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再問你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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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戰行川怎麽會輕易讓馬修離開。(首發)

    他仗著身高腿長,兩步跨過去,搶在馬修的前麵,伸出一隻手,重重地按在了門板上。

    馬修畏畏縮縮地看著他,眼神裏滿是驚恐。

    戰行川俯視著他,神色一點點變得猙獰至極,幾秒鍾以後,他輕輕扯動嘴角,平靜的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嗜血味道。

    “你是跟我一塊走,還是讓我把你一塊塊帶走?”

    他威脅著馬修,同時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接通後直接掛掉了。

    “戰先生?沒事吧。”

    半分鍾不到,外麵就有人敲門了,戰行川的司機已經到了門口。

    “沒事,人找到了,你先去把車開到門口,我們馬上下去。”

    戰行川看了一眼時間,還好,這個時段,會所裏的客人不太多,應該也不會遇到熟人。

    “戰先生,你行行好,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我現在早就從良做好人了,賺點小錢辛苦度日……”

    馬修一緊張,口不擇言,大腦當機,連“從良”這種詞都往外說了。他苦著一張臉,原本還算清秀的五官現在全都皺在一起,像個沒發好的白麵團兒。

    戰行川懶得跟他廢話,把他的衣領一抓,提在手裏,冷冷說道:“我不管你怎麽跟這裏的人說,馬上跟我走。至於去哪兒,你不用擔心,到了你就知道了。”

    說罷,他用力把門打開,拽著馬修走了出去。

    兩人坐了電梯下樓,在一樓前台,馬修和剛才負責接待戰行川的那個女人說了一聲,自己要出去。

    女人很為難地看看他,遲疑道:“會所的規定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板知道了,我和你都要扣錢的呀……”

    戰行川直接掏了一千塊,推到她的麵前,她立即不出聲了,做了個“ok”的手勢,還朝著馬修拋了個媚眼兒,眼神裏很是羨慕,顯然是誤會他找到了一個出手闊綽的新金主。

    司機已經把車停在門口了,戰行川推搡著馬修上了車,自己也坐了進去。

    雖然知道他不可能有半路跳車的膽子,不過,以防萬一,戰行川還是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手銬,把他銬在了旁邊的車門上。

    馬修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裏得罪了這位大少爺,一路上又哭又嚎,不停地求饒,還連連說自己早就和王靜姝沒有聯係了,請戰行川一定要相信他的“清白”。

    戰行川被吵得頭痛不已,煩得抬起手來給了他一拳。

    世界終於清靜了。

    他讓司機把車子開到戰家大宅。

    婚後,戰行川一直和刁冉冉住在另一處新的別墅裏,不再回這裏,大宅裏隻是住了幾個家裏的老傭人,負責看管房子,順便照料花圃,做好日常打掃的工作。

    到了目的地之後,戰行川把馬修拖下車,叫司機給他扛了進去。

    他鬆了鬆領口,也走進去。

    戰行川親手接了一盆涼水,朝著馬修的頭上用力潑去。

    他打著噴嚏,“嗷嗷”地大喊幾聲,四肢在地上來回掙紮,終於醒了過來。

    “知道這是哪兒嗎?”

    戰行川蹲下來,拍拍他的臉,順手把他的手銬給解開了。

    馬修晃了晃頭,清醒過來,揚著臉,環視一圈,臉色有點兒發白。他認出來了,這是戰家,雖然看起來和幾年前略有不同,但是房子的格局他是記得的,還有一樓客廳裏擺著的幾件古董,基本上都沒有變過。

    “這、這是……你、你家啊,戰先生。”

    馬修嚇壞了,以為戰行川憎恨自己和他的母親亂搞過,所以特地把他帶到這裏來,殺了泄憤。

    “戰先生,我是財迷心竅啊,戰夫人給我錢,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啊!我絕對沒有勾|引她啊!求你饒了我,別殺我啊!”

    他又開始喋喋不休地求饒起來,戰行川站起來,煩躁地踢了他一腳,正踢在馬修的一個膝蓋上,疼得他抱著腿連聲慘叫。

    等到他的叫聲終於低下去了,戰行川伸手從茶幾上抽了幾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兩隻手上的水。

    扔掉紙團兒,戰行川又掏出煙來,同樣慢條斯理地給自己點上。

    他是故意的,他越是不著急說出來把他帶回來的目的,馬修就越是害怕,這就是心理戰術。

    “你聽好了,接下來我問你的問題,你要是如實回答,就不受苦,如果撒謊,或者跟我耍滑頭,那就有罪遭了。你想好了再回答,要不然的話,你就走不出去這裏了,我說明白了嗎?”

    馬修聽完,連連點頭,膽怯地看著戰行川,回答道:“說明白了,說明白了……”

    戰行川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噴出一口煙,怒罵道:“放屁,老子當然說明白了,就看你能不能聽明白,做明白了!”

