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分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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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車司機把刁冉冉送到了目的地,嘉陽國際酒店,海新開不久的一家高級酒店,距離她上車的地方不太遠,五公裏左右。[更多好看的小說就上匕匕^^奇^^中^^文^^網] .

    司機報了價格,眼看著這個女人哭了一路,想勸她幾句,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小姑娘,人活著,就沒有過不去的坎。看你的穿著打扮,不像是生活困難的,可別一時糊塗,做了傻事。差不多就行了,回家吧,這酒店多貴呀!”

    司機探頭看了看右手邊那棟燈火通明的建築,想到在這種酒店消費的價格,忍不住咂舌。他接過刁冉冉遞過來的一張粉紅紙幣,低下頭準備給她找零,一抬頭,卻發現她已經推門下車,走了出去。

    “沒找錢呢!”

    她繼續向前走著,擺了擺手,示意不要了,然後走進了酒店。

    大概是因為時間有些晚了,酒店的大堂裏並沒有什麽客人,空蕩蕩的。刁冉冉徑直走到前台,拿出身份證,讓前台給她開一間房。

    她刷卡付了房費,拿回身份證,呆呆地站在一旁,等著辦理入住手續。

    另一個前台小姐走過來,東張西望,見周圍隻有一個心不在焉的客人,便小聲地湊過來,和同事嘀咕道:“看見沒有,那位‘地海’老板又帶秘書來開房了,之前有半個多月沒來,我還以為他們吹了呐!”

    給刁冉冉辦手續的那個前台小姐露出個神秘的笑容,也壓低聲音小聲笑道:“你說的就是那禿頭吧?還地海老板,你們可真會給人家起綽號!”

    “嘻嘻,本來就是嘛,兩邊有頭發,間禿了,不就是地海嘛。”

    “他們沒吹呢,據說是他的老婆去歐洲玩了十幾天,女主人不在了,倆人可以回家搞了,保姆才懶得管呢,當然不用開房了嘛。那男人小氣死了,能省肯定要省的啦!”

    前台小姐一臉神秘地和同事說著八卦,再一抬頭,發現麵前的女客人竟然不見了。

    “女士,女士,您的房卡!”

    她有點兒懵了,這位客人怎麽還沒拿房卡,就調頭走了!

    “退房,不住了。”

    刁冉冉頭也沒回,又走出了酒店。

    剛一出酒店,她就發現,之前拉自己過來的那個司機,正靠著車門抽煙。

    一見到刁冉冉,年司機立即高興起來,從口袋裏掏出一遝零錢。

    “還沒找你錢呢!”

    司機急忙熄滅手裏的煙,要把零錢塞給她。

    刁冉冉笑了笑,又去拉車門,輕聲道:“還得麻煩你送我一路,我想回家。”

    司機也笑了:“這就對嘛。住什麽酒店呀,貴死人了!隻有在家裏才睡得香,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走,上車,趕快回家。”

    說完,他也趕快上車,一副終於放下心的樣子。

    刁冉冉坐上車,把車窗搖下來三分之一,讓風灌進來。她一點兒都不覺得冷,反而覺得,就這麽被風吹著,能讓自己保持冷靜。

    回家的路上,她不再哭了,心裏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麽都沒想。

    下車的時候,刁冉冉問司機,一共多少錢。從酒店開到她家,路程很遠,加一起車費可能要一百多塊,即便算上之前的那一百塊,也不夠。

    可他卻死活都沒有收下她的錢,隻是說道:“我真怕你做傻事,年紀輕輕的。現在把你送回家了,家裏還有人,我就放心多了。”

    司機指了指別墅,裏麵亮著燈,說明家有人在等著她。

    “謝謝你。”

    刁冉冉默默地記下了這輛出租車的車牌號,知道自己今晚是遇到了一個好心人,再次道謝,然後目送他離開。

    她轉身,掏出鑰匙,開了大門。

    張姐正在客廳裏團團轉,見她回來,愣了一下,急忙衝上來。

    確定刁冉冉沒事,毫發無損,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張姐心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連忙問她還要不要吃什麽,喝什麽,她馬上去做。

    “不了,張姐,我累了,想去洗個澡就睡了。”

    因為懷|孕的緣故,刁冉冉已經很久沒有泡澡了,都是調好了水溫,不太燙,衝一衝就出來。她今晚想簡單泡個澡,舒緩一下四肢,在外麵有些久,她覺得膝蓋裏都涼嗖嗖的。

    “好,我上去幫你放水,不能太熱,你泡一會兒就出來,自己千萬留意時間啊。”

