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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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孔妙妙說的話,原本正在彎著腰往腿上穿絲襪的刁冉冉猛地一抬頭,手上的指甲滑過絲襪,“嘶啦”一聲。
兩個人呆呆地對視著,幾秒鍾之後,孔妙妙才反應過來,一低頭,果然,刁冉冉穿在小腿那裏的絲襪,已經被她劃破了。
“冉冉,你別激動,不是,我表哥他不是……”
她也有些後悔,自己剛才太著急了,沒有把話說清楚。
“你放心,他真的不喜歡男人,他不是同誌!”
孔妙妙頓時語無倫次,飛快地解釋起來,生怕刁冉冉在戰行川的性向這個問題上產生了什麽不好的誤會。
果然,聽她這麽一說,刁冉冉直了直腰,站起來了。
她一頭汗,狼狽地抹了一下額頭,有些嗔怪地抱怨道:“你嚇死我了好嗎?下次一句話說完整了,別大喘氣啊,我真的要被你嚇得心髒都不跳了啊。”
說完,刁冉冉趕緊把那雙被指甲勾破的絲襪褪下來扔到一邊的垃圾桶裏,打開手袋,從裏麵又拿出來一雙新的。
“你逛街還背著一雙新絲襪?”
孔妙妙有些瞠目結舌,看著刁冉冉變戲法一樣,撕掉外包裝,然後不疾不徐地往腿上套絲襪。
“當然,有備無患,什麽時候都要給自己做好b計劃,以免沒有退路啊。”
她洋洋得意地一邊說,一邊飛快地穿好了衣服。
兩個女人匆匆下樓付賬,然後離開了會所。
直到坐上了孔妙妙的車子,刁冉冉終於才逮到機會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剛才她一聽見小茹說那個男技師叫做馬修,反應頓時就變得那麽激烈,而且還篤定了他的失蹤和戰行川有關。
雖然,刁冉冉也隱約覺得,馬修這個名字似乎有點兒耳熟,但她左思右想,怎麽都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裏聽到過了。
正在開車的孔妙妙不由得扭過頭,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刁冉冉。
她知道,這些破事兒和刁冉冉沒有什麽關係,可是偏偏,誰讓自己和她居然一起趕上了呢?而且,畢竟她和戰行川已經結婚了,這些事情早晚都要一起麵對,一味地回避,對於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和未來的相處,沒有半點兒好處。
這麽一想,她狠狠心,咬牙問道:“冉冉,戰行川他有沒有和你說過,他和虞幼薇的那些事兒?我是指,就是虞幼薇她……她曾經被人侵犯過的事情?”
不清楚刁冉冉對這件事到底知道多少,所以,在措辭上,孔妙妙還是十分小心的,生怕說得太嚴重,嚇到她,又怕說得太淺,她不理解當年的那件事情到底有多麽恐怖。
聽見孔妙妙這麽一問,刁冉冉多多少少明白了過來。
但她還是誠實地回答道:“我知道一些,那次我生病住院,他陪我的時候,簡單地說過。可我沒有深問,因為我覺得他似乎也不想多說,所以就……尊重他了,沒有再去挖掘他的**。”
孔妙妙按了一下喇叭,為了趕時間,她把車子開得七扭八歪,不停地超車,同一條路上的許多司機都已經對這位開著豪華小跑的美女表示不滿了。
不過她不在乎,早一點兒趕到目的地才是最重要的。
“冉冉,那我問你,你相信就是我哥強|暴了虞幼薇嗎?”
孔妙妙知道,自己現在問這個問題很愚蠢,可是要是不問,她又不放心,因為她很想知道,刁冉冉是怎麽看待這件事的。
遲疑了幾秒鍾,刁冉冉搖搖頭。
“我不相信是他做的。雖然我和他認識的時間,遠遠不能和你們相處的時間相比,甚至就連虞幼薇都認識他更久。可我覺得,他不是那種人,或許他從小就被優渥的生活給寵壞了,脾氣糟糕,又不得不過早成熟。但是對於自己真正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兒,他不會做這種事的。”
聽見刁冉冉這麽一說,孔妙妙頓時鬆了一口氣,表情也和緩了許多。
“我就知道,你是不同的。”
她讚許地看了一眼刁冉冉,然後才長長歎息,隨著車流,把車拐向另一條道路,朝著戰家大宅快速地駛去。
“那件事,和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有什麽關係?”
