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故意使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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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戰行川一說起戰勵暘和王靜姝之後,馬上麵露不悅,估計也是不可能對自己動什麽心思了,虞幼薇隻好彎腰,轉身去床|上把床單扯下來,飛快地圍在自己的身上,起碼不再赤|身|裸|體了。匕匕
她心頭恨恨,本來謀劃好了的計劃就此擱淺,沒有任何的實質進展,說不定還會令他覺得自己不像是過去那麽單純了,虞幼薇就更加鬱悶了,轉而把那股怒火全都轉移到了刁冉冉的身上。
這該死的女人,早點兒死掉就好了。最好是生產的時候,大出|血死掉,連大人帶小孩兒一起去見閻王爺,那就最好了!
虞幼薇惡毒地想著,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那一天快一點兒來臨了。
不過,她又轉念一想,不行,死了就一了百了了,這和自己原本設定好的計劃可是差了十萬八千裏呢。自己還是再忍忍吧,就讓她生下來,母子生離,也是世間最大的悲痛之一了。
“戰太太自己搬出去了?哎,這怎麽能行呢,老伴老伴,老來是伴。不管年輕的時候如何,吵吵鬧鬧也半輩子了,如今這情況……她就這麽一走了之……那你可怎麽辦呢?”
虞幼薇故意絞緊了眉頭,紅著眼眶,憂聲問道。
她知道戰行川的性格,她越是這麽說,他就會越生氣,生王靜姝的氣,更生戰勵暘的氣,總之,身為兒子,他是不會讓他們這兩個不稱職的父母能夠舒舒服服地過日子。
果然,聽她這麽一說,戰行川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簡直籠罩著一層黑霧,心頭的怒火似乎隨時都能徹底爆發。
虞幼薇心底偷笑,然而臉上卻更添憂愁似的,伸手撫了撫他的胸口,小聲念叨著不生氣,不生氣。
戰行川伸出手,輕輕地按住了她的手,長出了幾口氣,也在調節著自己的情緒。
他承認,一年一年自己的年紀也增長了,就算平時再注意保養,自然的衰老還是不可抗拒的。當年二十歲,和朋友們出去通宵喝酒,回到家隨便睡三兩個小時,洗個澡就能繼續去公司上班。而現在,別說通宵,就是晚上應酬,不得已喝了幾杯,回到家睡一宿,第二天早上起來還是會頭痛,一上午都精力不濟的感覺。
最近這幾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家裏太鬧騰的緣故,他的太陽穴總是突突地疼,心裏也煩得要死。
原本,戰行川想著,自己也忙了好幾年,刁冉冉又懷|孕了,他想趁著這個機會,帶她去一個安靜的地方休息幾個月,哪怕一個月也好。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戰勵暘又被查出來癌症,回到海,簡直是世事難料。想想看,生活真是一個惡魔啊,它總是不給人一點點的喘息的機會,過了一道坎,又是一道坎。
“對了,行川,這話我可能不應該說,但是,我擔心你的心善被人利用了。戰先生患了這麽大的病,按理來說,在澳洲那邊檢查完,回國之後也要去再看看的。我看新聞說,好多醫生醫術不精,明明是小病小災,卻非要說是癌症呢。以防萬一,你還是帶他再去我們本地的大醫院重新做個檢查吧。如果真的是誤診,那豈不是虛驚一場,老天保佑了!”
虞幼薇把頭靠在戰行川的胸口,拉著他一起,在臥室的床沿上坐下來,她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柔聲說道,其實卻是在故意使壞。
他周身一凜,似乎也覺得她的話有道理。
“唔……是這麽一回事兒……還是應該再去做個檢查……不過,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不要接受治療……”
戰行川不禁回想起戰勵暘說過的話,說這些的時候,他的神態是鄭重其事的,不存在賭氣的成分,應該是真的不想在人生的最後幾個月裏還要接受頻繁的化療,覺得那樣離開人世太痛苦了。
既然如此,他也就尊重他的決定,不強迫他一定要去住院,化療。
不過,虞幼薇想的卻是,戰勵暘的病來得太突然了,會不會是他和王靜姝聯手在撒謊,以此作為重返海的一條橋梁。
畢竟,過了幾個月,他不死,戰行川也未必真的做得出來再把他們趕走的事情。
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親爹被外國的醫院“誤診”為癌症,以為自己時日無多,想著葉落歸根,回到家,一年半載之後,做兒子的要是再把並沒有“如期死亡”的老人趕走,就實在是太沒有天理了。
“你說得沒錯,我明天就聯係醫院和醫生,重新給他做個體檢。”
戰行川思考片刻,立即做出了決定。
虞幼薇這才抿著嘴唇,淺笑著點點頭,口安慰道:“別太擔心了,但願是個好結果。他們畢竟還是疼愛你的……”
“疼愛”兩個字狠狠地戳了戰行川的心,他剛剛平靜下來的麵容立即再一次浮上怒容。
“哼,他們還不配!我真懷疑,是不是這輩子就是和他們兩個犯衝!他們才回來,就說什麽家裏鬧鬼,還不知道從哪裏找了一個神棍來家裏做法,搞得烏煙瘴氣!”
