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徹底除去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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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花店配送完畢的提示短信,正在開會中的戰行川看了一眼手機,放下心來。比奇ߑwww.xinbiqi.com (. )

    就算他昨晚因為喝多了,一夜未歸,刁冉冉收到了那麽一大束花,想必,她的火也應該消掉一半了。更何況,從一開始,就是她先令他生氣的,他都已經率先低頭認錯,她要是再得理不饒人,那就不是他的錯了。

    這麽一想,戰行川的心情頓時輕鬆了不少,正在做匯報的下屬見他臉色由陰轉晴,也立刻不再那麽緊張了。

    天知道,老板今天從早上就開始臭著一張臉,公司的人人人自危,生怕觸到戰行川的黴頭,給自己招來無妄之災,做事的時候全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出錯。

    熬過了一天,下班之前,虞幼薇打來電話,詢問戰行川有沒有頭痛,或者其他不舒服。

    “我又想吃火鍋了,公司旁邊那一家的火鍋真的好讚。”

    她在電話那端柔聲撒嬌,因為戰行川不愛吃辣,所以每次虞幼薇提議去吃火鍋,都要求著他。

    戰行川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拒絕:“改天吧,我今天胃不舒服,不想吃牛羊肉。”

    虞幼薇沒有強求,又說了幾句,掛斷樂電話。

    她其實並不是一定要去吃那一家的火鍋,隻是,那家店距離戰氏很近,而且聽說戰氏的員工每次聚餐,十有七八都是去那一家。隻要戰行川和她一起前往,很難不說有人會遇到,何況,她上一次可是小心翼翼地把那張賬單塞進了他的外套口袋。

    她之所以敢這麽做,是因為她很多年前就知道,戰行川沒有掏口袋的習慣,每次換下衣服,都是隨手一放,直接送去清洗,而幹洗店的工作人員一定會檢查一下。

    虞幼薇是打算賭一把,賭一把看看,刁冉冉會不會發現那張賬單。隻要她夠聰明,她一定能知道,他們私下還一直有聯係。

    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關係,任何一個女人,都會被逼瘋的。

    放下手機,戰行川有些疲憊地搓了搓臉。

    他甚至有一瞬間的茫然:自己現在究竟在過一種什麽樣的生活?!他還是他嗎?為什麽他覺得連自己都變得十分的陌生?

    他不願意再想下去了。

    他也不想回家。

    在公司裏繼續加班,六點鍾之後,孔妙妙來催了他好幾次,最後一次,戰行川讓她幫自己訂一下晚餐。

    “晚餐?你不馬上回家,你訂什麽晚餐?”

    她瞪大雙眼,顯然沒有想到,他竟然還要加班。

    “我回家,你來幫我處理這些文件嗎?”

    戰行川故意沉下臉來,指了指手邊那一摞顏色各異的文件夾。其實沒有那麽忙,留在明天處理也並非不可以,隻是他內心深處想要拖延時間,不想太早回家。

    孔妙妙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放棄說服他,去幫他訂餐了。

    吃了一份商務晚餐,戰行川休息了半小時,然後繼續工作。

    他特地把手機鈴聲開到最大,以免漏接掉刁冉冉的電話。他心裏還殷殷期待著,當他加班的時候,她會打來電話,催問他到底什麽時候回家,為什麽還不回來。

    甚至,戰行川有些病態地期望著,她和自己大吵一架。

    隻可惜,等了又等,一直到十點半,一直到他把手上的工作全都做完,再也沒有什麽可做的了,刁冉冉的電話一次也沒有打來過。

    這幾個小時裏,他接了好幾個電話,每一次手機一響,他都有些激動,隻是每一次拿起手機,看清屏幕,戰行川都會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他等的人,一直沒有主動聯係他。

    時針逼近十一點,戰行川徹底放棄了。

    他知道,最近刁冉冉都睡得很早,一過九點鍾,她就開始犯瞌睡了。因為夜裏要起來好幾次,她隻要睡不好,第二天一定頭暈,為此,她隻能早睡。

    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戰行川開車回家。

    果然,除了一樓的門口還亮著一盞燈,家裏的其他房間都黑著,顯然,刁冉冉和張姐都睡下了。

    他躡手躡腳走到樓上的臥室,想要推門看一看,不料,門竟然從裏麵鎖上了。

    戰行川以為他感覺錯了,又用力擰了幾下,才確定,她真的把門反鎖了。顯然,是不打算讓他進來了,更不打算讓他睡在這間主臥了。

    他有些惱怒,本想用力敲門,一想到她可能已經睡熟了,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去了客臥。