    張姐飛快地上了樓,放好了洗澡水。

    刁冉冉慢吞吞地走上樓,進了臥室,脫掉衣服,拿上睡衣,去了衛生間。

    見她去洗澡,張姐連忙見縫插針地給戰行川打了電話,告訴他刁冉冉已經回家了,看起來有些疲憊,但並沒有哪裏不舒服。

    “回家了?那我馬上回去。你幫我先照看她。”

    他正開著車,在市內的幾條主幹道上亂轉,碰著運氣,一聽這話,立即調頭回家。

    把油門踩到底,戰行川開得飛快,用最短的時間到了家。

    當他氣喘籲籲地衝進家門的時候,刁冉冉剛好洗完了澡,走出來,坐在梳妝台前擦著頭發,然後做麵膜,看起來十分平靜,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刁冉冉聽見了他上樓的腳步聲,手上頓了頓,幾秒鍾以後,她還是繼續鋪好麵膜紙,對著鏡子用手指輕輕拍打著臉頰。

    戰行川推門走進來,一見到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她真的回來了。

    他幾乎想也不想地衝過去,一把扳過刁冉冉的肩膀,猛地對上她正在敷著麵膜的一張臉,很顯然,戰行川有些被嚇到了,本能地放開了她。

    她轉過來,繼續對著鏡子輕拍著臉頰,促進吸收。

    “既然要回家,為什麽還要打車?都這麽晚了,家離著又遠,萬一遇到不好的出租車司機怎麽辦?”

    剛才他隻顧著追車,都沒有留意到車牌號碼,等車子開遠了,戰行川才想起來,要是自己記下來車號,也能查到刁冉冉去了哪裏。

    她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連陌生的司機都擔心她做傻事,身邊最為親密的男人卻一再傷害她,到底誰才是壞人。

    “不管怎麽樣,回來就好。”

    戰行川渾身是汗,準備脫衣服,去洗澡。

    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樣子,刁冉冉再也坐不住,她一把扯下臉上的麵膜,用力甩在梳妝台上,麵無表情地說道:“我是你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當初你娶我,是當著大家的麵,把我從車裏抱進家門的。所以,就算我和你吵一百次,我也不會灰溜溜地走出這道門,離開這個家,更不會隨隨便便跑回娘家,讓人恥笑。”

    果然,戰行川猜對了。

    他脫下襯衫,活動著脖子,接口道:“我知道。”

    她看著他的樣子,沒事人一樣似的,頓時恨從心頭來,抬起手來一指房門:“你出去。我不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一分鍾也不想。如果你就是不走的話,那我們就簽署分居協議,我走。”

    戰行川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刁冉冉這一次的態度居然如此的堅決。

    “冉冉,我們……”

    他本來想說,我們何時到了這一步,不料,她厲聲打斷他:“我隻想相信自己,不想相信你的任何說法了。人家都說,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好,你現在是想讓我信任你,是不是?那你何曾信任過我了?你懷疑我和喬言訥私奔,聽到消息,第一反應不是維護我的清白,而是跑去求證我是不是已經跑了。還有,我說過,我沒有懷過他的孩子,你也從不相信,甚至還把我不能生育的緣由歸結到曾經打過胎。而你呢,你答應了給虞幼薇一家分公司,你可有和我商量過,透露過?這是我親耳聽見的,你不用否認。”

    有的時候,刁冉冉真的鬱悶,自己的耳朵為何那麽靈,如果她聾了,就不會聽見那些讓自己傷心的話了。

    戰行川抓著襯衫,眼角肌肉抽|動了幾下,克製著心頭的情緒。

    他沒想到,她真的都聽見了,包括他答應把分公司交給虞幼薇打理這件事。

    這回真的沒法再瞞著她了。原本,他是打算把一切手續都辦好之後,找個機會再告訴她的。現在看來,這個方法恐怕是行不通的了。

    僵持了一會兒,他走到衣櫃前,拉開櫃門,從裏麵拿出幾件換洗衣服,內|褲襪子之類的,把它們一股腦兒地塞進一個手提包裏,然後拎在手。

    “我去公司睡。有事情你給我打電話。不要賭氣不吃飯。”

    叮囑了幾句,戰行川走出臥室,直接下樓。

    臨走之前,他又和張姐交代了幾句,讓她好好照顧刁冉冉。

    “這怎麽能行呢?懷|孕十個月,正是最關鍵的時候,小兩口怎麽能分居呢?你快上樓,好好道歉,不管有什麽問題,夫妻不會有隔夜仇。”

    張姐急了,一邊說一邊勸著戰行川再去道歉。他把刁冉冉一個人留在家,自己走了,這萬萬不可,她不過是個保姆,隻能做好自己的本分,煮飯打掃沒問題,哄人開心卻不在工作範疇之內。

    “不了,她現在看見我會更煩。我去公司,有事情打電話,我馬上趕回來。”

    戰行川搖搖頭,走出家門,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