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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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著冉習習的質問,戰行川沉默著,沒有馬上反駁。

    他聽出來了,她已經知道了,而且已經回來了。

    那一刻,戰行川說不上來自己的心情,也許是擔心,因為瞞不住她,就意味著她也有可能被卷入這一次的黑色漩渦。

    但還有一些隱隱的喜悅,因為他依稀從她的話語裏聽出來了她對自己的擔憂,她執拗地返回中海,想要弄清楚這一切的來龍去脈,本身也是一種對他的無聲支持。

    “事情很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再說,我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從法律上,或者從情理上,我都不需要向你報備什麽。除非我想說,否則我沒有義務和責任一定要告訴你。”

    頓了頓,他終於找回了一絲理智,平靜地回答道。

    冉習習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陰冷,她聽出來了他話語裏的防備和疏遠,搞得好像她試圖挖到什麽第一手的內部資料,用來害他一樣。

    “這不是你的性格。不管虞幼薇的女兒是不是你……你家的孩子,你都不會吃這種眼前虧的!戰行川,你到底瞞了大家什麽事?還是說,你真的要滿足她的野心,讓她一步步蠶食戰氏?”

    她也氣得語無倫次起來,連聲追問著。

    雖然二人真正在一起生活的時間還不足一年,可畢竟也曾刻骨銘心過,冉習習覺得,自己對他的了解雖然不算是至骨至髓,可也很清楚,戰行川不是一個能吃虧的人。

    他一向是隻能占便宜,不能被人占便宜,怎麽可能會好端端地被虞幼薇擺了一道?就算是虞幼薇將那個孩子保護得極好,沒人知道這孩子的存在,他也不應該這麽簡單地就任由她擺布,除非,除非……

    她緊緊地握著手機,不願意去想那個“除非”。

    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變得愚蠢,除非是他真的愛她太深,寧願被她設計,被她傷害,寧願把一顆心送上,給她蹂|躪。

    “這些是我的事,和你無關,也和睿睿的撫養費無關。請問你還有什麽別的事情嗎?我想和睿睿講幾句,方便的話,請讓他來聽。”

    戰行川語氣生硬,直接拒絕再和她談話。

    “……你稍等一下,我去找他。”

    冉習習雖然生氣,卻無法阻止他的這個要求,隻好走出臥室,去找戰睿玨。

    一聽見爸爸的電話,小家夥頓時興奮地接過手機,還躲進自己的房間,一隻小手將她向外推,不許她偷聽,口中嚷道:“我要和爸爸說話,媽媽快出去。”

    她隻好退出去,看見站在走廊裏的波尼·克爾斯正抱著手臂,冷冷地看著自己。

    “你照顧了睿睿好幾天,一定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別影響你的私事。”

    冉習習出於好心,柔聲說道。

    她的確是發自內心地向他道謝,沒想到,他的臉色卻不太好,氣衝衝地反問道:“私事?你什麽意思?我有什麽私事?”

    微微一愣,冉習習脫口問道:“你不是有一位會說法語的紅粉知己嗎?上一次我給你打電話,聽見你們在一起,是新認識的吧?大學城那邊的女孩子素質都很高,你的確可以試著結識幾個新朋友,還能相互學習對方的語言呢……”

    不等她說完,波尼·克爾斯忽然打斷她:“難道我用得著你來教我這些?”

    冉習習被嗆得有些尷尬,一手摸了摸鼻子,自嘲道:“也是,怪我今天的話有些多,我以後不會再多說廢話了。”

    說完,她就把臉扭到另一邊,沉默了下來。

    哪知道,咄咄逼人的男人已經邁著長腿,大步走了過來,伸出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轉過頭來,直直地看向他。

    一股壓力莫名地籠罩下來,她本能地抗拒著,口中輕喊道:“你做什麽?”

    “那女孩是外國語大學法語係的大三學生,法語很流利,我和她是在酒吧裏遇到的。她想出國,知道我是法國人以後,對我很熱情。”

    波尼·克爾斯主動說著,向她步步逼近,轉眼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就已經不再是安全的社交距離。

    冉習習|大為尷尬:“是、是這樣啊……很、很好啊……”

    她想,難道是第九任妻子的人選已經找到了?不過,就算是他真的想結婚,那也不關自己的事情,這些都是阿曼達去打理的。

    “現在的女孩都很主動,第三次見麵,她就暗示我可以去酒店。我沒拒絕,因為……她笑的時候,有點像你,很蠢的樣子。”

    她聽著聽著就變了臉色,等聽到最後,表情更是複雜。

    “克爾斯先生,你我之間,這樣的對話很不適合。請不要再開玩笑了,我讓克雷格或者司機來接你回去,你回去休息吧。”