刁冉冉還是沒有太明白,她隻好拚命回想著,剛剛在會所裏,那個叫小茹的女孩兒所說的每一句話,盡量不錯過任何一個信息。
忽然,她的腦子裏恍然閃過一道白光。
“難道,難道那個連續好幾天沒有來上班,不見人影的男技師是……”
刁冉冉愕然,臉色微微發白,嘴唇也因為吃驚而大張開了,她扭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孔妙妙,似乎懂了什麽。
後者重重地一點頭。
雖然平常總是被容謙嘲笑車技太爛,但是,二十多分鍾從養生會所飆車到戰家大宅,這個速度也已經很是驚人了。
孔妙妙把車停好,開門就衝了出去,刁冉冉自然也緊隨其後。
兩人氣喘籲籲地跑上台階,猛按門鈴。
因為戰行川婚後不住在這裏,往日還算熱鬧的別墅,此刻安靜得不像話。裏麵也隻住了幾位在戰家工作多年的傭人,戰行川很照顧他們,名義上是讓他們在這裏看房子,其實也就等於是讓他們在此安度晚年。
“何叔,何叔!我啊,妙妙!”
孔妙妙是有鑰匙的,畢竟在這裏住了好幾年,但是她已經很久沒回來了,覺得自己貿然開門進去不太禮貌。
果然,很快,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出來開門了。
“呀,妙妙!你怎麽來了,行川不在啊,他婚後不住這裏,小兩口……”
何叔一見到孔妙妙也很驚喜,隨口就拉起家常來。
她沒空寒暄,直接打斷他:“何叔,家裏有沒有其他人?我哥這兩天有沒有帶人回來?”
聽見孔妙妙這麽一問,何叔的表情就變了。
她立即判定,那個馬修肯定就在這裏。
孔妙妙不由分說,拉著刁冉冉就衝了進去。她哪裏也沒去,直奔一樓走廊裏麵的那個小房間。
果然,那個房間的門上又釘了許多的木條,中間開了一個活動的窗口,有點兒像是監獄牢房的房門設計似的。
她氣得掏出手機,撥通戰行川的手機號碼。
“戰行川,我在你家,你馬上給我過來!”
戰行川剛開完了一個會議,一走進辦公室,就接到了孔妙妙的電話。
“咦,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下周才會回來。怎麽樣,玩得如何?你在我家幹什麽,我和冉冉都在公司,家裏隻有個保姆……”
孔妙妙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還是假裝不懂,她立即拔高了聲音,大喊道:“我在戰家大宅,不在你們的小家!還有,你聽好了,我現在就和冉冉在一起!”
果然,一聽見她提到了刁冉冉,戰行川有些坐不住了。
“你們兩個怎麽會在一起?妙妙,你為什麽要帶她去那裏,你們……”
他急忙站起,看了一下時間表,幸好接下來沒有什麽要緊事。
戰行川拿起車鑰匙,一邊聽著手機,一邊快步朝外麵走去。
剛好虞幼薇迎了過來,她微笑著剛要同戰行川講話,就看見他狠狠地皺起眉頭,同時口中也急急說道:“我馬上過去!”
他著急衝向電梯,以至於甚至沒有留意到身邊的虞幼薇。
她冷冷地看著戰行川跑進電梯,不遠處的電梯門緩緩地合上,那張滿是焦急神色的臉也終於消失不見了。
“嗬嗬,出什麽事了,你居然也會因為別的女人急成這樣嗎?”
虞幼薇站在原地,指尖輕輕地摩挲著懷裏的文件夾,她剛才來找戰行川,是想讓他簽署一份文件。但是現在看來,恐怕今天是簽不成了。
放下手機,孔妙妙的臉色愈發陰沉。
大概是外麵的聲音傳了進去,很快,從房間裏開始傳來了拍打門板的聲音,還夾雜著一陣哭號。
“救……救我啊……求求……我要出……出去……”
聽不太真切,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裏麵確實是有人。
看著刁冉冉無比震驚和不解的眼神,孔妙妙歎氣,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小聲說道:“就是這間房,眉姨和虞幼薇母女兩個,以前就是住在這裏的。其實這裏原本是個小倉庫,平時堆放雜物的。家裏其他的傭人都住在傭人房,但是她們來得比較晚,住不下了。我舅媽是肯定不允許傭人住到樓上的,所以就讓她們先在這裏對付對付,一對付就對付了好幾年,直到眉姨去世,然後虞幼薇又被……”
刁冉冉扭頭看了看那扇被釘死的門,驚愕不已。
“所、所以,他就把人抓來,讓他在這裏呆著?幾天了?會不會搞出人命來啊?天呐,幸好你……”
她一邊說,一邊捂著胸口,不敢想象了。
若不是孔妙妙一下子想到馬修很有可能是被戰行川找到,那麽,他就算是死在這裏,恐怕也沒有人知道。戰家的傭人都是在這裏工作幾十年的,且不說是非道德觀念,戰行川要是殺了人,他們甚至都不可能去指證他。
孔妙妙點點頭,表情凝重地說道:“其實我哥一直懷疑,是有人侵犯了虞幼薇,然後嫁禍給自己。所以我想,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麽,所以才找上了這個叫馬修的,這家夥也不是什麽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