    第二天早上,戰行川故意比往常出門還要晚了半小時,不過,一直到他出門,刁冉冉也沒有醒,更不要說下樓了。他站在走廊裏,聽不見主臥裏有一點點的聲音,等了又等,才隱約傳來了衛生間衝水的聲音。本以為她很快就會出來,可裏麵再次安靜了,他猜,大概是她又睡了。

    他隻好下樓,臉色有點兒難看。

    張姐似乎看穿了戰行川的惴惴不安,佯裝無意地說道:“都是這樣的,白天能睡就多睡一會兒,再過一兩個月,睡都睡不了,側身也不舒服,平躺也不舒服,我們老家還有孕婦生產前,硬生生地坐了一個月呢。”

    聽她這麽一說,戰行川才哼了一聲,換鞋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天天如此。

    戰行川也是在故意賭氣,他想看看,他連續一周加班,刁冉冉到底會不會催他回家。

    可惜,一次也沒有。

    第七天的時候,他不得不提前回家了,因為檢查組對刁氏的調查已經到了尾聲,基本上宣布結束,刁氏財務部的幾個人都已經被警方帶走,刁氏因為重大財務問題而宣布破產,接下來將由相關部門和單位進行資產拍賣,拍賣所得的錢將歸於銀行,刁氏至今還欠著銀行不少借貸款。

    作為刁氏的現任法人,其實,如果真的追究下來,刁冉冉或許也會沾上一些小麻煩。

    不過,有戰行川在,有他暗中斡旋,沒有人敢把主意打到刁冉冉的頭上,就算是上麵派下來的檢查組的人,同樣不敢。

    雖然早就知道刁氏會有這一天,不過,當刁冉冉看見本地財經台的新聞報道,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九十八寸的超大屏幕上,新聞主播的嘴一張一合,正在報道著刁氏的相關消息。

    每個字她都能聽懂,可是這些字連起來,她好像完全聽不懂了一樣。

    最後的最後,她隻知道,她的娘家曾經的輝煌,永遠地成為了一段曆史,任憑她如何再回首,也永遠地蒙上了一層時光的塵埃。

    她蜷縮在沙發上,默默地哭了起來。

    戰行川一進家門,就看到了這一幕。

    其實,他也猜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著急趕回來,一路上還盤算著,該怎麽告訴她。畢竟,整件事說起來,還是十分嚴重的。戰行川的關係網密密麻麻,能夠聽到一些內部消息,據說,那幾個人都會被判刑,至於怎麽判,那就是法院的事情了。他現在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讓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免刁成羲和刁冉冉父女再受到牽連,到時候一個也跑不了。

    他一走進來,電視上的新聞還沒播放完,所以,戰行川也聽到了後半段。

    不過,能放在電視上播的,肯定就隻是事實的冰山一角了,也隻是一部分能讓大眾知道的而已,更多的消息不會擴散。

    至於刁冉冉為什麽哭,那就很明顯了,不用再問了。

    “冉冉,那個……”

    戰行川走近一些,輕輕把手落在刁冉冉的肩頭上。

    說來也奇怪,這一切明明都是他躲在背後操縱進行的,他也比誰都清楚會是這個結局,可看著她現在的這個樣子,他還是有些難受。

    戰行川默默地勸慰著自己,一切的一切,都是刁成羲太過貪婪導致的。更何況,自己已經答應做他的投資人,隻要他能夠找到好的項目,他願意出錢幫助他東山再起,甚至可以幫他把南非的那個鑽石礦租下。何況,刁氏稅務上的漏洞早就真實存在,並不是他誣陷,他隻是派人去舉報了一下。

    如果不是刁氏自身有問題,任何人都扳不倒,它的內裏早已經蛀空了,所以風一吹,才會散架,究其原因,怪不了任何人。

    “你不要碰我!”

    就在戰行川的手剛剛碰到刁冉冉的身上之時,她猛地抬起頭來,用一雙已經哭得通紅的雙眼直視著他。

    “我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你可以恣意妄為地欺負我了!戰行川,你很開心吧!”

    她忽然冒出來了這麽一句,或許並沒有其他的深意,不過,心虛的男人幾乎是下意識地一哆嗦。

    戰行川不敢承認,也不想承認,其實,一開始,他真的是這麽想的。

    如果刁氏依舊是從前的刁氏,那麽,刁冉冉有娘家做靠山,真的和自己爭奪孩子的撫養權,也不見得一定會輸,畢竟,孩子小的時候,法官還是很有可能判給母親的。

    除非,她沒有能力保證孩子的生活和教育。

    除去刁氏,是戰行川能夠奪下孩子的重要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