戰行川憤憤地說道,他原本不想提起這件事,哪知道一生氣,就這麽自然而然地說出來了。
虞幼薇十分吃驚,鬧鬼?!戰家大宅鬧鬼?!
不過,她轉念一想,心頭立即滑過一絲冷笑:是啊,齷齪事做多了,宅子裏可不是一定會有怨氣!這一家人都該有報應才對!現在還不遲!果然老話說得對,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也許,是時候讓這群人為自己做過的惡來付出代價了……
“別嚇我,我膽子小……怎麽會有那種事呢?會不會是誤會而已……”
虞幼薇假裝露出驚恐的表情,用手捂著嘴,小聲說道。
“本來就是無稽之談,胡說八道!我看那個神棍也是個不學無術的,說哪裏有問題我都相信,非說家裏樓上的那間琴室有不幹淨的東西!那裏平時根本沒人去,自從你走了之後,連我都沒有去過,更何況別人……”
戰行川忍不住唾罵道,本想再說幾句,可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如果說起了過去的事情,可能會牽動虞幼薇內心的不快,讓她不由自主地再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所以,他立刻閉嘴了。
盡管如此,她的臉色還是一下子變了。
虞幼薇在聽見他提到琴室的時候,整個人立即產生了一種暈眩的感覺,她放在身側的那隻手,不著痕跡地捏緊了身下的床單。
她的表情落在了戰行川的眼底,他頓時意識到自己還是令她想起了住在戰家的那段時間的經曆,而這經曆並不是什麽美好的經曆,他以前都是盡量避而不談的,剛剛卻是無意間犯規了。
“抱歉,不說那些了。”
他馬上道歉。
她立即搖了搖頭,勉強笑了一下:“沒事,我隻是聽你那麽一說,有點兒害怕罷了。然後呢?最後怎麽樣了?那個人有沒有告訴你們,具體是怎麽一回事兒啊?”
虞幼薇歪著頭,滿臉好奇地問道。
戰行川摸了摸她的臉,柔聲道:“都是騙人的,你身體不好,這種事情聽多了,晚上要做噩夢的,不說了。”
她順勢抱住他的手臂,搖了幾下,接口道:“你要是真的怕我晚上睡不踏實,那你就搬過來和我一起睡,不就不會擔心我做噩夢了?有你抱著我,什麽妖魔鬼怪都不敢來找我呢。”
說話間,虞幼薇微微眨著眼,眼波流動,極是嫵媚。
戰行川有點兒看愣了,他覺得今天的虞幼薇似乎哪裏不對勁兒,可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兒。
總之,就是怪怪的。
他支吾幾句,仍舊是沒有答應下來。
看了一眼時間,戰行川還是打算先去公司,那邊有事情還等著他去親自處理。因為要來這裏,他已經把會議給推遲了兩個小時,現在不得不馬上趕回去了。
虞幼薇明顯有些不高興,但是沒說什麽,穿上衣服,送他離開。
看著戰行川把車子開走了,她轉身,回到房間裏,從抽屜的角落裏掏出一根煙,然後走到陽台上,點上煙,眯著眼,吞雲吐霧起來。
自己是什麽時候碰的煙和酒,虞幼薇已經不記得了。
不過,在戰行川麵前,她一直偽裝得很好,永遠都是不諳世事的模樣兒,盡量符合他心目的多年前的自己的樣子。
真是蠢啊,男人就是好騙。
他也不想想,自己當年還沒有成年,沒有學曆,沒有工作經驗,拿著戰家給的那些錢,結了醫院的賬單,又給虞思眉買了墓地之後,手裏的錢就所剩無幾了,她究竟是怎麽度過那幾年的。
難道他以為,自己真的是不食人間煙火嗎?喝風吃氣就能飽嗎?
她不能生,固然有曾經被強|暴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她曾經和上百個男人睡過覺,斷斷續續也做過三、四次流|產,而且患過婦科疾病,費了很大的勁才治好。
她買通劉雨哲,讓他對這些三緘其口,隻是一口咬定,她是因為小時候被強|暴才導致的子|宮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