    說著,冉習習想要打電話。

    她舉起手,才發現手機還在戰睿玨那裏。

    “我沒和她做什麽。我雖然不是一個好男人,但也不至於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

    他微微向後退了一點點,但仍和她保持著親密的姿勢,令冉習習感到非常的不適應。如果說上一次被他強吻,是因為他酒醉而且剛睡醒,那麽現在,他是完全清醒著的,既沒有喝酒,也沒有瞌睡,因此帶來的危險性也就更加強烈。

    “那是你的事情,你不用告訴我。我要進去看睿睿了,你請自便吧。”

    冉習習板起臉來,一手推開他,就要去睿睿的房間。

    他卻眼疾手快,搶先一步,甚至握住了她的手,直接將她帶進懷中,死死地捏著她的肩膀,語聲冷硬:“是戰行川讓律擎寰帶你走的,他們之間有什麽協議?”

    她氣結,一邊掙紮著,一邊反問道:“那你怎麽不去問他們?”

    波尼·克爾斯也被問得愣怔,說的也是,看來他是糊塗了,竟然忍不住跑來質問她,想必她也是對整件事一無所知。

    但他的手可是一點兒都沒鬆開,冉習習掙紮了半天,也沒能從這個身高手長的男人懷中逃脫,反而把自己弄得氣喘籲籲。

    “放開我!沒想到你居然把這種風流習性用在自己的員工身上!你太過分了!我以受到性|騷|擾為理由,提出辭職!你不同意也沒關係,我可以找總工會……”

    之前有華人女性職員投訴老板,照樣也得到了合理的賠償,她不要賠償,隻要能夠解除工作合同,這要求絕對不算過分!

    “投訴我?”

    他截斷她的話,一雙藍眸異常明亮雋秀,直接俯身,用唇堵住了冉習習後半段尚未說完的話。

    她驀地睜大雙眼,想也不想地去推他。

    與此同時,戰睿玨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正好見到這一幕。

    他的手上還握著手機,看清眼前,頓時大喊道:“不許親我媽媽!不許抱我媽媽!壞人!你走……嗚嗚……你走……”

    手機“啪”的一聲落在地上,裏麵傳來了焦急的聲音,隻是沒有人理會。

    戰睿玨沒想到,他隻躲起來幾分鍾,和爸爸說了一會兒悄悄話,這個藍眼睛壞人居然就欺負起媽媽來了!看來,爸爸說的話居然是真的,自己當時還不相信呢。

    戰行川告訴兒子,這個藍眼睛不是一個好東西,他一直在想盡辦法找機會欺負冉習習。戰睿玨雖然默默地在心裏反駁,嘴上卻不會說什麽,哪料想,壞人就是壞人!

    他衝上去,揮舞著兩隻白白嫩嫩的小爪子,對著波尼·克爾斯的大腿又咬又掐,嘴裏還不停地罵著:“壞人!親我媽媽!不許親!”

    這個年紀的小孩,本就排斥父親,親近母親,更不要說是其他男人了。就算是平時玩得很好,可一見到他和自己的媽媽有親密舉動,再加上想起爸爸說的話,戰睿玨更是氣得不得了,小臉通紅,眼淚汪汪。

    被抓了個現行,又被定了罪名的波尼·克爾斯百口莫辯,而且,他也的確不冤枉,因為他剛剛確實親到了冉習習的嘴唇,但隻是剛一碰上,還沒來得及品嚐到什麽滋味兒呢!

    “我不是……我隻是……聽我解釋,ray……”

    他說的話,戰睿玨聽不懂,也不想懂,他使出吃奶的勁,一門心思來為媽媽報仇。

    冉習習也終於回神,急忙對波尼·克爾斯吼道:“你還不走!我兒子都生氣了,你是不是還要賴在這裏?小心以後睿睿都不讓你進來!”

    這句話頓時起到了作用,隻見他立即舉高雙手,做出投降狀,口中也不停地說道:“抱歉,我這就走,我這就走。”

    看著他倉皇離開的高大背影,戰睿玨又氣又爽,他握著兩個拳頭站在原地,小臉繃得緊緊的,也不說話。

    冉習習在他的麵前蹲下來,小聲說道:“睿睿乖,不生氣了,睿睿真是一個超級大英雄呢。”

    本以為誇他兩句,就能哄好,哪知道,小家夥不依不饒,又是用手去抹她的嘴唇,又是一把抱緊她,不停地用頭拱著冉習習的心口,還無限委屈地說道:“我討厭藍藍……不許藍藍親媽媽……爸爸說,隻有他和我能親媽媽,但我也不能親媽媽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