。
看著手邊那份沒送出去的禮物,是給孔妙妙的,戰行川不禁有些惆悵。
有人敲了敲門,他一抬頭,是虞幼薇。
一見到她,戰行川有些愣怔,他本以為,她不會堅持每天都到公司裏來,但是現在看來,他想錯了。
她不僅每天都按時上班,還把手裏的工作做得相當完美。一開始,朱迪也不敢讓虞幼薇做什麽,因為實在摸不清楚這位“空降兵”的底細。
不過,因為有一次一個大項目讓整個秘書部人仰馬翻,人手不足,不得已,她隻好戰戰兢兢地找來了虞幼薇幫忙,沒想到她做事效率高,又很認真,令朱迪對她刮目相看。
再後來,她也就時不時地把一些文件交給虞幼薇處理,每一次,她都能及時且出色地完成,而且也不居功,和其他部門配合得都不錯。
這麽一來,每次私下裏有人偷偷議論虞幼薇的時候,朱迪也從一開始的不聞不問,到偶爾替她說幾句話。
朱迪是戰行川的秘書,公司裏無論多大的事情,都要從她的手裏過。如今,有她幫忙說話,其他人當然也不敢再多言。漸漸地,公司裏的人也就不再議論這個看起來無比安靜柔弱的虞幼薇,好像都習慣了她的存在。
做到這些,虞幼薇也不過隻用了十幾天的時間。
而當她每次想起這個過程,她就忍不住想要冷笑。原本,她還以為這些公司的白領們有多難對付,甚至還做了無數個“應敵方案”,沒想到隻是略施小計,就成功地在戰氏站穩了腳跟。
“剛回來就來公司,不會太辛苦嗎?”
虞幼薇穿著淺灰色的長袖襯衫,黑色的一步裙,平時散在肩頭的長發也梳了上去,看起來就是一個十分幹練的職場女性的形象。
不過,因為她比較纖弱,所以盡管穿成這樣,虞幼薇看起來也沒有那種咄咄逼人的味道,而是比平時多了一絲獨立,還有些女人的嫵媚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