    馬修不敢再喊疼,抱著腿點頭如啄米,哽咽道:“都明白,都明白了!”

    等了一會兒,戰行川平靜了下來,又把之前問過的那個問題問了一遍。

    “我再問你一遍,原來住在這裏的那個女孩兒,我家阿姨的女兒,你記不記得?想好了再回答。記住,每個問題,你都隻有一次機會,把該說的一次說清楚,不然就沒機會了。”

    聽戰行川問完,馬修在心裏一個勁兒地哀嚎,自己這是造了什麽孽,倒了什麽黴,本以為一切都過去了,早就沒事了。沒想到,哪怕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這事兒還是纏著他不放,怪不得他最近總是做噩夢。

    他一臉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因為膝蓋被踹了一下,所以走路有些踉蹌。

    戰行川看看他,倒也沒有太苛刻,讓他在沙發上坐下來。

    馬修腆著臉,又問他要了一根煙,抽了兩口才算是徹底冷靜了下來,隻是夾著煙的手指還有些顫抖。

    “我之前來過這裏幾次。一開始,我不敢來,怕被打死。後來靜姐跟我說了,說她和她老公這麽多年來都是互不幹涉,各玩各的,有一次她老公還把一個女明星帶家裏來玩了,她有點兒生氣又有點兒好奇,就想讓我也來。但是我還是沒有那個膽子,再後來她說你來給我參謀參謀穿什麽衣服吧,當我的形象顧問,我給你錢。我一聽有錢,就來了,所以就這麽的,來了好幾次。”

    慢慢說了個開頭,馬修覺得自己好像不那麽害怕了,他又吸了幾口,繼續說下去。

    “有一次我正好剛停好車,走進來,和那小姑娘打了個照麵兒。她可能是剛放學,還穿著校服,低頭往外走。我一看,哎這小姑娘長得挺漂亮,還以為是你家親戚,就想討好一下,喊了一聲美女,沒想到她沒搭理我,走過去了。我還在原地看著呢,靜姐就在樓上罵了幾句,說什麽年紀輕輕不學好,小狐狸精想男人之類的。我一聽,話頭兒不對,就趕緊上去哄她了。”

    聽到這裏,戰行川完全能夠想象得到當時的畫麵——

    王靜姝的臉上露出不屑又憎惡的表情,兩隻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揚起,罵人的時候,眼睛要翻上去,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而“不學好”、“狐狸精”之類的詞語,她是掛在嘴邊的,每每見到虞幼薇母女,都要忍不住嘀咕幾句。

    “我在虞幼薇的房間裏,找到了一片屬於你的隱形眼鏡。你最好把你做過什麽,原原本本說清楚,要不然,我就把你鎖在那間屋子裏,門窗都釘死,你就算不餓死,不渴死,也會憋死。”

    戰行川指了指一樓角落裏的那間小房間,那是虞幼薇母女曾住過的,出事之後一直空著。

    馬修立即打了個哆嗦,他完全相信,戰行川說得出,做得到。

    “我說,我說!我是去過她房裏!就那個晚上!後來我聽說了,說她被你給……他們都這麽傳,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何況那個時候,靜姐又有新歡了,對我也愛答不理了,我就去找了另一個有錢的女的,給她做幹弟弟。我也怕被人知道,其實我也去過那女的房裏,到時候被你們家人送到牢裏替你頂罪,所以我就跑了……”

    他咧著嘴,嚇得臉都白了。

    一聽馬修承認,他曾去過虞幼薇的房間裏,想到就是眼前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畜生侵犯了虞幼薇,戰行川怒從心頭起,衝過去一把扯住了他的領子,將他提起來,一條腿曲起,用膝蓋狠狠地擊打著他的小腹,一連四、五下。

    “嗷!”

    馬修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連連大喊著:“我沒撒謊!我真的沒撒謊!我就是躲在床底下,想偷看她洗澡,順便再偷她一條內|褲!結果床底下的空間太小了,我趴了一小會兒,腰都快斷了,趁著那小姑娘去隔壁洗澡,我就趕緊溜了!後來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啊!”

    戰行川的臉色變了變,似乎對他的齷齪行為極為惱火。

    說完,似乎怕戰行川不信似的,馬修又急忙喊道:“你一說眼鏡我想起來了,我當時爬出來的時候,眼睛迷了一下,因為床底下有灰,我就揉了幾下,結果把一隻眼睛裏麵的隱形給揉出來了。不過我怕被人發現,就一隻眼睛戴著眼鏡一隻眼睛沒戴,半瞎不瞎地跑了。而且,而且我有近視,四百多度,我不可能隻戴著一隻隱形眼鏡強|暴她吧?那樣的話,我自己就先暈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