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兩兩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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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午的時間,孔妙妙來過,喬思捷也來過。 hp://772e6f742e6f%6

    但戰行川卻一直沒有出現,甚至連一通電話也沒有打來。等了又等,冉習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在等什麽呢?難道,是等著和他吵架,還是等著被他羞辱,抑或是等著雙雙相顧無言?

    更何況,她現在的狀況,連多說幾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護工給冉習習又一次清理皮膚上的擦傷,然後重新塗藥,再纏上紗布,以免感染。這個過程,看似簡單,但其實是很痛苦的,她一言不發,隻是痛得連太陽穴上的血管都在跳。

    午飯後,醫生前來查房,叮囑冉習習千萬不要著急出院,至少也要在這裏住上一個月。一個月以後,再根據恢複的情況,決定能否出院。

    聽他的語氣,就好像冉習習隨時會跑掉一樣。

    她點頭,表示一切配合。

    這種時候,誰也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健康開玩笑。當年的剖腹產外加大出血,冉習習就感覺到了,她的身體已經不如以前那麽強壯,如今她更加小心,不希望留下什麽後遺症。

    唯一令她難過的是,可能要好久見不到睿睿了。

    不知道小家夥重回幼兒園,是不是會高興得不得了?畢竟,他是那麽想念自己的那些小夥伴,特別是喬慕靈,兩個人每天晚上都會視頻,道別的時候難分難舍。

    雖然李姐和陳嫂都會將他照顧得很好,但冉習習還是擔心,總害怕戰睿玨會出事。

    一整天的時間,她都是昏昏沉沉的,或許是藥物的作用,除了睡就是睡,偶爾醒來,也不過是片刻的時間。

    這期間,波尼·克爾斯一直聯係不到冉習習,隻好殺上門去。

    誰知,他得到的消息是,她出差了?!

    這是什麽謊話,她現在還是ng集團的正式員工,她出差,他這個做老板的怎麽會完全不知道?這個借口太蹩腳!

    不過,波尼·克爾斯看得出來,冉習習家中的傭人確實是不知道實情。或許,他們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哪裏,隻是一起瞞著孩子。

    他想了又想,還是打給律擎寰。

    律擎寰的手機不通,轉到秘書艾米麗那裏。她告訴波尼·克爾斯,律擎寰正在開會,還說他這幾天非常忙,甚至沒有回過家,一直住在公司辦公室。

    看樣子,冉習習也沒有和他在一起。

    波尼·克爾斯不禁有些慌了,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總不會一夜之間下落不明。

    他反複撥打著冉習習的手機號碼,卻依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她的手機丟在車上,那輛上百萬的跑車幾近報廢,實在沒有維修的意義,所以戰行川派人去把車拉回來,先放在一邊,顧不上管它。

    所以,任憑波尼·克爾斯把手機戳爛,以目前的情況,也根本沒有人會接聽他的電話。

    稍一猶豫,他沒有返回住處,而是前往戰氏。

    雖然早就聽說過戰行川的大名,但是,這卻是波尼·克爾斯第一次來到戰氏,主動登門。原本,他以為自己是不可能來這裏的,隻可惜天不遂人願,他因為擔心冉習習出事,所以隻能硬著頭皮,跑來打探一下消息。

    亮出身份和姓名之後,波尼·克爾斯自然一路通行無阻,孔妙妙親自迎接,將他領進了戰行川的辦公室。

    本來,戰行川是打算短暫休息,一聽說有不速之客到訪,他立即打起精神來。

    進門以後,波尼·克爾斯絲毫沒有進行任何寒暄,開門見山地問道:“她在哪裏?”

    雖然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兩個人都明白,這句話裏的“她”究竟指的是誰,彼此之間都不用再廢話。

    “你是以什麽身份問的?她的老板?她的朋友?還是……”

    戰行川坐在原位上,眯了眯眼睛,不答反問。

    被他這麽一問,波尼·克爾斯倒是有些尷尬起來。

    略一躊躇,他還是追問道:“這個問題,和她現在在哪裏沒有關係。我隻想知道,她現在在哪兒,是不是有什麽危險?”

    戰行川窮追不舍,咄咄逼人地再次問道:“怎麽會沒有關係?你的答案,決定我是否對你說實話。也許,我還有可能撒謊呢。”

    波尼·克爾斯何曾受過這樣的氣,他頓時有些暴躁,眉頭狠狠地皺起來,就連一雙深邃如海的藍色眸子也跟著暗了暗。

    假如不是真的關心冉習習,他是絕對不可能來這裏自找苦頭吃的。

    “我再問一遍,假如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會找大使館的工作人員來介入。她雖然並沒有加入法國國籍,但卻是ng集團的重要員工之一,人身安全受法律保護。所以,我有權知道,無論你願不願意告訴我。”

    說罷,波尼·克爾斯已經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就按在戰行川的辦公桌上,似乎隨時都能打通電話。

    如果那樣的話,事情就會變得麻煩多了,也嚴重多了。

    想了想,戰行川也不想自找不痛快,他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直接說道:“發生了一點意外,她現在在住院,暫時不能見你。既然你也已經知道了,那就千萬保密,尤其不要讓睿睿知道,就說她出差了。”

    果然!

    波尼·克爾斯瞬間瞠目,連呼吸也變得微微急促:“意外?住院?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不是你又把她……”

    戰行川惱怒地打斷他未說完的話:“你沒有資格質問我!何況,這一次的的確確是意外,和我無關!你如果不信,等她出院,你可以自己親自問她!”

    他的氣勢淩厲,而且神色鎮定,看起來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她在哪一間醫院?”

    沉默了幾秒鍾,波尼·克爾斯再次啟聲問道。

    瞥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手機,戰行川輕笑一聲:“你可以去找大使館幫忙。”

    被這句話噎得夠嗆,再加上語言溝通上還是存在一定的障礙,波尼·克爾斯實在不知道再說什麽。而且,他為冉習習的感到十分擔憂,此刻隻想馬上見到她。

    “對於剛才的冒犯,我向你道歉。請你把她所在的醫院名字告訴我,我想去看看她。”

    深吸一口氣,他倒是能屈能伸,索性先一步低下頭來。

    眼下,能見到她才是最重要的事,勝於尊嚴。

    似乎沒有想到波尼·克爾斯居然會向自己道歉,戰行川也不禁流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他一挑眉,哼道:“我不會告訴你的,她現在需要休息,你們一個個的都去打擾她,對她的恢複很不利。”

    高大的男人似乎一下子捕捉到了什麽關鍵信息,波尼·克爾斯想也不想地立即追問道:“還有誰在找她?”

    戰行川微微揚起下頜,似笑非笑:“唔,應該算是她的下一任丈夫吧,我的繼承者。”

    毫無心理準備的波尼·克爾斯一度以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表情愣怔,似乎完全聽不懂他的話。足足半分鍾以後,他才失聲道:“你說什麽?誰的丈夫?”

    冉習習居然準備再婚?他根本不知情!

    而且,前不久,他才找了律師,幫她看過那些離婚文件。這才幾天的時間,她居然就找到了結婚對象?!難道是……是律擎寰?怪不得他今天不肯接聽自己的電話,原來是心虛!

    本來,兩個人私下裏說好的,先扳倒戰氏,沒想到他竟過河拆橋!

    不,甚至不等過河,就要拆橋!

    這麽一想,波尼·克爾斯怒不可遏,恨不得馬上去找律擎寰當麵對質,問個清楚。

    見狀,戰行川索性提筆,在一張便箋上寫下醫院的名稱、具體位置,以及病房所在的樓層和號碼,直接遞給他:“在這裏,你想去就去吧,眼見為實,以免你認為是我連累了她。”

    說完,他將那便箋向前輕輕一推,做出一副撇清關係的態度。

    波尼·克爾斯本來是不相信他的話,但見他一直這麽鎮定自若,想不信也難。

    他拿起便箋,看了一眼,本想再說幾句,再一想到時間有限,還是轉身離開了戰行川的辦公室。

    等波尼·克爾斯離開,坐在桌後的男人才徹底地長出了一口氣。

    那一刻,戰行川忽然有一點點心理平衡的感覺了。鬧吧,所有人都鬧起來,反正也不是隻有他一個人難過。

    可是,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又能有什麽意義呢?

    等他伸手去摸煙盒,才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戒煙已經有一陣子了。就因為某一次,冉習習和睿睿嗅到他身上的煙味,母子兩個人一起皺眉頭、捂鼻子,從那以後,他居然就真的忍住了煙癮,很少再碰。

    原來,他也不是從不在意別人的感受,也不是從不為了別人而改變自己。

    隻不過,等到他試著這麽做的時候,已經晚了。

    “篤篤篤。”

    孔妙妙敲門進來,告訴戰行川,波尼·克爾斯已經走了。

    “晚上那個酒會……”

    她有些擔憂地看著他的腿,若是真的坐輪椅露麵,那豈不是會招來更多的話柄。

    “要不,還是我去吧。”

    咬咬牙,孔妙妙試著提議道。